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干我們這行的,最擅長的就是晝夜顛倒,作息想調(diào)都調(diào)不過來。自從出現(xiàn)了這怪事,我晚上更睡不著了,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七次,每次我都聽到了那動靜。”
蘇瑾瑜點點頭:“出現(xiàn)的時間有規(guī)律嗎?”
“啊……沒有吧,一般都是隔個兩天或者三天。不過距離上一次怪事發(fā)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周了,我尋思,應該是不會再發(fā)生了,不過啊……”
胡文昌嘆了口氣。
“唉,我聽說那家的小女孩又出了什么毛病?蓱z喲,我覺得那小女孩的怪病肯定跟這怪事脫不了干系!”
蘇瑾瑜垂眸思考。
沈墨接過話茬:“既然你遇到了這么多怪事,怎么沒想到報警?”
“報過了,我這種良好市民,第一次怪事發(fā)生的第二天我就報了警,但人家不信我,我有什么辦法?”
畢竟沒有實物。
如果真是那么多血潑出來,一晚上肯定清理不了。
更別說還要潑好幾次了。
人口太多,雖然政府天天普及法律知識。
但也阻擋不住傻13作死的心。
而且前一陣子不知道興起了什么風潮,就因為有幾個首都居民舉報了自家樓下的犯罪集團。
一時間網(wǎng)絡炸了鍋。
爭先贊嘆,甚至連代號都起了出來。
悠閑的首都居民從床上爬起來,腦門上瞬間就多了一層人造金光。
于是更覺自己任務重大,勤勤懇懇地把打擊犯罪的擔子背在了自己肩膀上。
但凡家里、樓道出點動靜,甚至出門遛個狗掐起來了都得報警。
這還只是正義居民。
更別提更多心理有問題的反社會分子,每天換著IP和身份注冊電話卡,不間斷地給派出所打電話。
胡文昌恰好趕上了最嚴重的時候。
據(jù)說派出所派了兩個民警過來看了一眼。
見樓道干干凈凈,當即就打道回府。
其中有個熱心腸的,還給胡文昌推薦了一家便宜、服務棒的心理診所。
他現(xiàn)在吃的藥就是那家診所開的。
聽完胡文昌的“光輝事跡”,蘇瑾瑜嘆為觀止。
覺得山下果真是精彩。
普通人身上都有這么曲折離奇的故事。
沈墨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這叫傻,既然第一次就發(fā)現(xiàn)了,買個攝像頭記錄下影像,或者隔著貓眼拍幾張照片都能引起警察的重視!
胡文昌睜大雙眼。
有些茫然。
蘇瑾瑜:“你不會沒想過這個辦法吧?”
胡文昌狠狠一拍腦門:“對。∵有這招!”
蘇瑾瑜:“……”
她現(xiàn)在是真有點懷疑這宅男腦子哪里有問題了。
和胡文昌聊完。
蘇瑾瑜心里對葉春家的事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了。
“沈墨,能幫我個忙嗎?”
“你說。”
“替我查一下葉彤她爸!
天色漸暗。
蘇瑾瑜和沈墨回到了葉春家。
葉春已經(jīng)起來了,滿眼的紅血絲,在葉彤的房間守著她。
見他們回來,葉春慌忙來到客廳:“怎么樣了?找到辦法了嗎?”
“有!
蘇瑾瑜干脆利落道:“需要你配合!
“配合,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
首都某座豪華酒店內(nèi)。
一對男女剛剛結(jié)束了一場酣戰(zhàn)。
女人媚眼如絲,吐出熱氣:“親愛的,我危險期,不做措施真的行嗎?”
“有什么不行的?”
男人中年模樣,但保養(yǎng)得很好,依稀還是能看出來英俊的底子。
他抽了一口香煙:“之前不是都給你擺平了嗎,管用!
“鄭哥的土方子真管用,話說上次那事兒到底……”
“一些巧合而已,不是說了不準再提嗎。”
男人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
他輕輕挑起女人的下巴,瞇起眼睛說:“乖,聽話好嗎?”
女人立刻溫順地伏下頭去。
就在兩人有意再戰(zhàn)三百回合的時候,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一開始沒理。
但鈴聲滔滔不絕,大有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意思。
“什么人……”
男人皺著眉頭,將床頭的手機拿了起來。
“鄭哥,又是哪個狐貍精?”
“嗯?”
鄭成業(yè)心里一“咯噔”。
是葉春。
葉春是他十幾年前遇見的一個姑娘。
出身豪門,是個根正苗紅的傻白甜。
他說什么話都當真。
本來想著靠她搭上豪門的線,連孩子都懷上了。
沒想到那傻子竟然說什么“愿意為了他離開家族”的鬼話。
這個時候鄭成業(yè)才知道原來葉家根本就看不上他,也根本就不想讓他入贅。
得知真相后,鄭成業(yè)再也沒有陪著大小姐玩的心思,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他拋棄了。
聯(lián)系方式也理所當然地刪了。
最近因為某些原因才把葉春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卻也沒想過她會打來。
難道她知道了什么?
旁邊的女人見他猶豫著不肯接,腮幫子一鼓,動手替他按了“接聽”。
“你好,請問是鄭成業(yè)先生嗎?”
那頭是個格外動聽的年輕女子聲音。
不是葉春。
鄭成業(yè):“是我,你是?”
“我是葉春女士的委托律師,她在今早被發(fā)現(xiàn)死于家中,通過她留下的遺囑來看,遺產(chǎn)留給了您和你們的女兒。請問你現(xiàn)在有時間來見一面嗎?”
遺產(chǎn)?
那女人被葉家趕出來后還有什么遺產(chǎn)。
鄭成業(yè)就要拒絕。
“對了,遺產(chǎn)包括葉家贈送的一套內(nèi)環(huán)房產(chǎn)和這十三年來給予她和女兒的生活費,不知為何她并沒有動用,共計三百萬。若是鄭先生沒時間的話……”
“在哪?”
鄭成業(yè)倏地坐了起來。
蘇瑾瑜報了地址,然后掛斷電話。
這正是葉春家公寓樓附近的那家高檔餐廳。
本來已經(jīng)歇業(yè)了,沈墨愣是用錢砸出了個短暫的“24小時營業(yè)“。
沈墨、被黯淡下去的金光鎖束縛著的葉彤,以及不明所以的葉春都坐在對面。
“說是三十分鐘內(nèi)就到!
蘇瑾瑜看向茫然的葉春,篤定道:“放心吧,你女兒能治好!
二十五分鐘后。
一輛奧迪停在了餐廳門口。
鄭成業(yè)匆匆忙忙地走進來。
“這里。”
蘇瑾瑜背著手迎上前去:“你好,我叫蘇瑾瑜,是我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