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獨的動作悄無聲息的,他只是暗中跟著那個跑的飛快的蝎子,身影一閃一現(xiàn)的,十分快速。
只是這邊越走,他的眉心便擰得越緊。
跟在他身后的沈鷹也不由的蹙起眉頭來,“主子,這方向……看著像是驚雷國的驛館!
夜修獨抿著唇角,眸光越發(fā)的深沉起來。
南南卻是好奇緊張興奮的睜著眼睛,驚雷國的驛館?他昨天沒進流云國的驛館,難道今天可以進驚雷國的?
他才這么想著,夜修獨已經(jīng)停下了身子,緩緩的從墻頭落下,盯著面前雄偉的建筑。
果真,是上官錦擄了玉清落過去。
沈鷹幾人有些擔(dān)憂,這驚雷國的攝政王,為什么挾持了玉姑娘?他們之間是有什么恩怨?或者知道了玉姑娘的身份,還是……沖著王爺來的?
跟著夜修獨來的幾人想不明白,被上官錦打暈過去挾持著回驛館的玉清落也想不明白。
一回到驛館內(nèi),她便直接被潑了一盆冷水,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猛地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還垂掛著水珠子的眼臉縫隙處,隱約看見依舊蒙著黑布的高大男子,正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
玉清落皺了皺眉,抹了一把臉緩緩坐起身,隨后低咒一聲,“攝政王,拜托你,就算你性子再暴躁,也該知道憐香惜玉這四個字怎么寫吧!
上官錦一愣,一把扯掉臉上的黑布,盯著她問道,“你知道是本王?”
玉清落看了一眼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心里便是一陣陣的煩躁。雖說現(xiàn)在是夏天,但這么濕乎乎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是十分的不舒服的。
她動了動,越發(fā)覺得難受了。
只是等了她半天不回話的上官錦,卻猛地沉了臉色,一把鉗住她的肩膀,怒道,“本王在問你話,你從什么時候知道是本王的?”
上官錦的力道十分的重,玉清落只覺得肩胛處像是要被他硬生生的給扳下來一樣。
這個驚雷國的攝政王,果真是殘暴嗜殺的,簡直沒有一點人性。
她抬眸,眸中含著怒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攝政王身手不錯,本來抓了我就可以直接走的,非要震破修王府的馬車,還不是為了報復(fù)昨日修王爺做的事情?”
真是個小氣狹隘的,這點虧都要討回來。
“哼!鄙瞎馘\放開她,卻不由的驚了驚,他居然那么快就懷疑是他了!凹热荒莻時候就知道是本王,為什么臨走前不告訴你那些護衛(wèi)?”
她為什么要告訴他們?不說莫弦他們一人對付多人,且對手都是武功高強的人,就是那角落里,還有南南三人。若是她當場說出挾持自己的人是驚雷國的攝政王,保不準這上官錦還會殺人滅口,把南南他們都殺了。而且這人畢竟身份不一樣,很容易會挑起兩國問題的。
她又沒那么傻,真是的,反正事后南南能找得到自己的。
玉清落又動了動肩膀,真的粘的非常難受啊。
上官錦大概也看到了她如此別扭的姿勢,冷笑一聲,便揮手,讓外面的人送來一套干凈的衣裙。
只是那衣裙一抖開,卻赫然是驚雷國獨有的服飾。
讓玉清落穿上驚雷國的衣服?她低垂著頭沉默了一下,拒絕了,“我覺得我自己這身衣服挺合身的!
“我勸你還是不要違抗本王的好!鄙瞎馘\并沒有耐心,一把便將衣裙甩到她頭上去了。
干凈的衣裙順著玉清落的腦袋緩緩滑下,站在上官錦后面的宮裝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候著,不敢移動半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最是知道主子的脾氣了。
玉清落眉心擰得死緊,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猶豫了半晌,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道,“請問攝政王,你將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抓到這里來做什么?”
她忍他,誰讓這人是驚雷國的攝政王呢?而且身手高強,自己對他出手并沒有把握。
上官錦也不糾結(jié)那個衣服的問題了,反正她凍死了也不關(guān)他的事情。
揮手,他讓身后的丫鬟退了出去,這才狂傲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有些輕蔑的看著玉清落。
“本王聽說,昨日本王親自打殺的那兩個賤民,是被你給救了?想不到神秘莫測的鬼醫(yī),竟然是個這么年輕的姑娘。”
玉清落皺了皺眉,看來昨天救人,還是太疏忽了些,沒顧慮太多,反倒是把自己的身份給泄露了。
上官錦看她臉上神色不定,又是一聲冷哼,語氣忽然變得陰暗了起來,“不過,本王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敢救下本王要處死的賤民,你知道你會是什么下場嗎?”
什么下場,最多不過就是個死嘛。
不過看他沒有當場殺了她,反而這么大費周章的把自己擄了來,而且還陪著她說了那么多的廢話,看來是有什么目的了。
“攝政王想要我如何‘將功贖罪’?”她將將功贖罪這四個字咬得極重,帶著隱隱的嘲諷。
上官錦自然是聽出來了,不過他也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的問道,“你和天雨國的二皇子,是何關(guān)系?”
玉清落一愣,感情是那個二皇子的舉動是罪魁禍首啊,讓她落到了這個地步。
翻了翻白眼,玉清落聳了聳肩很無語的說道,“那個二皇子,今天不一定是在看我吧。”
“本王的耐心有限,若是不老實回答,本王……”
“王爺!鄙瞎馘\的威脅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一道猶猶豫豫的聲音。
上官錦的眉頭陡然深鎖,頭也不回的怒喝道,“什么事?”
“曹護衛(wèi)回來了!
“讓他進來!鄙瞎馘\依舊死死的盯著玉清落,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點什么似的。
屋子的門很快被推了開來,一個臉色慘白手臂受傷的黑衣人忍著痛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一進門便跪了下去,“王爺,屬下該死!
上官錦看了他一眼,眼神陡然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一樣,寒聲問,“其他人呢?”
“屬下該死,除了屬下,其他人全部被殺,無一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