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兩個人?
玉清落暫時將心口的那股怒氣壓了下去,回頭狠狠的瞪了夜修獨一眼,這才問她,“有話慢慢說,什么來了兩個人?”
“這個,悅心也說不清楚。就是來了兩個女人,直接就進了小姐所在的院落,對著小姐的院落指指點點的,要求換這換那,把小姐的那張床都給抬出去了!睈傂纳ぷ友鄱技钡拿盎鹆。
可偏偏那兩個女人看起來來頭不小,也不知道和管家說了什么,管家竟然還給她們分派了人手,任由他們指揮。
悅心攔了幾下都沒能攔住,最后甚至被直接轟了出來。她去找莫弦,莫弦他們幾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個個的都不見人影。
剛往前跑了幾步的南南耳朵倏地豎起,一聽到悅心說的那幾句話,身上瞬間充滿斗志。
他覺得吧,他立功的機會來了。只要他幫著娘親立了功,今天的事情,以及他明天將要做的事情,娘親一定都會大發(fā)慈悲的原諒他的。
小小的身子立刻宛如炮彈一樣又沖了回來,拉著悅心的手便一臉正氣的開口道,“豈有此理,竟然還敢扔掉我娘親的床?那床可是很珍貴的,是我和娘親關(guān)系友好母子情深的象征,怎么能夠把這么具有劃時代紀念意義的東西給扔到?悅心,你說,她們還做了什么壞事,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們算賬!
悅心立刻被他說得斗志高昂起來,點點頭牽著南南的手,一邊往里面走一邊開口道,“她們還說那個屋子不是人住的,還說小姐用的東西都是下等人用的,屋子的品味也十分的差,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比要飯的住所還要干凈!
“額……”玉清落在身后走著,回頭瞥了夜修獨一眼,果真見到他面色不善的模樣。
其實吧,修王府里的東西都不差。夜修獨又那么有錢,給她用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只不過,這王府里從來都沒有女主人入住過,有些女性的胭脂水粉珠釵環(huán)佩都要特意的重新添購。玉清落用不了這些也從來都不用這些,所以王府里負責采購的嬤嬤問她有什么習慣用的東西時,她直接一口給拒絕了。
要保養(yǎng),她自己有自己的一套,那些胭脂水粉的成分和味道她都不喜歡。
要首飾,她裝扮向來素凈,頭上從來只要一根玉簪子便好。
至于屋子里的擺設(shè)裝潢,她是一點都不介意。就算原本有椅子有珠簾有鮮花,也全部讓她給撤了下去。她更喜歡空間寬敞一點讓她研究藥材方便一些。
而夜修獨是個男子,且在他的認知里,向來只要她舒適喜歡便好。屋子里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他都不在意。
哎,想不到,如今倒是成了他人攻擊的把柄了。
不過……她怎么越聽,越發(fā)覺得悅心口中的那兩個人十分的熟悉呢?
正想著,幾人已經(jīng)站在了玉清落的院落門口了。
里面依稀能聽到叮叮哐哐的聲音,院門口還有幾個大件的家具在往屋子里面搬。
“咦,玉姑娘回來了?”有人眼尖,看到她時愣了一下,手中的大花瓶差點拿不住。
玉清落嘴角抽搐了一下,揮了揮手讓她自己忙自己的去。
那人也沒見到夜修獨,手上拿著的東西著實有些重,看到玉清落的手勢,便干凈利落的轉(zhuǎn)身走了。
夜修獨從暗影中走出來,腳尖一提,直接躍起竄到管家的身旁,“怎么回事?”
楊管家愣了一下,忙行了禮,“王爺,您回來了?”
“這些事情,誰讓做的?”管家的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大了?王府里沒人,他竟然也敢擅作主張?
楊管家抿了抿唇,悄悄的湊近夜修獨的耳邊,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陣。
夜修獨聽了片刻后,面上的陰郁之色才漸漸的散去。直至他說完,頓了一下才問道,“還要多長時間能弄好?”
“差不多了,再擺上幾捧花束便好了。”
夜修獨點點頭,又悄無聲息的走到了玉清落的身旁。
這邊南南已經(jīng)開始叉著腰對里面大聲的吼了,“里面的人出來,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動我娘親的東西。你們一個個的,知不知道我娘親是誰啊,她可是鬼醫(yī),是天雨國的天福公主知道嗎?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我告訴你們啊,再敢亂來我讓我爹爹把你們捆了全部扔出去。”
他罵了兩句隨后扭過頭來看向玉清落,笑瞇瞇的異常諂媚的問,“娘親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玉清落干笑的扯了扯唇,呵呵兩聲。
一旁的悅心也愣住了,南南剛才說什么?小姐是天雨國的天福公主?
額,她方才好像有聽到那個年老一點的女人說過,這屋子是給天福公主住的,不能寒酸。
悅心那時候忽然想起那天皇上的賜婚圣旨,就是為了給王爺和天福公主成親的。因此剛剛一聽到那女人說起這幾個字時,她心里更加不爽快了。覺得是那個尚未過門的天福公主來示威了,她好像……還在心里暗暗的罵過天福公主不要臉來著,還沒嫁進來就讓下人來收拾屋子了。
可是剛剛南南竟然說,小姐是……天福公主?
悅心張了張嘴,愣在那里半晌回不了神。
屋子里的動作好像也在一瞬間就停住了,南南側(cè)耳聽了聽,有些嘚瑟,看來自己的威力還有很有壓迫感的,都讓他們停下動作了。
一想,便更加的囂張起來,“小爺可警告你們了,小爺數(shù)到三,識相的就趕緊滾出來,滾得越遠越好,小爺我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當然了,你們要是能給小爺賠點銀子,那是更好的。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們啊,小爺我現(xiàn)在是世子,有一個皇爺爺,有一個皇外公,你們兩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瘋婆子,快點出來!
南南的話音一落,里邊終于響起了細微輕緩的腳步聲,隨后,便聽到一道威嚴冰冷的女聲,“小世子,你的教養(yǎng)就是這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