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還蒙蒙亮,營地里營地里已經(jīng)亂糟糟一片,侯小歌被吵醒后撓了撓有些發(fā)癢的亂糟糟頭發(fā),越撓越癢,只感覺里面好像有小動物蠕動。
“窩槽!我這頭上是不是生了虱子?”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番,侯小歌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這樣,侯小歌靠著獨輪車發(fā)呆了半個小時,硬是用精神力把自己頭發(fā)里的虱子抓了個干凈。
“不行,還得理個光頭,外進(jìn)空間用用藥擦洗一下,徹底殺死跳蚤卵!碧幚硗昙纳游锏暮钚「钃狭藫蟻y糟糟的頭發(fā),感覺十分不好。
“大哥,村子隊伍里有會理發(fā)的嗎?俺想理個發(fā)!睅痛蠼阏硗晷欣睿钚「鑱淼酱筇酶绺皢柕。
“怎么沒有,七爺爺就會剃頭,平時俺們頭發(fā)長了都是找他剃的。你這頭發(fā)也不長啊!怎么想起剃頭來了?”侯歡迎摸了摸自己的短發(fā)回道。
“感覺頭發(fā)里生了虱子,太癢了!焙钚「鑼嵲拰嵳f。
“嗐!那有啥,這虱子除了禿子頭上,誰頭上沒有!”侯歡迎擺擺手毫不在意道。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得到答案的侯小歌也不再和堂哥鬼扯,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等眾人收拾完行李,隊伍正準(zhǔn)備啟程時,侯小歌家出幺蛾子了。
原來昨天晚上侯小歌直接搞了一百多斤糧食,加上下午的三十多斤,侯家一下子有了小二百斤糧食,這么多糧食讓本就不想離家的二嬸起了心思。
再有昨天下二嬸李翠花的娘家人來過營地一趟,具體說了什么侯小歌不知道,只知道二嬸娘家人離開后,二嬸狀態(tài)一直不對。
“二達(dá),你勸勸二嬸,咱們這不但鬧天災(zāi),狗日的日本鬼子也遲早會打到咱們家,還是早點逃到秦省為好。”侯小歌看著垂頭喪氣的二達(dá),出言勸阻道。
“俺,俺聽你二嬸的!倍_(dá)許久憋出這么一句話。
侯小歌聞言心里直接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二達(dá)怎么是個榆木疙瘩,妻管嚴(yán)啊!
無奈只好去和大伯去說,侯養(yǎng)民對此也很是無奈,因為二嬸娘家在河底鄉(xiāng)是大族,族里還有大地主。
昨天二嬸娘家人過來就是勸二嬸一家留下,等月底耕種冬小麥時幫地主種地,地主還會借糧食幫助他們過冬。
本來二嬸還愁糧食撐不到月底的,沒想到侯小歌昨晚就搞了那么多糧食回來,這一下正好遂了二嬸的愿了。
侯小歌聽了以后,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就這樣,經(jīng)過近一個小時的勸阻,二嬸一家還是執(zhí)意留了下來。
最后在大伯的建議下,讓二達(dá)家老大黑蛋跟自己等人一起去秦省,萬一二達(dá)家在中原活不下去了,秦省還有一根苗。
本來侯小歌還想讓秋菊堂姐跟著一起離開的,但二嬸以二姐需要照顧鐵牛為由拒絕。
常言道,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幼兒,算是在二嬸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最后二達(dá)一家四口留了下來,給分了一個獨輪車還有四十五斤糧食,而侯小歌一眾人則帶走了哭哭啼啼的黑蛋。
“唉!這都是命!焙钚「钃u了搖頭,看著遠(yuǎn)去的二嬸一家的背影心中感慨。
隊伍一天有了七八里地,到了傍晚,在一處避縫的山坳處停下扎營。
侯小歌拿著半個雜糧餅子去族老那,讓其幫忙剃個光頭。
老人看見餅子也非常高興的接了過去,然后拿出剃刀在磨石上劃拉兩下,磨了磨刀刃。
也就十幾分鐘,侯小歌被剃成了一個光頭。
侯小歌摸著頭上的紅點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是過了個人衛(wèi)生這一關(guān)了。
接下來,又花費了三天時間,隊伍終于出了絡(luò)寧縣地界。
“快,快,趕緊躲遠(yuǎn),有潰兵來啦!搶東西了!边@天隊伍正在官道上有氣無力的向前移動,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吼聲,接著隊伍就亂了。
侯小歌這一個月來也遇見過潰兵,不過都是三五個,威脅不到大隊的難民。
此時聽到這樣喊,又抬頭看見遠(yuǎn)處趟起的大片塵土,猜到肯定是大股的潰兵擾民了,招呼著大堂哥拉著獨輪車趕緊往不遠(yuǎn)處的山溝處跑。
“快快,趕緊把獨輪車從這里推下去,咱們也一起溜下去!贝蟛铕B(yǎng)民從遠(yuǎn)處趕過來,看著坡度不是很大的山溝,直接把獨輪車掀了下去。
等獨輪車還有婦孺?zhèn)兌继酉律狡潞,男人們拿著家伙聚在一起緊張的看向不遠(yuǎn)處到處搶劫的潰兵。
侯小歌悄悄趴在山坡處看著三個潰兵正在搶劫一個獨輪車,其中一個潰兵手里端著著槍對著獨輪車的一家子,另外兩個人在四處翻找。
這幾個潰兵最后只找到一個布袋,里面只裝了幾斤糧食,很不滿意的潰兵狠狠踹了男人一腳,然后又帶人轉(zhuǎn)向另一個目標(biāo)。
“老天爺,僅剩的一點糧食都沒了,這還讓人怎么活呀!”等潰兵走后,婦女癱倒在,嚎啕大哭起來。
如此場景侯小歌眼前三四百米范圍內(nèi)到處都是,一百多潰兵如蝗蟲一般搜刮著老百姓。
等潰兵們搜刮完附近零散的難民,開始把目光投到大隊的難民隊伍上了。
一時間槍聲四起,慘叫和咒罵聲不絕于耳。
當(dāng)六十多個潰兵來到侯家的逃難隊伍前時,一個看起來有些肥頭大耳的中年人走出了隊伍。
“爾等小民聽著,軍爺們在前線抗擊敵寇護(hù)國保民,如今糧餉匱乏,特來征捐糧餉。
爾等只要捐獻(xiàn)一百大洋,本營長自會保爾等平安!迸周姽傥泥u鄒的說了一通,威逼利誘道。
侯小歌看其肩膀的肩章還是一名少校,真是嗶了狗了,一個營級軍官竟然縱兵搶劫老百姓。
其實胖軍官之所以和南家溝的逃難隊伍說這么多,還是因為他們實力不夠。
他們和鬼子打仗之時一觸即潰,一百多人一路奔逃幾十里來到陜州地區(qū),手里的火槍只剩下二十幾桿,子彈也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要不是看在南家溝的逃難隊伍有七八桿火槍的份上,早就開槍了,咋可能說這么多廢話。
“軍爺,一百大洋實在是太多了,我等不過是活不下去的災(zāi)民,哪來的如此多的大洋。
這里是俺們村全體湊的十個大洋,算是孝敬軍爺?shù)牧!弊謇衔鍫旑濐澪∥∽吡顺鋈,捧著十個大洋哀求著。
胖軍官看著捧出來的十個大洋,心里一喜,“看來這支難民隊伍挺肥!”
“哼!”
“這么點錢打發(fā)叫花子呢!我說的,一百個大洋一個不能少,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迸周姽僬f著一揮手,跟來的九個槍兵瞬間上膛對著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