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難得的溫柔,難得的欲言又止,難得這般猶豫。
這樣說來,事情應(yīng)該很嚴重了。
夜修獨的手緊緊的捏了起來,他不笨。青兒單槍匹馬去于府,連南南都沒帶,應(yīng)該是葛嬤嬤和他說了什么。
以前婉妃就說過,葛嬤嬤那里有關(guān)于蒙貴妃的秘密,可自從他們在蒙族見到葛嬤嬤開始,葛嬤嬤卻什么都沒有在他面前提。
他想,她應(yīng)該是單獨和青兒說起過。
蒙貴妃的秘密,宮中隱藏的那些秘辛不少,他母妃從小厭惡他追殺他,肯定有什么理由。
他曾經(jīng)懷疑過,自己并不是蒙貴妃的親生兒子。
可是,蒙貴妃身上有花型胎記,他也有,說七弟不是母妃的親生兒子倒有可能,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蒙貴妃為什么這樣對他?有個念頭,在他腦子里不斷的成形,最近更是越發(fā)的清晰起來,這個念頭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懷疑七弟是母妃和別人的兒子,懷疑母妃心中另有他人,所以對自己是父皇的兒子如此厭惡,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再加上她和舅舅蒙治成密謀奪取蒙族的族長之位,他便一點都不懷疑母妃心中那種龐大的野心了。
如今看青兒這副樣子,看她去找蒙子謙,他心里的這個念頭越來越肯定。
可卻因此,他也越發(fā)的怕得到證實。
這樣的丑聞,他能承受得住,可是父皇呢?父皇怎么承受的?
夜修獨下頜緊緊的繃著,抱著玉清落身子的手也逐漸的收緊。
許久,他才低低的說,“好,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再告訴我!
他其實,也有些逃避的,不想太早知道。
玉清落微微的抬了抬頭,想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卻被他用手輕輕的壓住,她動都動不了。
她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想到本子上的那些內(nèi)容,臉色漸漸的變得陰沉起來。
總是要說的,可是這件事情關(guān)系重大,涉及的人都是和夜修獨密切相關(guān)的,她無法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總要給她一點時間,一點點的時間就夠了。
感受到夜修獨的情緒有些沉重,玉清落的手又在他背上順了順,輕聲道,“不懷疑我和蒙子謙了?”
“下不為例。”夜修獨抿了一下唇,十分不悅,“就算有什么緊急的事情,也不準和人單獨關(guān)在屋子里,我相信你,可不相信他。萬一被欺負了呢?”
玉清落額角滑下三條黑線,他在蒙族的時候,不是和蒙子謙合作無間,十分信任嗎?現(xiàn)在怎么就出爾反爾了?
“既然相信我,那剛才還那么大的怒氣!彼氖侄急焕胀戳。
夜修獨又抿了一下唇,“相信是一回事,看到你們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不告訴我,是另外一回事。”
玉清落一怔,雙手忽然收緊,抱他抱得更緊了,“我們哪有什么秘密?只是有事找他問一下而已,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沈鷹不是跟在后面嘛,在還不知道奸細是誰的情況下,我也要防著他的嘛,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看起來好像我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其實沒有!
“恩!
“你別亂想!庇袂迓浣o他順毛,“我,我孩子都給你生了,再說,你比蒙子謙好一百倍。我找到你這個世上最棒的男人,其他人,看不上的!
夜修獨愣了一下,青兒還從未這樣說過他,他心里一瞬間柔軟的一塌糊涂。
想著,有她這兩句話就夠了,他還有什么不相信她的?
“所以啊,不生氣了啊,要是心里還有什么不痛快的,你,你就去揍南南。”玉清落一本正經(jīng)的提議。
夜修獨嘴角抽搐了一下,手在她屁股上輕輕的拍了一下,“你和南南有仇嗎?”
玉清落笑著抬起頭,親了親他下巴,“我是他娘親嘛,他給我擋擋也是應(yīng)該的。”
夜修獨開始同情南南了,那小家伙站的那么遠,都被殃及池魚了。
站的很遠的小家伙狠狠的打了個噴嚏,用力的揉了揉鼻頭。
夜闌晟看了,急忙把他的手給抓了下來,“別揉了,鼻子都紅了!
“我感覺有人在罵我!蹦夏虾芸隙ǖ恼f。
玉寶兒笑他,“你不是說自己很討人喜歡的嗎?只有人想著你念著你,沒人罵你的嗎?”
南南嘟著嘴回頭瞪他,剛想回一句,就見楊管家腳步匆匆的走過來,臉色慘白,好像出什么事情似的。
南南剛抬起手,打算打個招呼,楊管家卻像是看都沒有看到他一樣,徑自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南南一愣,“好像出事了,走,我們?nèi)タ纯础!?br>他麻溜的從凳子上滑下來,急急的跟上楊管家,一塊朝著獨院跑去。
夜修獨正在和玉清落討論名字的問題,“你叫他子謙,叫我卻是連名帶姓的。”
玉清落有些愕然,她剛剛是說了讓他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說出來,可沒想到,他不痛快的地方……在這里。
玉清落有些哭笑不得,斜著眼看他,“那我要叫你什么?修獨?怎么有些奇怪的樣子。”
“哪里奇怪了?以后就這么叫,不然就叫夫君。”
“……”還沒成親,叫什么夫君?玉清落瞪了他一眼,隨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說道,“對了,有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為什么你的名字叫夜修獨,不和其他皇子一樣?”
像夜浩然,夜浩亭這些都是皇子的名字,就夜修獨一個人獨一無二的。
“……”夜修獨沉默了片刻,才低低的說,“我身上有花型胎記,蒙族的孩子,名字要由蒙族的人來取。我的名字是母妃取的!
獨,是孤獨的意思,這是蒙貴妃的心思。
奇怪的蒙族規(guī)矩,玉清落聳了聳肩,不再問。
院外卻忽然傳來有些凌亂的腳步聲,夜修獨眉心一擰,就聽到楊管家在外邊敲門的聲音,“王爺,王爺,不好了!
夜修獨忙上前開了門,看他滿頭大汗的模樣,心里一咯噔,有絲不好的預(yù)感劃了上來。
“出什么事情了?”
“王爺,宮里來人了,說,說皇上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