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的撫了撫豹首,唇角微微的勾了勾,站在原地不動了。
蝎子還在繼續(xù),嗖嗖嗖的鉆進了林子里。又爬了一段路,面前忽然豁然開朗,入目的便是一大塊的空地。
而不遠處,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拿著一根樹枝輕刺,斜劈,前挑,舞動,一圈圈下來就如同幻影一般,讓人眼花繚亂。
很快,高個子身影最后一招收勢后,驟然往后退了一步。
“停!
他的聲音一出,還在舞動的小小個子也很快收回了樹枝,抹了抹汗,笑瞇瞇的跑到他的面前,“怎么樣?怎么樣?我練得如何?”
“小東西,果真沒有白白浪費了你這身天賦啊。”
南南嘟了嘟嘴,丟掉樹枝跑到一旁去吃東西。
練了一個早上了,肚子早就咕咕亂叫,他得補充一下力氣!皩α耍窢敔,我明天可能不能來練武了!
“恩?為什么?”
“哎。”南南很用力的嘆了一口氣,嘴里塞著東西,迷糊不清的說道,“我娘親吶,她不死心,一定要知道我最近在干什么。昨天要不是我屎遁,差點都要露陷了呢。所以我想著先緩兩天,我乖乖的去賽場看比賽讓她先放心!
屎,屎遁?
看著手中金黃色的雞蛋米糕,路老怎么也沒辦法去吃第二口。臭小子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說這種事?
“行,那就緩兩天,兩天后你再到這邊來!彼Я宋缚冢迅恻c放回了原處。
誰知手一抬,卻見不遠處正有一個小小的蝎子朝著石頭上的食物爬去。
他猛地一瞇眼,摘下一旁的一片樹葉,便朝著那蝎子打去。
南南正奇怪他的動作,順著視線猛地一看,手中的糕點直接丟到了地上,忙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驚叫道,“等,等等,路爺爺,別殺它啊!
“恩?”
南南心里有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面色復雜的伸出手,讓小蝎子爬到他的手掌心處。
路老表情冷凝,“南南,這東西有毒!
“路爺爺,這是我娘親的寶貝!蹦夏蠈χ涌戳擞挚矗靶“俸,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你娘親的……寶貝?這么說來,你娘親她……”
南南倏地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肯定是我娘親來了,路爺爺,你趕緊跑。”
南南話音剛落,路老耳朵一動,果真聽到不遠處傳來十分細微的聲音。下一刻,瞳孔猛地變大,聲音居然離得這么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該死。
“南南,兩天以后再見!
他說完,猛地提氣朝著不遠處的大石上掠去。只是下一刻,胸口驟然傳來一股刺痛,讓他雙腿一軟,居然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了。
“路爺爺,你怎么了?”
“……中毒!彪u蛋米糕?不對,那東西南南也吃了,按照南南的說法,若是中毒,他一定早就有反應了。
可他吃東西向來謹慎,接觸的東西也仔細再仔細,除了雞蛋米糕,他實在想不出是怎么中的毒。
南南的嘴巴長成了‘哦’型,中,中毒?
路爺爺怎么會中毒呢?他怎么一點事兒都沒有?
正想著,正前方的位置,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同時抬頭,便見從林子里邊緩緩的出來一人一豹。
那豹子腳步優(yōu)雅,動作輕柔,幾乎無聲。
南南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娘,娘親?”下一刻,眸光在見到那頭熟悉的黑豹后,他幾乎是立刻忘記了面前的狀況,激動的往前跑去。
“豹豹,豹豹你來了,我好久沒見你了,想死你了,豹豹,來,親一個。”
黑豹淚奔想死的心都有了,它被坑了,被坑的好慘,這小魔王哪里像是遇到危險的樣子?他受騙了啊,好不甘心,好想回去。
南南已經(jīng)跑到它跟前了,二話不說抱住它的腦袋蹭了蹭!氨,我跟你說哦,我是你主子的兒子,所以以后就是你的小主子了,你要聽我的話你知道嗎?不能再像上次在江城一樣對待我了!
主子的……兒子?黑豹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怪不得主子對他的態(tài)度不太一般,怪不得這小家伙一點都不害怕自己,原來也是有主子的遺傳基因的。
可是,以后它的日子不是更加的艱難了嗎?
“豹豹,我知道你很高興的,恩,其實我也挺高興的,作為你的小主人,以后你的終身大事我會幫你解決的,回頭就給你找一頭母豹子,啊。”南南哼哧哼哧的攀著它的脖子開始往它背上爬。
玉清落冷漠睨了南南一眼,隨后視線落在了路老的身上,從黑豹身上翻身而下,一步步的朝著他走去。
面前的中年男子溫文爾雅,氣質(zhì)溫和,可眼神卻深邃內(nèi)斂,氣勢高不可攀。
這樣的男子,怎么會和南南認識?
“……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路老從見到她出來為止,心下便有些了然了。
鬼醫(yī)果真是鬼醫(yī)啊,聰慧敏銳。連日來修王府的暗衛(wèi)護衛(wèi)跟蹤南南,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成功,沒有一個人能跟到這里來不被發(fā)現(xiàn)。
可玉清落,卻是第一個成功找到他們的人,甚至……自己反而著了她的道。
怪不得南南對她這個娘親十分的‘尊敬’。
“對,我下的!庇袂迓湔驹谒媲埃毤毜拇蛄苛怂魂,抿著唇,對他很不滿的樣子。
路老輕咳了一聲,她對自己好像很有敵意啊。
“我自認一直很小心,怎么還會中了你的毒?”
玉清落瞥了身后正騎在黑豹背上和它說著悄悄話的南南,輕聲道,“我在南南的衣服上撒了毒粉,那毒粉原本就沒多大的效果,可南南一旦運動出汗,你再接觸下來,便會中毒!
路老瞪大了眼睛,隨即苦笑。原來如此,不是他大意,而是這女人太過聰明。
“解藥呢?“這毒藥應該不至于會致命,可卻能讓他提不起勁來,一直這樣軟綿綿的,可不是處于上風的姿態(tài)啊。
玉清落不理會他,眸光里還是帶著冷冽,聲音壓低,很是惱恨的問他,“你到底是誰?接近南南,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