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的身影頓住,下一瞬,倏地朝著院子左邊的樹上掠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直逼樹上那人的面門。
那人怔了一下,身子陡然后仰,驟然避開他的攻擊,近乎狼狽的翻身下樹。
“身手不錯。”南南冷笑兩聲,看來這次某人舍得下血本,沒有再找些只會三腳貓功夫的人來湊數(shù)。
那人一愣,黑色的衣服裹在身上,臉上蒙著黑布,在夜色當(dāng)中看的并不真切,只隱約可以判斷出此人年紀(jì)不大,最多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
那人大概也沒料到南南動作如此之快,就算看到他往這邊過來已經(jīng)有了防備,卻還是沒有占得上風(fēng)。
他站穩(wěn)腳跟后,才開始抬眸打量南南,眉心微微的抖了一下。
“你是誰?”
“這話應(yīng)該我來問才是!蹦夏细惺懿坏剿砩系臍,不由的挑了一下眉,姿態(tài)顯得輕松了幾分,“買通你的人讓你做什么?殺了藍(lán)家大小姐?還是別有圖謀?”
“……”那人抿了一下唇,瞥了南南一眼,似乎是在猶豫。
南南的匕首倏地抬起,又往他面門攻擊過去。
那人險險避開,倒退了數(shù)步,忙說道,“沒有,她們只是讓我捉奸而已!
捉奸???
南南的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動作停了下來。
那人微微的壓低了聲音,又重復(fù)了一遍,“她們要我抓到藍(lán)家大小姐和別人偷情的證據(jù),找個適當(dāng)?shù)臋C(jī)會……讓她和奸夫曝光于人前,恩,那個奸夫應(yīng)該是指你吧?”
奸夫???
南南臉色沉了下來,倏地出手,一腳將他踹出了兩步之遠(yuǎn)。
“咳咳……”那人臉色漲得通紅,豁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著面前的南南,“我可是把我的目的都告訴你了,也沒做任何對不起藍(lán)家大姑娘的事情,你為什么還要出手?”
“沒有為什么,不喜歡你稱我為奸夫而已!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在別人的眼里是奸夫?那你還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藍(lán)家大姑娘的院子里,你應(yīng)該知道他和修王府的世子訂了親,這么做,豈不是害了她?”
簡直野蠻,太野蠻了,這么野蠻的男子,藍(lán)家大姑娘是瞎了眼了嗎?竟然看上他?
聽說修王府的世子長得英俊不凡,武學(xué)才識都高人一等,不管怎么說也能把面前這個只會偷雞摸狗半夜摸進(jìn)人家姑娘閨房的男人碾壓到地底下去吧。
南南懶得理會他,只是瞇著眼警告了他一句,“你可以走了,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出現(xiàn)在這里,否則我殺了你!
這人武功倒好,人也……挺老實(shí)的,不像先前的那些個江湖人士,問他們話時還囂張叫喚,吵得他下手一個沒輕重直接將人給捏死了。
他也是個……愛才之人,就不下殺手了。
可那人卻沒有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見他轉(zhuǎn)身便走,忙上前一步道,“就這樣?”
“怎么?你很想死?”
那人嘴角一抽,這人果然是個野蠻人。
“我的意思是,我走當(dāng)然沒有問題?晒陀梦业娜丝刹粫艞壍,今天我走了,明日還會有別的人出來,這事會一直沒完沒了的!
南南腳步頓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一下眉,扭過頭來看他,“那你的意思是……”
“我呢,繼續(xù)在這里監(jiān)視水席園。不過水席園里的一切動靜,我都會當(dāng)沒有看見一樣,不會匯報給我的雇主!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們給了錢嘛。”
南南干脆轉(zhuǎn)過身來,盯著他看,“我不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我還不相信你呢,你說你做什么要摻和進(jìn)人家修王府的事情里面,藍(lán)家大姑娘以后好好的當(dāng)世子夫人,你又何必毀了她清白,讓人抓住把柄呢?”
“……我覺得,我還是……”南南揉了揉手腕,“還是殺了你省事,免得多生事端!
那人瞳孔一縮,急忙后退,可到底還是晚了,南南的腳步快的厲害,那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脖子就被他擒在了手掌當(dāng)中。
他愕然的看著南南,雖然知道他武功高強(qiáng),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可沒想到,彼此間的差距竟然相差那么多。
脖子上的手漸漸的收緊,那人驟然醒過神來,忙開口,“陸家腳法,你,你是修王府的世子?”
“果然還是不能讓你活下來!蹦夏献旖青咧,那是他下殺手時慣有的表情。
那人瞬間感覺到自己呼吸困難,腦袋腫脹,全身的血液好像都阻斷了一樣,死亡如此接近。
“等,等一下,我是#@$#&*!
南南一愣,猛地收回手,盯著彎腰順氣的黑衣男人問道,“你剛才說你是誰?”
“咳咳,你,咳咳……”那人晃著腦袋,好一會兒,他才感覺到那股子暈眩漸漸的減退了,才整個人脫力一樣的坐在了樹下。
“我跟你說啊,要不是我沒有對你有殺心,你,咳咳,你絕對不可能那么容易掐上我的脖子。我告訴你,咳咳,我手上也藏了不少的暗器的,我想反擊,那也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些事情南南自然知道,否則他也不會手下留情,早就在第一時間內(nèi)就弄斷他的脖子了,哪里只是這般讓他慢慢的體會到死亡的感覺?
“廢話少說,你到底是誰?”
那人咬咬牙,狠狠的抬頭瞪著南南,這才撐著腿,從地上站了起來。
隨后,開始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將臉上的黑布給摘了下來。
月光明亮,透過樹枝灑下來,筆直的打在那張年輕稚嫩的臉上。
南南的瞳孔微微的縮了縮,這張臉……他好像見過……
那人伸出手,對著他微微的抱了抱拳,江湖氣息十分濃重,笑著開口道,“在下吳林豐,家父吳長空,是藍(lán)家大姑娘之母的兄長。原本打算尋個機(jī)會到修王府拜訪世子爺?shù),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
吳林豐……吳長空……
他竟然是水傾舅舅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