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也有些詫異,隨后臉色微斂。
任大夫說這話,是想告訴夜修獨,這書中的秘密,只是關于夜修獨一個人的嗎?
徐毅想到以往種種,便不由的苦笑,“因為師父那句話,我還特意去修王府必經(jīng)之路等著。就想看看修王爺?shù)降资鞘裁茨,也免得到時候東西給錯了人!
玉清落有些汗顏,這是守株待兔啊。
夜修獨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視線落在那本書上,手指有些緊繃。
玉清落輕輕的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小聲的說道,“回去吧!
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寫了什么,不管怎么樣,總不好在徐毅的面前看的。
夜修獨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
“王爺,師父讓我轉告給王爺一句話!毙煲阃肆艘徊,小聲的開口。
“說!
“師父說,不管王爺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凡事,三思而后行!
夜修獨默了默,“知道了!彼f著,離開了屋子。
三思而后行?他已經(jīng)思了許久了,如今父皇遇刺,還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三思的?
夜修獨嘴角噙著的笑意十分的冰冷,玉清落跟著他走到院子里時,他已經(jīng)提起,直接躍上了屋頂。
她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這才和徐毅一塊重新走回了鋪子。
還未撩開門簾,徐毅腳步忽然頓了頓,抬眸問玉清落,“姑娘是鬼醫(yī)青姑娘嗎?”他聽說,現(xiàn)在一直跟在修王爺身邊的女子,就是傳聞中那位年紀輕輕卻醫(yī)術高明的鬼醫(yī)。
玉清落一愣,“是!
徐毅的眼神立刻便亮了起來。
玉清落瞧得分明,不由笑道,“徐掌柜真的對醫(yī)術沒有興趣嗎?”若是沒有興趣,方才知道她是鬼醫(yī)時,又怎么會露出這種激動興奮的神色來?
徐毅微微收斂神色,苦笑一聲,道,“對醫(yī)術有興趣又如何?姑娘也看到了我?guī)煾傅南聢,看到了我(guī)熜值脑┣。不管是御醫(yī)還是聞名帝都的大夫,哪里比得過這鋪子里的掌柜更加安逸呢?”
玉清落有些意外,想不到徐毅看事情居然看的如此透徹。
是啊,連任大夫都稱贊有天賦的人,要真的有了心去學醫(yī),必定不會只是個普通的大夫。
再者,身為任大夫的徒弟,將來必定是眾人的焦點,就好比姜云生一樣。
沒想到他當年那樣年輕,卻已經(jīng)如此果斷的退出了這條路。
怪不得,任大夫會將這本書交給他來保管。
玉清落微微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兩人這才收斂了表情,掀開門簾子往外走,伙計立刻迎了上來,抬頭卻看到玉清落臉上的神情并不怎么好,不由詫異,小聲的問道,“姑娘,掌柜的沒同意將秘方賣給你嗎?”
“是啊,當寶似的,哼!庇袂迓漭p哼一聲,看也沒看徐毅一眼,便直接離開了零食鋪子。
徐毅也哼了一聲,還瞪了那伙計一眼,“好好干活,不要看到個富貴的人就往上巴結。這種人都心高氣傲的,咱們得罪不起!
伙計訕訕的,摸了摸腦袋回到柜臺后面去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那位姑娘還是給了他一小錠的銀子的。
伙計喜滋滋的摸了摸銀子,抬眸看向門外,那姑娘已經(jīng)上了馬車,走了。
玉清落一鉆進車內,就被夜修獨拉了過去。
他的神色怏怏的,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句話都沒說。
玉清落愣了一下,看到他的手指放在那本書上,奇怪的問,“你……看了?”
“沒有!彼在猶豫。
莫名的,玉清落感覺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車廂內很是沉默,玉清落知道他心思沉重,便也只是和他挨著一起,什么話都沒說。
馬車一路進了修王府。
南南和夜闌晟還沒有回來,楊管家過來說,“……里遞了消息過來,說是讓兩位小世子歇了午覺再回來。兩個人說了大半天也累了,就直接歇在了皇上的寢殿!
夜修獨愣了一下,點點頭,一聲不吭的回了獨院。
玉清落將手中的果脯遞給了楊管家,說,“這是給他們買的,等南南回來以后,把這果脯給他。”
“是。”楊管家接過沉甸甸的紙包,眼看著他們兩個的身影越來越遠了。
主子這兩人忙得很,皇上遇刺,主子情緒一直不高。就是他,都能感覺到這帝都的風起云涌,越發(fā)的嚴重了。
玉清落急急的跟上了夜修獨,兩人一塊進了獨院。
房門關上,夜修獨卻將本子放在了桌子上,雙眸灼灼的盯著那個本子,卻始終未曾去碰一下。
玉清落見狀,也只好站在一旁。
房間安靜了許久,才聽到夜修獨略帶了點嘶啞的聲音響起,“你替我看一眼吧!
“……好!庇袂迓渖锨,將本子拿了起來。
只是還沒翻開,夜修獨的聲音卻再度響起,“等一下!
玉清落回頭,便將夜修獨伸出手來,“還是我自己看吧。”
她看他猶豫不定的樣子,只能無奈的把書本放在他手心上。
只是夜修獨剛想要翻開時,又蹙了蹙眉,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還是一塊看吧!
“你在擔心什么?”玉清落終于忍不住問了。他這人一向干脆果決,如今這般猶猶豫豫的,讓人看了便覺得酸澀不已。
可這事事關蒙貴妃,他心中的顧慮太多。
玉清落想,或許,她該早點告訴他,關于葛嬤嬤給她的東西。
夜修獨揉了揉眉心,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低低的道,“我怕……七弟,不是父皇的兒子。”
他到底還是說出了口,只是聲音十分的低,若不是玉清落距離他那樣近,或許根本就聽不見。
“他是!
夜修獨一愣,“你說什么?”
“夜浩亭,是皇上的兒子。”玉清落十分的肯定。
夜修獨皺了皺眉,“你……”他想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問道,“是不是你從于家找來的東西,和這件事情有關?”
“恩!庇袂迓渲噶酥杆种械谋咀樱吐曊f道,“你先看任大夫留下的東西吧,等你看完了,我再原原本本告訴你,關于你的身世,關于夜浩亭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