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和夜闌晟是在門口碰上的,一個從四國大賽的賽場回來,一個剛練完武滿頭大汗的跑回來。
南南很興奮,手里拿著不少的東西,亂七八糟的。
夜闌晟往他面前探了探腦袋,眨著眼睛奇怪的問,“南南,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里來的?”
“別人送給我的!
“送給你的?啊,是不是就是最近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個……”
“噓!蹦夏仙滤f出來,忙沖著他開始擠眉弄眼的。
夜闌晟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視線又落在他懷里的那些個東西上面。他好像看到了好些個吃的東西,南南好像都沒別的追求,除了吃食,他就沒想過要買其他的禮物。
就是南南說的這個‘送’,好像有待考究,他覺得,用‘敲詐’比較合適。
一想到這里,夜闌晟就忍不住低低的笑。
南南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趾高氣揚的往里面走,懷里的東西被他一顛一顛的,砰砰直響。
夜闌晟要幫他拿,被他嫌棄的睨了一眼,便只好作罷。
兩人剛走了幾步,準備轉彎往后院走去。忽然就聽到假山后面有人低低的笑聲,“誒,你說跪在大廳里的那個人是不是活該?”
“就是,看她那個樣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她那點心思道行,還想在蕭嬤嬤面前使幺蛾子,不想活了!
“我聽說啊,她還要跪在那里兩天呢?”
“活該。”
南南和夜闌晟對視了一眼,他們就是不在家一天而已,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還有人跪在大廳里面,那里不是很嚴肅的地方么?
歪了歪腦袋,南南對著夜闌晟眨了眨眼,腳跟子一轉,便朝著前廳的方向走去了。
夜闌晟愣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兩個小身影還沒到走到前廳的門,果真看到一道僵直的身子正背對著他們跪在大堂中間。
南南興致勃勃,抱著一懷里的東西,就朝著里面跑。
秋蘭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怔了一下,忙收斂了表情,又顯現(xiàn)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但凡有人過來,她都會是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然而,當她看到駐足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小小的沾染了泥土臟兮兮的靴子時,她不由的愣了兩下。
隨后,皺著眉頭緩緩的抬起轉移視線,在觸及到南南那張花俏的臉時,眉心陡然擰緊。
“你是誰?”
“你怎么跑的這么快?”夜闌晟喘了一口氣,這才加快了幾步站定在南南的身旁。
秋蘭一眨眼之際,面前倏地又多了一雙小小的靴子。她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夜闌晟一身華服,精致的妝容和發(fā)髻,一看就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地位尊貴的世家子弟。
難道,他就是玉清落和修王爺?shù)哪莻兒子?
怎么一點都不像?
“你為什么跪在這里?”南南奇怪的問她,顛了顛手中的東西。鼻子有些癢,往肩膀上一蹭,鼻頭立馬多了一層印子。
秋蘭看他這模樣,再看他手里一直在抱著東西,就知道他必然是這個世家子弟的小隨從了。
一個小奴才問的話,她自然是不會回答的。
她只是抬眸看向夜闌晟,問他,“你是……小世子?”
“額,算是吧。不過我不是修王府的小世子,我的爹爹是當今太子。”夜闌晟很老實的回,可一看南南不高興了,忙代替他再問了一遍,“你為什么跪在這里?”
不是玉清落的兒子?
是太子的兒子?
太子?
秋蘭眸子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只是一個丫頭,哪里知道朝堂上和皇室里的那些爭斗。在他們的觀念里,太子的身份是所有皇子里面最高的,就算大家都知道太子并不聰明,可他的身份,也還是高高在上的。
而面前的這個孩子,居然是太子的兒子。
夜闌晟很友善,是個心軟善良的孩子,秋蘭看的出來。
因此,不過片刻時間,她的眼角又掛了淚,低泣出聲,“這是修王府的一個測試。”
“什么測試?”南南感覺手上拿著東西有些累,不過還是很耐心的想要一探究竟。
秋蘭蹙眉,怎么這么個小隨從也是沒大沒小的?
她像是沒聽到南南的話一般,依舊低低的啜泣著,“小世子,奴婢是個苦命的人啊!
“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夜闌晟問。
秋蘭腦袋低低的點了一下,“也不算是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奴婢命賤如紙,作為一個下人,只能聽從主子的吩咐。主子讓我跪在這兒,奴婢就只能跪在這兒,就算是三天三夜,也只能跪著。”
南南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人只搭理小晟晟,完全無視了他。
有沒有搞錯?他玉擎南看起來是那么好忽視的人嗎?
好,他再問一句,要是她還是不回答他的話,他就走了,不管她的死活。
然而,沒等南南開口,秋蘭倒是自個兒說開了,“天福公主說,奴婢若是想在修王府做事,首先要學會吃苦耐勞,要讓奴婢在這里跪個三天三夜才行。奴婢知道,修王府的規(guī)矩一向很多,奴婢不敢有怨言。小世子,你別管奴婢了,奴婢,奴婢只是不吃不喝三天而已,能,能撐得住!
她說著,忽然捂住胸口重重的喘息了兩聲,像是生了重病一樣。
夜闌晟瞪大了眼睛,從她開口說這一切都是玉清落吩咐的開口,他的眼神就變了。
清姨吩咐的,那他……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好了。
夜闌晟開始往后退了兩步,輕咳了一聲,低低的說道,“那,那好吧,你繼續(xù)跪在這兒,我們先走了。”
“……”秋蘭豁然抬頭,連胸口都不捂了,滿臉錯愕的盯著面前當真準備轉身就走的夜闌晟,嘴角張了張,半晌說不出話來。
南南冷哼一聲,“只是跪三天三夜而已,你就叫苦了,真沒用!
“你,你說什么?”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竟然也敢這般譏諷她?
南南微微的揚了揚下巴,看她不順眼極了。無視他就算了,居然還敢說他娘親壞話,這是絕對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