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搓了搓胳膊。
感覺魚魚現(xiàn)在是越來越深藏不露了。
“那這個竹生呢？”
“我去看看情況�！�
“一個人嗎？這……”
秋實都有ptsd了。
“魚魚，你不能一個人去，我跟你一起！”
“別鬧，你跟我去，誰來調(diào)查這些ID？”
“那讓劉齊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
清朗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沈墨在蘇瑾瑜驚訝的目光中走進來：“我陪她去，”
“你的傷？”
“好得差不多了，不影響行動，而且……我現(xiàn)在不想跟魚魚你分開�！�
秋實捂住嘴。
露出笑彎了的眼角。
劉齊背過身子去，假裝自己是個瞎子。
蘇瑾瑜臉又紅了：“別胡說�！�
“我才不是胡說，這是我的真心話。什么事，說給我聽聽�！�
片刻后。
沈墨蹭了蹭下巴：“這地方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地方都知道？”
“很有名，是京城最權(quán)威的精神病院。”
兩天后。
沈墨在醫(yī)生驚訝又好奇的目光里提交了適合出院的檢查報告。
那老頭扶著眼鏡嘖嘖稱奇。
“還真是沒見過，這么重的傷，竟然真的好了？”
沈墨朝蘇瑾瑜投去一個“你看吧”的眼神。
蘇瑾瑜向醫(yī)生再三確認過。
確認沈墨真的能夠出院，這才松了口。
她知道沈墨很特別。
但沒想到還能反應到身體上。
“走吧�！�
何周開車。
兩人到了邊林精神病院。
病院坐落在三環(huán)外的一大片綠植地。
占地很廣，走進去跟進了森林似的。
越往里，氣氛卻越森嚴。
直到蘇瑾瑜看見現(xiàn)代社會基本很少見的高墻和鐵絲網(wǎng)。
“到了�！�
門口的保安仔細檢查了兩人的證件，做了登記。
蘇瑾瑜甜甜地說了一聲“謝謝”。
這么漂亮有禮貌的小姑娘實在是罕見。
保安猶豫了一下。
提醒道：“你們最好不要在里面待太久，這里最近不太平�！�
“不太平�！�
蘇瑾瑜眨眨眼睛：“怎么會呢，這里不是最好的精神病院嗎？”
她和沈墨找的是學生做社會實踐的借口。
手續(xù)齊全。
保安不疑有他，低聲道：“這精神病院啊，最近鬧鬼！”
“鬼？”
“你別不信，我親眼見過怪事發(fā)生。哎呀，我不能說太多，你們記得不要去重病區(qū)，尤其要遠離B號樓。給，你們的通行證，拿好了�！�
“謝謝叔叔�！�
兩人拿著通行證走進了病院。
不愧是最好的精神病院，環(huán)境是一等一的好。
蘇瑾瑜聞不到絲毫藥味，盡是清淡的草木清香。
建筑顏色十分柔和，和周遭環(huán)境相得益彰。
走過一小段林蔭道，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三三兩兩地醫(yī)護人員，或許推著輪椅，或許陪著病人出來曬太陽。
跟蘇瑾瑜想象中的精神病院大相徑庭。
沈墨：“先去總臺吧�！�
接待的人是個漂亮的姑娘。
“二位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蘇瑾瑜開門見山：“我想見見姜竹小姐，能告訴我她在哪個病區(qū)嗎？”
她發(fā)現(xiàn)面前的接待臉色飛快地一變，惶恐和僵硬一閃而過。
“我們這里不提供非親人之外的探視服務，請問你們二位是？”
沈墨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
接待遲疑地翻開來。
緊接著臉色變了。
態(tài)度立刻恭敬起來：“原來是院長的朋友！”
蘇瑾瑜：“……”
真是人脈遍天下啊。
“關(guān)于這位病人，我們有些情況要了解。老孟已經(jīng)給了我授權(quán)，你只需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就行。”
“……你們是孟院長派來解決那件事的嗎？”
“那件事？”
“就是……”
“小椿，你在做什么？”
一個年長護士模樣的女人走了過來，滿臉嚴厲：“怎么能在工作時間和客人閑聊？你們這是？”
“護士長，他們是孟院長的朋友�！�
沈墨又把文件遞過去給她看了一遍。
護士長的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二位跟我來�！�
護士長將沈墨和蘇瑾瑜帶到了旁邊的高檔接待室：“請稍等，非親人探視病人在我們這里需要走手續(xù)�！�
“請便�！�
護士長走了之后，蘇瑾瑜看了沈墨一眼：“我怎么感覺她是去確認文件真假了？”
“不用感覺，就是。”
沈墨頓了頓：“你不會以為我給的是假文件吧？”
“難道不是？”
沈墨有點哭笑不得。
“怎么可能，這個精神病院的審核十分嚴格，即使是我，短時間內(nèi)也偽裝不出能通過審核的假文件。那是真的，這家精神病院的院長我確實認識。你也聽說過�！�
“誰？”
“孟青她爸�！�
“啊�！�
蘇瑾瑜驚呼一聲。
片刻后。
護士長回來了。
神態(tài)明顯恭敬了很多。
“二位是要見姜竹吧，跟我來�！�
兩人跟上。
蘇瑾瑜順便問道：“她最近情況怎么樣？”
護士長的神情有點奇怪，半晌，她嘆了口氣：“你們是院長的朋友，我也不瞞著你們了，她很奇怪，非常奇怪�！�
“奇怪？”
“你們見到就知道了�！�
一行人來到了一幢比較偏遠的住院樓前。
哪怕顏色依舊柔和，依山傍水。
但這里就透著一股隱隱約約的陰森氣息，叫人不寒而栗。
蘇瑾瑜注意到旁邊的牌子上一個碩大的“B”。
姜竹的病房在七樓左邊走廊的盡頭。
護士長先來到七樓樓層醫(yī)護人員的總臺。
“九號房的病人今天情況怎么樣？”
一聽到“九號房”，幾個醫(yī)護人員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今天還算好�！�
“可以探視嗎？”
“什么？”
回答的護士愣了一下。
護士長板起臉：“這二位要探視。”
護士茫然地看過來。
蘇瑾瑜從她眼睛里看出了敬佩和震撼。
不是。
難道這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可以的，她今天很安靜。昨晚還很瘋的，一過十二點就突然冷靜下來了，嘴里念叨著死期要到了之類的話。我這就安排�！�
十分鐘后。
蘇瑾瑜和沈墨隔著一道玻璃門，看見了九號病房內(nèi)的場景。
房間布置得很溫馨，是淺綠的顏色。
墻壁看上去都很柔軟，所有的家具全都憨態(tài)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