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的腳開始緩緩的后退,耳朵豎起,聽著身后的動靜。
蒙魄笑了一聲,“玉姑娘是在等你兒子嗎?很抱歉,他估計現在也是脫不開身的!
“你讓人對付他?”玉清落猛地瞪大了眼,眸光銳利了幾分,全身的神經都開始緊繃起來,死死的盯著蒙魄,“你應該知道,在蒙族傷害南南,會得到所有人的報復。”
蒙魄嗤笑一聲,忽然一轉身,右手成爪,猛地對玉清落抓來。
玉清落心中惱恨,手上的銀針更是染了劇毒,毫不客氣的對準蒙魄扎去。蒙魄閃身避過,冷笑一聲,“多日不見,玉姑娘的身手見長啊!
玉清落身子急速后退,她也不理會他,轉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她現在極度后悔,為什么走了小巷子,給人有機可趁的機會。
也不知道南南怎么樣了,他身手好毋庸置疑,身邊有個陶文翰,雖然武功一般,但也能幫上一二,只要南南到了人多的地方,自然能脫身。
蒙魄再度翻身擋在了她面前,動作快速,朝著玉清落攻擊過去。
兩人都曾經交過手,蒙魄知道玉清落的手段,玉清落自然也了解蒙魄的身手。因此一時之間,誰也占不了便宜。
可說到底,玉清落不論從體力速度內力身手上,都要稍遜蒙魄一籌。他又是有備而來。
玉清落很清楚,上次用了藥粉,這一次已經不能再用了。
她的手倏地捏緊了袖子里的一把鐵制袖珍‘槍’,說是槍,不過就是仿照槍支所組裝起來的東西,外表像而已。里面的功能比不上現代的槍支,沒有那么大的威力。
只是她讓人在里面裝了很多的零件,只要一扣扳機,便有無數細如牛毛的細針從里面激射而出,而且是連發(fā)。這是她真正用來保命的東西。
玉清落心中擔心南南,只能速戰(zhàn)速決,從袖中一抽出,便對準了蒙魄的臉扣下了扳機。
蒙魄一驚,忙往后翻了兩下。玉清落不停歇,再度扣下。
銀針仿佛從四面八方對著蒙魄包圍過去一樣,蒙魄縱然身手再利落,也躲不過如此密集的射擊。
躲避了幾次后,便有三根銀針扎上了他的手臂。
玉清落見狀,松了一口氣,幸好射中了,她的細針也已經見了底,要是再繼續(xù)下去,恐怕吃虧的還是自己。
那銀針上面有強效的迷藥,蒙魄皺了皺眉,往前一步,眼前便覺得一陣昏暗,猛地跪坐在地上。
玉清落不去管他,即使知道此刻是抓住蒙魄逼他交代蒙貴妃事情的最好時機,她也只能放棄,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南南。
然而,玉清落才剛剛轉身,后面忽然掠下一道黑色的身影。那人看了蒙魄一眼,猛地對準玉清落的肩頸處襲擊而去。
玉清落大驚,她方才已經中過蒙魄一掌,此刻心緒混亂,腳步不穩(wěn),那人來勢洶洶,她連擋都來不及擋,已經被劈暈了過去。
該死,她大意了。
黑衣人走到蒙魄的面前,皺了皺眉,“你竟然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蒙魄強撐著沒暈過去,苦笑一聲,“要是你,你也不一定能搞的定,這女人的手段……多得很!本褪欠讲潘贸鰜淼哪莻小玩意,上次也沒用過,他措手不及,才會中招的。
黑衣人冷哼一聲,抓起他的一只手,隨后將玉清落抗在肩上,一轉身,便離開了巷子。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玉清落才覺得眼皮子沉重,緩緩的自黑暗中醒過來。
入目之處一片昏暗,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才發(fā)現面前像是密室之類的地方,四邊墻壁光滑,墻上嵌著幾個小型燭臺,上面的燭火妖異的跳躍著。她剩下躺著的是一張石床,只是簡單的鋪了幾層被褥而已。
玉清落的眉心幾乎打成了一個結,這地方四面封閉,密不透風,連哪里是門都不知道。
她抿了抿唇,從石床上下來,雙腳還未落地,臉色就變了。
她身上所帶的東西已經全部沒搜刮走了,不管是袖子里藏著的,還是鞋子里掩著的,甚至是縫在衣服里面的那些藥包藥粉,也悉數不見。
不對,應該說,她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了個徹底,就連頭發(fā)都被披散了下來,里面暗藏著的東西也沒有了。
而最糟糕的,便是她的雙腿,此刻被兩條粗大的鐵鏈鎖著,沒有鑰匙,她根本就掙脫不開。
玉清落抿了抿唇,她就說嘛,討厭和同一個人交手兩次,那個蒙魄,為了安全起見,不但限制了她的行動,還把她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全部給換了。
也就是說,小百合也不在身上,想要報平安是不行的了。
不過……她從里面不能傳消息出去,不代表外邊……不能傳消息進來吧。
南南若是平安無事,那他手上的大百合必定會傳消息進來。
她現在只能呆在密室當中,等著了。
“咔咔”兩聲,玉清落一愣,扭頭看向發(fā)出聲音的左手邊。
隨即便見到原本四面不透風的石墻,忽然被人從外邊緩緩的推開了。
外邊有光線照進來,雖然同樣昏暗,卻能感受到空氣的流通。
玉清落瞇了瞇眼,這才抬眸看去。
蒙魄笑著走了進來,看到沒有半點慌亂之色的玉清落,不由的挑了挑眉,“玉姑娘似乎挺隨遇而安的,和你這般淡定的模樣比起來,外邊的人,可就翻了天了。”
玉清落心猛地一沉,她不見了,南南和夜修獨必然四處找她。
她緊緊的捏了捏手,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再鎮(zhèn)定,免得面前的人小人得志。
“人都被關在這里了,我除了淡定一點,還能怎么樣?”
蒙魄坐在一旁簡陋的木椅上,嘖嘖有聲,“也對,鬼醫(yī)是什么人物?就算年紀輕輕又是女子,這樣的情況確實不足以讓你慌亂。不過,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玉清落想,壞人是不是都喜歡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她都懶得去回答他,要是真的打算殺她,何必這么大費周章的把自己抓來,而且是毫發(fā)無傷的抓來呢?
玉清落翻了個白眼,誰知眼皮子剛往上,眸光在觸及石門邊的某一處時忽然頓了一下,隨后低下頭,只是眸色倏地大亮,帶著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