天打雷劈?
這個時代眾人對于立誓還是十分的慎重嚴(yán)肅的,發(fā)了誓就不敢輕易去違背。
念念沒想到白硫亦不但在白老夫人幫她圓了謊,而且還因此賭咒發(fā)誓……
還有,成親?誰要和他成親了?真是不要臉。
正想著,外邊傳來了幾道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聞雅扭頭看了一眼,小聲的說,“白老夫人和大少爺來了。”
說著,便上前給念念蓋被子,還小聲的說道,“不管怎么樣,既然大少爺用了這樣的借口,那你就先做做樣子吧?偛荒軐嵡楦嬖V老夫人的!
實情……自然是不能說的。
念念乖順的任由聞雅將她扶上床,蓋好被子,靠在床頭看著從門外進(jìn)來的白老夫人和白硫亦。
白老夫人一進(jìn)門,便甩開了白硫亦的手,又是一臉心疼的坐在念念的床沿,低聲的說道,“你受苦了,都是硫亦的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一樣了,還不多帶幾個護(hù)衛(wèi)在身邊,還連累了你。你放心,我已經(jīng)幫你教訓(xùn)過他了,回頭你要是還不解氣,你就親手收拾他!
念念有些汗顏,悄悄的抬眸看了一眼白硫亦。
后者笑瞇瞇的,對于白老夫人的話,半句反駁都沒有。
“我真的沒事,只是小傷而已,你看看我的臉色都沒什么不對!蹦钅钪噶酥缸约旱哪槪_實受了內(nèi)傷,但是不重啊。
白老夫人卻搖搖頭,“我瞅著有點蒼白的樣子!
“……”您是怎么瞅出來的?蒼白?
念念干笑,知道自己說再多,白老夫人都認(rèn)定了她身子虛弱的。
白老夫人很不放心,又殷殷的說了許久,這才起身交代聞雅,“你好好的照顧她,別讓她下床來,我明天再來看那她。”
明天再來?念念心里很過意不去,等到白老夫人走了,她才皺著眉頭看向白硫亦,“你和老夫人說說,我真的沒事,明天不用……”
“你不是說祖母需要多走走嗎?這樣不是正好?”飯后從樂福堂走到臨月閣,路程也正好。
念念想了想,抿了唇?jīng)]說話了。
可是轉(zhuǎn)念又是一愣,不對啊,白老夫人多散散步是沒錯,可問題是她……要躺在床上多久?
“你放心,我已經(jīng)找了魏大夫過來。讓他明日過來給你把把脈,告訴祖母你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也就不用在床上躺著了。”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白硫亦給她掖了掖被角,笑著說道。
他身后的聞雅和莫飄都很識相的下去了,念念看到屋子里就他們兩個人,想到他方才又是那樣自然而然的動作,便有些不自在起來。
“你為什么要告訴老夫人說我為你擋了一掌才受傷的?”念念扭過頭,小聲的問。
白硫亦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終于肯聽他說話解釋了。
他斟酌了一下,才說道,“一來可以擋了那些流言蜚語,二來祖母也會更加的憐惜你,以后她都會護(hù)著你幫著你,若是哪一天我們兩個鬧了矛盾,她也會站在你這一邊。三來,也正好告訴那些人,咱們兩個情深意重,是別人破壞不了的。”
“……”等等,情深意重是什么鬼?
念念豁然扭過頭看著他,撇到白硫亦嘴角的那抹笑時,嘴角一抽,抬腳就往他身上踹去,“不要說得好像我已經(jīng)很喜歡你,喜歡到可以為了你去死的地步好嗎?”
她的腳剛踹出,就被白硫亦抓住。
念念只覺得整個右腳又被燙著了一樣,用力的抽了回來。
沒想到這么一用力,腳是抽回來了,可也順便將白硫亦給拉了回來。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念念眨了眨眼睛,幾乎都能感受到彼此間的呼吸。
她猛地僵住,伸手就要將他推開。
白硫亦卻順勢摟住她的腰,一用力便將她壓在了穿上。
“你,你,你做什么?”念念戒備的盯著他。
白硫亦緩緩的嘆了一口氣,摟著她腰身的手卻緊了幾分,就這樣躺在她旁邊,聲音低沉緩慢的響起,“我八歲那年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那會兒正熟練的抓著一條毒蛇。我那時候就想,你年紀(jì)那么小,怎么那樣冷血有毒的動物都不怕?”
念念一愣,原本掙扎著要起來的身子猛然僵住。他忽然說這個做什么?
“后來二叔幫硫決向你父母提親,我私心里覺得不太好,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好。所以鬼使神差的也進(jìn)了你們聊天的屋子,沒想到你會將脖子上掛著的玉送給我!
白硫亦說著,忽然就從懷里摸出一塊玉來,輕輕的摩挲了兩下。
念念只覺得有些眼熟,努力的看了半晌。
“當(dāng)時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來,你卻就這樣走了。硫決看到我手里的玉佩,撲過來就要搶,鬧著要我還給他,說這是他的。那會兒我剛被帶回白家不久,舉步維艱,在白家的地位尷尬異常,所以但凡硫決想要的東西,我都不會和他搶和他爭?蛇@塊玉佩,我卻死活不肯給他,為此硫決還抓破了我的臉!
念念對三歲那會兒的事情已經(jīng)沒有印象了,聽他娓娓道來,竟然覺得那樣的畫面……很有趣。
“后來硫決哭起來,怎么也止不住,誰哄都不聽。二叔沒辦法,只能說那塊玉佩其實沒什么用,小孩子說的都不作數(shù),回頭二叔再買一個給他,硫決這才停下來。大家也就真的認(rèn)同二叔的話,將這件事情當(dāng)做一個玩笑而已,揭過就算了!
沒有大人正式的商談,哪里真的能作數(shù)的?
可是那會兒的白硫亦,心里卻已經(jīng)裝下了這件事,裝下了念念。
“我卻固執(zhí)的覺得你已經(jīng)定下我了,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大人不當(dāng)一回事,那我便自己惦記著。惦記著那個小小的卻很是利落的將蛇給按入竹筐的身影,惦記著那個走路一搖一擺,卻異常嬌憨可愛的身影,惦記著那個用力的將玉佩塞到我手心里,二話不說扭頭就走的身影,惦記著……你以后會成為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