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眼皮子一跳,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暗嘆了一聲,“我真的是老糊涂了。”
“娘!卑壮醴遄嚼戏蛉说纳磉叄吐曊f道,“兒子不反對硫亦找通房丫頭納妾,可無論如何也不該是這個時候。咱們前頭才剛將婚書寄去了風(fēng)蒼國,這要是回頭就給硫亦納了個妾,這讓修王爺?shù)拿孀油膬簲R?要是清落知道了,拿著刀過來砍了硫亦都有可能。”
老夫人想到玉清落的性子,不由的搖了搖頭,“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如何是好?將那丫鬟發(fā)賣了?”
“畢竟是老二帶進(jìn)來的,再加上如今看硫亦的模樣,確實(shí)是極喜歡那丫頭的,直接發(fā)賣了,怕是事情還會鬧大,反而不好!
“那你說怎么辦?”老夫人有些頭疼,她真應(yīng)該在白一峰把人帶來的時候好好看看。
這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能讓一向心情寡欲的硫亦都動了凡心了?
白初峰沉默了片刻,這才低低的開口,“娘,我看不如這樣。你把那丫頭調(diào)到你身邊來,好好的教教她規(guī)矩,順便提點(diǎn)提點(diǎn)她,免得到時候念念進(jìn)了門,她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去把人給得罪了;仡^等到念念過門,若是她同意了,再讓那丫頭回到硫亦的身邊!
老夫人整個眉頭都擰了起來,她擔(dān)心的還不止這一點(diǎn)。
玉清落是什么性子她還是十分的了解的,念念是她唯一的女兒,若是和玉清落一樣的性子,恐怕還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讓硫亦納妾的。
只是目前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讓那丫頭在自己的身邊,她好好的和她說道說道,最好是能讓她自己打退堂鼓。
若是說通了,那自然是好的。
若是說不通,那念念和她之間,她自然會選擇站在念念那邊的。
“那此事,就麻煩娘了!卑壮醴逭酒鹕韥,“兒子還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好,你去忙吧!崩戏蛉颂Я颂,白初峰很快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余嬤嬤便靜悄悄的推門進(jìn)來,看到老夫人背著眼睛靠在榻上,忙走到她身邊,幫她按了按太陽穴。
“阿嫻!
“是,老夫人!庇鄫邒呤稚系牧Φ啦粶p,聲音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
白老夫人揮了揮手,讓她坐在一旁,自己緩緩的直起身子來,對她說道,“明日,你去瑾楓園里,把那個叫……玉惜的姑娘帶來,以后就讓她在我身邊伺候著吧!
余嬤嬤一愣,不過很快還是恭敬的應(yīng)下了,“是!
白老夫人便擺了擺手,讓她繼續(xù)按著頭。
然而……
次日一早,余嬤嬤去了瑾楓園一趟回來,臉色便嚴(yán)謹(jǐn)了幾分。
湊到白老夫人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那位玉惜姑娘,陪著大少爺進(jìn)宮去參加百官教考了。”
“什么?”白老夫人正在用早膳,聞言驟然松開了手中的湯勺,表情變得有幾分難看。
余嬤嬤忙揮了揮手,讓屋子里的其他人退下,這才小聲的說道,“老奴打聽過了,那位玉惜姑娘是打扮成小廝的模樣跟去的,大少爺只帶了她,連阿溫阿魯都沒帶上!
白老夫人面沉如水,唇角緊抿,喃喃說道,“看來硫亦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竅了,這等重要的事情,卻帶了一個丫鬟!
余嬤嬤低垂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讓人在瑾楓園守著,那丫鬟一回來,就讓人帶到我面前來!
“是!庇鄫邒呙蛄嗣虼,想到方才去瑾楓園打聽時,丁香那對玉惜流露出來的厭惡表情。心中便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看來玉惜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了。
她也是個不知輕重的,哪有丫鬟這般恃寵而驕的?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還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主子了?
念念總覺得今日鼻子癢癢的,從出了府門開始,就有種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的感覺,似乎,一直有人在惦記著她。
“臉色這么差,不舒服?”原本靠在馬車邊緣閉目養(yǎng)神的白硫亦,看著她渾身不自在的模樣,不由的奇怪道。
念念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笑道,“沒什么,就是可能穿不管這身衣服而已!庇绕涫潜焕p住的胸部,勒得她難受。
白硫亦的視線也不由的落在她平坦的胸部,臉色微紅,忙轉(zhuǎn)過頭去輕咳了一聲,低聲道,“你要是實(shí)在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府吧,我一個人也沒什么問題!
“有沒有問題也不是你說的,你身上有傷。”念念挺了挺脊背,“我沒關(guān)系,反正一天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白硫亦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馬車忽然傳來一道顛簸聲,緊跟著便停了下來。
念念一愣,和白硫亦對視了一眼,隨即聽到外邊車夫有些顫抖的聲音,“少,少爺……有人攔住了咱們的路!
念念猛地掀開了車簾子,果真看到了三四個黑衣人提著刀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地方比較僻靜,時間又尚早,附近一個人都沒有,正好適合埋伏截殺。
她的臉色變得有幾分難看,扭頭問白硫亦,“你的仇家?”
白硫亦笑了笑,“倒也不是,不過如今這朝堂上,應(yīng)該有不少人希望我不能通過百官教考,自然就會有阻力。我看他們也不一定是要?dú)⑽,只要讓我身受重傷便可以了!?br>其實(shí)這段時間,他遭受的追殺不止這一次,只是全部被他給避過了而已。
前兩日他受傷,雖說是為了白硫決擋下的,可他心里明白,那人多半是沖著他過來的。
如今幾次截殺都不能讓他受到絲毫損傷,今日,是他們唯一的機(jī)會了。
“怎么辦,玉惜?咱們今日怕是難逃一劫了!彼χ聪蛩,小東西一直在隱藏自己的身份和實(shí)力,現(xiàn)在會不會出手保護(hù)他呢?
念念低咒一聲,怎么回事,這種時候竟然會遭遇到截殺?那蘇國公府難道不會派一對的護(hù)衛(wèi)保護(hù)他們嗎?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會有這么一回事啊。
怎么辦?要不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