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咱們要進(jìn)去嗎?”彭應(yīng)蹙眉,看著面前略顯得破舊簡陋的屋子,有些為難。
夜修獨的視線在屋子周圍迅速的掃視了一遍,半晌,才招手,“去屋子后邊看看!
三人很快繞順著墻角根子繞到了另外一邊,這邊只是一個小土坯房,從墻面的黑化油污看來,是個灶臺廚房之類的。
彭應(yīng)上前,雙手抓住窗子的邊框,微微一用力,便把整個木窗子都給卸了下來。
隨后二話不說從窗子里竄了進(jìn)去,夜修獨和紅葉也緊隨其后。
這個院落并不大,三人走了一小會,倏地聽到了窸窸窣窣的幾道十分細(xì)微的聲音。夜修獨一抬手,身后的兩人腳步一收,已經(jīng)停了下來。
不大一會兒,里面便傳來了阿福陰沉沉的聲音,“你們可怪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你們的命不好!
他的話一說完,立刻響起一道微弱的女聲,帶著一絲絲的顫抖,似乎害怕極了的樣子,“福爺,福爺,你繞了我們吧,我們只是兩個孤兒寡母,不會對你有什么威脅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那可不行,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會有什么威脅,所以,你還是跟著你的丈夫去死吧!
福爺?shù)穆曇絷幊脸恋,帶著一股子嗜殺之意,似乎下一刻,就會痛下殺手,送人去死?br>女子的身子逗得更加的厲害了,全身像是被冰水沖刷過一樣,帶著止不住的戰(zhàn)栗,“福爺,我們會走的,我們會離開這里。求你了,我兒子還小,他還小啊。”
“不小了,你看他的眼神。嘖嘖,那么兇狠。我要是留著他的命,保不齊他以后會回來替他父親報仇,我可沒有那么大的慈悲心,等到他長本事以后回來算賬。不過,你們要是有什么遺言的話,不妨說給我聽聽,或許我還能替你們完成!
“呸……”女子身旁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驟然對著他吐了口口水,猙獰著臉色激動的大吼,“你個殺人兇手,你殺了我爹,我不會放過你的,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福爺表情倏地一下變了,上前一腳踹在他的心口上,狠狠的碾壓了兩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爹是自己沒用,貪錢,連一點點的小事都辦不好。要是他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我也不會殺了他,說不定還會讓你們一家團(tuán)圓呢。小子,你要是聰明一點,現(xiàn)在就該跪下來給我磕頭求饒,說不定我還能賞你們娘兩一口棺材。否則的話,我殺了你們就會直接丟到亂葬崗去,讓野狼野狗啃得尸骨無存!
窗外的夜修獨倏地勾了勾唇,很好,該說的也都說的差不多了。
他微微抬了抬手,彭應(yīng)點點頭,眸子微亮。
屋子里的阿福似乎有些發(fā)狂,碾壓少年的腳越發(fā)的用力了幾分。
一旁的女子嚇得臉色發(fā)白,忙去抱他的腿,試圖往旁邊挪開,“福爺,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放過我兒子,我給你磕頭,我求饒,我求你。”
阿福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對著他跪地求饒的女子似乎很興奮,很得意,那種把人狠狠的踩在腳底下的感覺,讓他有些忘形。
夜修獨瞇了瞇眼,這個阿福許是當(dāng)了很多年的奴才了,才會有這種想要羞辱別人來顯現(xiàn)出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和很多當(dāng)了一輩子奴才的人一樣,心里扭曲的厲害。
紅葉捏了捏拳頭,這個混蛋,欺負(fù)女人孩子算什么東西?他要殺就殺給人個痛快就行了,何必如此折磨羞辱別人呢?
許是得瑟夠了,阿福收回腳,心滿意足的吐出一口氣。睥睨著那個漲紅著臉咳嗽連連的少年,以及一旁跪在地上磕頭磕得腦袋都出了血的女子,莫名的有股惡氣狠狠的吐了出來。
當(dāng)年,他也曾這樣跪在蒙貴妃和七皇子的面前,求他們饒過自己喜愛的女子?墒敲少F妃卻不顧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付出,不顧他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磕頭,讓人直接斬殺了他的女人。
如今,他脫了奴籍,離開七皇子別院暗自蟄伏了那么多年,終于能夠報仇了。他要讓蒙貴妃身敗名裂,要讓她的兩個兒子互相殘殺,讓她也嘗嘗他當(dāng)年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
阿福一想到這些,心中積壓的那些仇恨便更加的暴漲洶涌。
面前的女子和少年的面孔不斷的模糊,像是變成了蒙貴妃和七皇子當(dāng)年的模樣。他狠狠的一腳踹在女子的身上,桀桀的笑著,“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少年緩過神來,胸口沒有那么難受了。一回頭看到自己的母親被踹翻在地,身子蜷縮成了一團(tuán),當(dāng)下雙眸爆紅,怒道,“你個畜生,我和你拼了,我要替我爹報仇!
他說著,直接沖上前去抱住阿福的腳便往身后的墻面撞去。
阿福雖有武功底子,可架不住少年突然的猛烈發(fā)力,再加上他昨日原本就挨了板子受了傷,這么一撞,臉部瞬間扭曲起來,痛的呲牙咧嘴破口大罵,“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一發(fā)怒,連帶著猛然一抬手,就要把少年給甩出去。
原本淚眼汪汪的女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這么用力的一甩,怕是她兒子的命就要折在阿福的手上了。
女子想起身去攔,可身子一動,方才被阿福踹到的地方便讓她痛得幾欲暈厥。
少年飛身而出,窗外卻倏地飛快竄進(jìn)一道人影,一個轉(zhuǎn)身摟住少年的腰身穩(wěn)穩(wěn)落定。
緊跟著,又有兩道人影相繼掠了進(jìn)來。
女子呆了一下,彭應(yīng)已經(jīng)把臉色發(fā)白的少年放下地,“你怎么樣了?”
少年愣了一下,看著突如其來出現(xiàn)的幾人,有一瞬間的暈眩茫然。然而很快,他便知道這人武功高強(qiáng),是能救命的人。
想也不想,少年已經(jīng)扯住了彭應(yīng)的衣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救命,那人想要殺了我們,這位義士,救救我們!
少年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房門倏地被人從外面推開,緊跟著,又進(jìn)來兩大一小三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