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南一看他那表情,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你幫我查一個人,刑部侍郎藍府夫人吳氏兄長的下落。”
夜闌威眨了眨眼,“你要查個人,還需要我來幫忙?”
“我最近有事,會很忙,所以這個重擔(dān)就交給你了,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他最近要準備娶妻的事情,準備事情多的很。再說了,水傾的舅舅以前在軍中任職,如今的夜闌威在軍中更是混的如魚得水,他來查,或許更方便一些。
“……”夜闌威想罵娘,這混蛋分明比他小,可看看這說話態(tài)度,就像是對著夜擎北說一樣。
不對,他對著夜擎北說話都不像這樣的。
誒,等等……
夜闌威終于后知后覺的瞇起眼,扭過頭來盯著夜擎南瞧,“你好好的去查那藍夫人的兄長做什么?他得罪你了?”
“不是,他是長輩,你要是見到他了,客氣點!币骨婺喜挥退嗾f,起身就打算走。
夜闌威忙跟著站起身,“我說你話都不跟我說明白,就讓我去查人家的下落,是不是不太厚道?你好歹要告訴我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是?不然……誒,誒,喂,夜擎南,你給我站住!
夜闌威咬牙切齒的看著腳尖一點,便飛快的離開了練武場的夜擎南,拔腿就要追過去。
可這才剛邁開腿,就覺得身上的骨頭都在痛,只能惡狠狠的站在原地,對著夜擎南的背后氣急敗壞。
混蛋,就欺負他身手不如他是不是?就欺負他方才那一架變得筋疲力盡是不是?
夜闌威真是的想咬碎他的心都有了,他站在空蕩蕩的練武場上,倍覺分外凄涼。
而夜擎南,在方才的發(fā)泄過后,心中的郁結(jié)一掃而空,終于神清氣爽的回了修王府。
此刻天色已經(jīng)微微的有了亮色,王府的下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起來了?吹綇耐膺吇貋淼囊骨婺,立刻恭敬的站在一旁。
夜擎南走到自己所住的意風(fēng)院時,忽然又停下了腳步,扭頭對著剛剛走出去的一個下人說道,“你跟我進來!
“是!
夜擎南進了屋子,拿出紙筆寫了起來,沒多久,便將寫好的紙張折疊好,遞給了那人。
“等聞歌醒了,你將這個交給他,讓他按照紙上所寫的去做!
“是!蹦窍氯肆⒖绦⌒牡囊娂垙埛藕,恭敬的應(yīng)了。
夜擎南卻又皺了一下眉,想了想再度叮囑道,“不要讓王爺和王妃知道,也不要讓別人看到,你親手交到聞歌的手上去!
那下人愣了一下,立刻自己肩負重任,越加的慎重起來,急忙應(yīng)下,“是,世子!
夜擎南這才點了點頭,揉了一下眉心,翻身去睡了。
偌大的修王府,卻在他睡著之后,漸漸的忙碌了起來。
相較于修王府依舊如同往日一般的井然有序,藍府就顯得要緊張急迫許多。
一大早,太夫人和大小金氏幾人便醒過來睡不著了。
雖然昨日外界的傳聞被修王妃派出來的人解釋了一遍,許多人恍然大悟,可有些人還是寧愿相信推沈文嫻下水的人是藍家的兩個姐妹。
畢竟她們昨日所作所為太過囂張了,那兩個丫鬟出口更是刻薄難聽。
那些和她們吵過嘴的那些婦人已經(jīng)不關(guān)注沈文嫻到底是誰害的了,她們只知道昨日被人罵了,心中憤憤不平,便卯足了勁的抹黑藍家的兩位姑娘。
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因此根本就壓不下來,直接影響了刑部尚書沈奇的判斷。
沈奇本就因為寶貝女兒受了委屈心中不忿,卻偏偏又聽說是她自己害怕蟲子才導(dǎo)致落水的,他心里的一口氣便憋著使不上來。
更何況,他聽女兒的意思,好像是因為要邀請藍水傾游湖才會站在樹下被蟲子驚到。而站在她女兒身邊的也只有藍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更甚者,分明就是她們挑撥了沈文嫻去對付藍水傾的。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因為藍家那幾個女兒在內(nèi)斗,才會拖累她女兒遭受魚池之殃。
反正,說到底都是藍家的錯。
因此,身為藍侍郎的頂頭上司,沈奇的一把子怒火,現(xiàn)如今終于有了發(fā)泄的地方。
當(dāng)天早朝,他直接尋了一個錯處,參了藍侍郎一本,惹得皇帝訓(xùn)斥了藍侍郎一頓。
下朝后,藍侍郎在刑部當(dāng)中更是錯誤頻出,被人排擠,一瞬間落得寂寥困頓的地步,舉步維艱。
藍侍郎沒了法子,只能聲稱自己身子不適,告了幾天假,暫時歇在家里。等到這一次風(fēng)波過去,等到沈奇的氣消了,再重新回去辦事。
太夫人和大小金氏看他萎靡不振的模樣,自然也是焦慮萬分,一時之間,整個藍家都變得惶惶不安。
太夫人更是將藍水緣藍水甜的那兩個丫鬟恨死了,想到昨天只是直接杖斃了,根本就不解氣。
如今看到兒子這般,她的一口郁氣憋在心里,怎么也下不去。腦子都鈍鈍的痛,心里惱恨,直接下令撤換藍水緣藍水甜身邊的所有丫鬟,一個不留。
藍水緣姐妹兩個委屈至極,想去找太夫人說項,被金氏給攔住了。
如今太夫人腦子一片混亂,因為藍侍郎的事情心情暴躁,就算再疼愛藍家姐妹,恐怕也不會愿意她們忤逆自己的心思的。
金氏對太夫人十分的了解,便只能勸藍水緣兩人沉住氣,等這事過去了,回頭太夫人高興了,她們?nèi)羰怯脩T了原來的下人,還是可以要她們回來的。
現(xiàn)在,藍家兩姐妹唯一能做的,便是安安分分的呆在府里,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
當(dāng)然,現(xiàn)在外邊的流言還未平息,她們也哪兒都去不了。
不過讓金氏奇怪的是,為什么街上會有那樣的流言傳出來?女兒家的內(nèi)斗在上層官宦權(quán)貴人家是再正常不過的,沈文嫻不過是落個水,也沒性命之憂,怎么就會鬧得這般大呢?
金氏皺了皺眉,知道她女兒去修王府的,只有藍府和修王府的人知道。
難道是修王府的人做的?不對,這事傳出來,對修王府又有什么好處?再說昨日那個林媽媽也確實提醒過那兩個死丫頭,且修王妃讓人澄清解釋過。
那是藍府的人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