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盛怒,底下跪著的太醫(yī)奴才各個驚得抖了抖。
“苗公公,把御膳房負責(zé)朕飲食的奴才全部帶過來!蹦切┡,早在南南說中毒的時候,便已經(jīng)讓包和峰揪過來了,如今全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侯在外邊。
皇帝說完,又扭過頭去,冷冷的看了幾眼那幾個太醫(yī),道,“你們幾個,全部給朕滾出去。”
庸醫(yī),全都是庸醫(yī)。
他堂堂風(fēng)蒼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竟然如此無能,還不如一個孩子和女子,簡直丟盡臉面。
皇帝心中有氣,苗千秋領(lǐng)命出去了,那些個太醫(yī)也抹著汗退出了門外。
南南偏過小腦袋睨了一眼皇帝,立刻跑上前,抓著他的手臂說道,“皇爺爺你趕緊過來坐,不要發(fā)火了,對身子不好。我娘親說,中毒的人要心平氣和的,否則會加快毒素蔓延的!
皇帝隨著他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摸了摸他腦袋,這才扭過頭來看著玉清落。
“朕身上中的毒,可有解的法子?”
玉清落想了想,腦子里迅速轉(zhuǎn)過兩個念頭,隨即點了點腦袋,輕聲道,“有倒是有,不過缺一味藥。”
皇帝看玉清落的表情,不由的蹙眉,“那味藥很難得?”
他知道鬼醫(yī)行走天下,又是天雨國的天福公主,她這樣的人,什么難得的藥沒見過?如今卻露出這般為難的模樣,看來不是能簡單找到的。
否則的話,他盡可要底下的人把藥給找來便是了。
玉清落抿了一下唇瓣,許久才輕嘆一聲,“本來也不難得的,只要我說一聲,這藥便能到手了?墒乾F(xiàn)在情況有些復(fù)雜……”
她說著,又瞄了一眼皇帝,欲言又止的模樣。
“如何復(fù)雜?”皇帝問。
玉清落輕咳了一聲,這才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那味藥如今就在金姑娘的手上,若是以前,以我們的交情,問她要點東西還是沒有問題的?墒侨缃窕噬舷胍ニ撬隙ㄊ恰
皇帝臉色暗沉了下來,好一個玉清落,好一個天福公主。
什么缺一味藥,不過就是為了給那位金姑娘說情的。
他臉上有了怒意,冷冷的看著玉清落。
后者卻渾不在意,依舊一臉無辜認真的表情,倒是和南南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苗千秋帶著御膳房的人過來了。
皇帝穩(wěn)了穩(wěn)心神,轉(zhuǎn)開了視線,怒視著底下跪著的人。
“啪”他的手又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寒聲道,“說,你們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在朕的膳食上動手腳?”
那些個奴才臉色都嚇白了,身子一直在打擺子。一聽這話,更是冷汗直冒幾乎要暈過去。
“皇上,奴才冤枉,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幾個人顫抖了幾下身子,便俯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只是大呼冤枉。
玉清落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心里卻琢磨開了。
中毒,又是中毒,又是慢性中毒。
一個夜闌晟如此,一個淑妃娘娘如此,如今……皇帝也是如此。
夜闌晟和淑妃都是婉妃娘娘動的手腳,那么皇上呢?也是婉妃嗎?
可他們?nèi)酥械亩径疾灰粯,皇帝的很淺,幾乎感覺不出來,可也確實是中毒的跡象。
只是婉妃那人一向謹慎,她明知道南南身體異于常人,明知道南南這幾天一直在皇宮里面,怎么可能還會動手呢?
這不太尋常。
“苗公公,把他們?nèi)客舷氯,給朕砍了!
耳邊忽然傳來皇帝暴怒的聲音,玉清落一愣,回頭便看到皇帝表情陰沉的厲害。
她也不知道方才這些奴才回了什么話,皇帝好似更加氣憤了。
南南偷偷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的說道,“娘親,你知道他們之中有誰下了毒嗎?”
“不知道!庇袂迓渥旖浅榇ち艘幌。
這風(fēng)蒼國的皇宮她本來就不熟,更別說是這御膳房的人了。
不過南南前段時間不是常常去御膳房偷吃東西嗎?他應(yīng)該熟悉的才對吧。
果然,玉清落才剛挑起眉,就看到南南嘿嘿嘿的奸笑聲。
苗千秋剛勸皇帝息怒,抬手讓包和峰把人給押下去。
南南卻立刻跳了出去,大聲的說道,“等一下!
包和峰下意識的停下了,隨即覺得不妥,抬眸朝著皇帝看去。
可皇上也沒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他默了默,還是恭敬的退到了一邊,聽候命令。
南南這才蹦跶著來到皇帝的身邊,輕聲又神秘兮兮的說道,“皇爺爺,我有辦法找出誰是兇手。”
皇帝怒意稍緩,這才抬眸看向南南,“哦?什么法子?”
南南卻臭屁的走到那幾個太監(jiān)的跟前,來來回回十來趟之后,揪起一個人的胳膊,把他帶到了前面來。
那人嚇得全身發(fā)抖,飛快的抬頭看了南南一眼,立馬又垂下去了,聲音還發(fā)著顫,“皇上,小世子,奴才,奴才沒有!
“哎喲,我知道你沒有,你別說話。”南南很沒形象的翻了翻白眼,讓他繼續(xù)跪著。
那人愣了一下,不過聽南南這么一說,他倒是放松了幾分,可是卻依舊不敢抬頭看。
南南又重新走了回去,再度陸陸續(xù)續(xù)的扯出五六個人。
最后,跪在原先位置上的人,便只有一人了。
那人看左右都沒人了,冷汗冒的更急了些。
南南就站在他跟前,托著下巴歪著腦袋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打量了起來。
皇帝看的一臉莫名,實在摸不透南南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玉清落雙手環(huán)胸,也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把這邊所有的人都帶到前面半米的位置,就剩下那最后一個。難道那人就是兇手?
南南卻沉思的搖搖頭,半晌后,也還是伸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把他往前面扯。
那太監(jiān)松了一口氣,好在和其他人的情況是一樣的,看來是沒什么事情了。
他提起的心稍稍的落了地,誰曉得才剛落到一半,身邊的南南卻突然松了手。
稚嫩的憤怒的卻含著力道強悍無比的嚴厲的聲音,陡然在他耳邊響起,“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