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只是說:“信我!
小少爺看看她的臉,又看了看手里的石頭。
“今晚舞會結(jié)束后,奶奶會單獨給我舉行成人禮,奶奶說了,等我真正成人后,就能把四姐治好了。”
哦。
看來今晚是個關(guān)鍵節(jié)點。
還給她趕上了。
蘇瑾瑜不動聲色地思索著。
這時候女仆走了過來。
“小少爺,舞會開始了,您不用登臺,但是也要露個臉!
“我這就去!
接下來蘇瑾瑜見識到了有錢人家過生日的排場。
那叫一個奢靡和熱鬧。
她這個局外人隨便撿起來的一瓶飲料都是幾百起步。
更別說那些天價的酒水,名廚的菜品以及讓人眼花繚亂、琳瑯滿目的生日禮物。
蘇瑾瑜感覺自己進的不是海洋藝術(shù)館,而是一個銷金窟。
她一邊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往耳朵里塞了副耳機。
仿佛是在聽歌。
其實是在聽沈墨說話。
“……就算你留下來,鄭家人會讓你接觸祭祀嗎,太危險了,不行!
蘇瑾瑜沒說話。
只是輕輕敲了幾下耳機。
一下一下,沉穩(wěn)而堅定。
哪怕不說話,沈墨也聽見了她的決心。
就算他不支持,魚魚也肯定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
沈墨氣得不行。
卻又毫無辦法。
在魚魚面前,他真是一定都硬氣不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他只好妥協(xié):“好吧,但是我有個條件!
蘇瑾瑜彎了下眉眼。
敲了一下耳機。
舞會進行到最熱鬧的時候,蘇瑾瑜起身去水吧拿了一瓶飲料。
酒保十分優(yōu)雅紳士,因為飲料是冰鎮(zhèn)的,還給她附贈了一塊柔軟的帕子。
“謝謝。”
蘇瑾瑜回到座位。
低頭咬吸管。
看見了帕子里裹著的東西。
小小一顆黑球,米粒那么大。
借著撩頭發(fā)的間隙,她把這東西塞進了耳朵里。
里面立刻傳來沈墨清晰微沉的聲音:“能聽到嗎?”
蘇瑾瑜低低地“嗯”了一聲。
在這嘈雜的環(huán)境里,按理說是會被蓋過去的,沈墨卻聽得很清楚。
“那就好!
我去。
黑科技啊。
蘇瑾瑜有點興奮。
“別急著高興,這東西有電量限制,過了今晚12點就沒用了,在那之前你得退出來!
“沒問題!
“蘇小姐!
女仆忽然冒了出來。
蘇瑾瑜嚇了一跳,冷淡地抬起頭。
“小少爺要回來了,你的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老夫人讓我給你結(jié)工資,讓你走!
“這……”
她剛剛說服沈墨讓自己留下,怎么可能現(xiàn)在走?
就在她斟酌著要找個什么理由的時候,小少爺走了過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行,她不能走!”
“這,小少爺,這是老夫人的意思!
“不行,她古里古怪的,放她走我不放心!
“這,可是……”
“我要讓她留下來!”
小少爺一字一頓。
眼里的戾氣一閃而過。
女仆頓時跟看見什么極度恐怖的事情一樣,慌忙順著他道:“好好好,不走不走,少爺別生氣,別生氣。”
蘇瑾瑜上手拍了拍小少爺?shù)募绨颍骸靶『⒆蛹壹业,怎么跟人說話呢,語氣溫和點兒!
女仆頓時用看勇士的眼神看著蘇瑾瑜。
“哼!
出乎她意料的是,小少爺身上的戾氣竟然真的消失了。
躲開了蘇瑾瑜的手,他沒好氣地說:“你別在這裝,我知道你不是好東西!
蘇瑾瑜:“……”
行吧。
被人指著鼻子罵,這體驗還多少有點新鮮。
“什么?”
老夫人十分意外:“小宸真是這么說的?”
女仆還有點后怕:“是啊,剛才少爺都,都要生氣了,我實在是不敢再勸!
“行了,你下去吧!
女仆走后。
鄭家老爺開了口:“媽,要不派人去把那女人解決了?”
“小宸現(xiàn)在很喜歡她,你不怕讓他受了刺激?”
鄭家老爺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似乎很是害怕這件事發(fā)生。
老夫人沉吟片刻:“先放著她吧,一個女人,影響不了祭祀。照顧好小宸的情緒,別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功虧一簣!
“是!
“對了。”
老夫人摸出個紅色小盒子遞給他:“想辦法把這個放在那女人身上,不管她是什么大羅金仙,全都翻不起風(fēng)浪!
“這!”
鄭家老爺后仰了一下,似乎很是忌憚這小紅盒子。
“你怕什么,你有鄭家的血脈,箋刻蟲不會傷了你的。”
“這不好吧,萬一鬧出人命……”
老夫人一個眼神橫過去。
他頓時不說話了。
乖乖拿著紅盒子走了出去。
“你為什么幫我?”
“我不是幫你,是幫我四姐!
角落里,蘇瑾瑜聽到這話挑了下眉頭:“祭祀結(jié)束,你四姐不就痊愈了嗎!
“我剛剛?cè)タ戳怂慕!?br>
小少爺垂著頭。
略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
他其實相當高,比蘇瑾瑜還要高半個頭。
但因為心智和說話的關(guān)系,總讓人覺得他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這會兒安安靜靜地說話,才讓人驚覺,他已經(jīng)十八了。
小少爺悶悶地說:“四姐又昏迷了,明明我走之前還好好的。四姐一直在悄悄和我說,讓我不要太相信奶奶他們,讓我保護好自己,我之前覺得她瘋了。”
“奶奶對我那么好,從小到大什么都遷就我,我想要什么就給什么。奶奶怎么可能會害她,會害我呢?”
蘇瑾瑜沒說話。
少年抬起下巴:“四姐這次康復(fù)之后,本來是沒打算回來的。她跟我說想和姐夫出去旅游散散心,是我求她來參加我的成人禮,我想她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結(jié)果她就又出事了,爸爸和奶奶說四姐只是累了,很快就會好,只要完成祭祀。我知道他們在說謊,我看得出來!
“看了你給我的書后,我忽然想起來了很多事。每次我狀態(tài)很好、很有力氣的時候,四姐的身體就會變差!
“小時候,我每次生病,四姐都會來陪我。我半夢半醒的時候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醒過來的時候就好了,而四姐卻要消失好一段時間。”
蘇瑾瑜了然。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