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雖然在心里盡量降低了期待。
也做好了這輩子可能都要被束縛在本家的心理準(zhǔn)備。
但如果有一絲可能性,孟青也想要去爭取一下。
蘇瑾瑜點點頭。
“但不是現(xiàn)在,我還需要調(diào)查一些東西,繼承儀式是兩天后嗎?”
“是,孟鳩和你說的嗎?”
“猜的,那我們就等兩天后見真章吧!
孟青有點疑惑,但還是選擇了相信:“好,我等你們!
蘇瑾瑜和沈墨走出庭院。
有人已經(jīng)在等著他們了。
“我?guī)Ф换厝!?br>
提著燈的人自然是孟鳩。
“我們記得路!
“不是的!
孟鳩搖搖頭:“這個時間,櫻鬼和迷霧都會出來,要是迷失在霧氣里,大小姐不會放過我的!
如他所說。
層層白霧彌漫在庭院中。
四下都泛著一股凍入骨髓的濕冷。
霧明明不濃,但就是給人一種深邃神秘的感覺。
十分危險。
蘇瑾瑜沒有再拒絕。
暖黃的燈火在霧氣中緩緩前行。
“路程比我們來的時候更長了。”
沈墨忽然開口,深邃的黑眸盯住了孟鳩的后腦勺。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
停下腳步。
孟鳩轉(zhuǎn)過身,滿臉歉然。
“在下的確有想要拜托二位的事,不過在下并未欺騙你們;爻滩荒茏吆驮瓉硪粯拥牡缆,否則會被櫻鬼盯上。”
蘇瑾瑜:“你想說什么?”
“二位明天就離開吧,不要留在這里了!
“哦?”
少女的臉被霧氣和櫻花映得美如畫,她挑起眉:“你想留下孟青姐?”
孟鳩沒有否認(rèn)。
“大小姐不能離開神社,否則一定會發(fā)生可怕的事情!
“那你就可以不在乎孟青姐自己的意愿嗎?還是說在你們這些人眼里,拿孟青姐去填孟家的債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不是這樣!”
一向紳士溫和的孟鳩忽然激動起來。
“我才,才不會置大小姐的想法于不顧!”
蘇瑾瑜驚訝地看著他。
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如果孟青姐離開神社,可能會死?”
孟鳩面色發(fā)白。
“你知道什么?”
“我……”
就在孟鳩打算說什么的時候。
他臉上的血色忽然褪了個干凈,直勾勾地盯著一處,眼里涌現(xiàn)出巨大的恐慌。
蘇瑾瑜猛地回頭。
漂浮的白霧里,一個血色身影一閃而過。
“什么人!”
沈墨立刻把蘇瑾瑜護(hù)在身后。
目光所及之處,卻什么都沒有。
“沈墨!”
蘇瑾瑜拉了拉他的衣袖。
等沈墨轉(zhuǎn)過頭來,就發(fā)現(xiàn)孟鳩已經(jīng)不見了。
地上只留下了一盞燈籠。
被風(fēng)卷著,有點不穩(wěn)。
蘇瑾瑜說:“剛才我沒察覺到什么不對勁!
“也就是說,跟著我們的是人,不是什么鬼怪咯!
“嗯。”
這并不是個好消息。
很多時候,人心比鬼神更防不勝防。
沈墨撿起燈籠:“走吧,我們先回去!
“你知道路?”
“我的方向感向來都不錯,而且……我們已經(jīng)到了!
薄霧散去。
眼前的庭院建筑露出真容。
赫然就是他們居住的地方。
這次蘇瑾瑜直接在門口插上了三根黃香。
風(fēng)一吹。
煙霧繚繞而上,在門口隱約形成了一個結(jié)界。
“好了,這下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她自己倒是還好。
但沈墨是普通人,要是被什么玩意兒作祟上身了,可吃不消。
“魚魚!
“怎么了?”
沈墨忽然從隔壁房間走了過來。
“我們今晚睡一個房間吧。”
“?”
蘇瑾瑜小臉一紅,下意識離沈墨遠(yuǎn)了點兒。
見狀。
沈墨露出一個苦笑:“想什么呢,沒有魚魚你的同意,我不會動你一根汗毛的!
“但是孟家主宅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詭異麻煩,這里的人也多有奇怪,孟鳩,孟櫻,還有我們至今沒見過的其他人,都在暗處。”
他嘆了口氣。
一言以蔽之:“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魚魚能擋鬼神。
但人的手段千奇百怪。
她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與世無爭的山上,天真單純。
對這些手段防不勝防。
沈墨必須得在一旁親眼盯著,才算安心。
“你放心,我真的……”
“我信你!
蘇瑾瑜哪能不知道沈墨的想法。
雖然有點害羞,但眼下這個情況也只能這樣了。
沈墨一喜。
連忙將自己房間的被褥都給搬了過來。
好消息是,這個房間是日式的。
他可以在和魚魚相距不遠(yuǎn)的地方搭個床出來。
不久后。
勞累了一天的兩人終于躺下了。
“晚安!
“晚安!
一夜無話。
“砰砰!”
蘇瑾瑜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不等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爬起來。
就聽見了木門拉開的聲音。
緊接著沈墨的聲音傳過來:“有什么事?”
啊。
對了。
昨晚他們在一個房間休息來著。
那頭窸窸窣窣說了幾句話。
緊接著沈墨又拉上門回來。
看見被窩里露出來的小腦袋,心軟成了一團(tuán)。
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滿臉寵溺道:“怎么醒這么早,才六點半,再睡會兒!
“唔……剛才是誰?”
“孟櫻!
蘇瑾瑜要睜不睜的眼睛徹底睜開了。
“她來做什么?”
“說是問我們早飯吃什么,好讓家里的廚師提前準(zhǔn)備!
“就這樣?”
難道這又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古怪習(xí)俗?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墨柔聲道:“沒這種大清早把客人叫起來問早飯吃什么的禮,我覺得她可能是來試探什么,或者確認(rèn)什么的!
蘇瑾瑜的困意又稀薄了幾分:“那……”
“好了。”
沈墨有點好笑地把毛茸茸的小腦袋給按了回去:“她是孟家精心培養(yǎng)的繼承人,就算因為自己的位置被搶看不慣孟青,從而也想要對我們不利,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明天就是繼承儀式,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倆出事,她手里可就再也沒有能威脅到孟青的籌碼了。一旦儀式完成,孟櫻最后的希望也沒了!
“再說了,有我守著呢。你昨晚就睡得晚,再不好好休息,到時候怎么保護(hù)自己?”
蘇瑾瑜嘟囔道:“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