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看著眼前的紫衣女子,蘇黯神色喟嘆,面容有些復(fù)雜。
自前世宮靈死后,他心中就又多了一樁遺憾。
人死后不能復(fù)生,這個道理,還是蘇黯在九境之后才悟透的。
如果不是因為重生,宮靈會和蘇婉一樣,蘇黯永遠都沒有見到她的機會。
宮靈神色冰冷,那精致如畫的面容不帶絲毫感情,心中卻升起一股不解。
作為大司命的弟子,宮靈很少在外界拋投露面,但每一次現(xiàn)身,那些“螻蟻”看到自己,都會十分惶恐,避之不及。
哪怕是暗影的成員,甚至她的那些下屬,對她都十分畏懼。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老師是暗影大司命,是暗影的至高掌權(quán)者,她在暗影內(nèi)地位超然的緣故。
也是因為宮靈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長久以來若化不開的堅冰一般,生人勿進。
再加上那輕易能將敵人焚成一片虛無的幽冥火。
讓暗影的成員對這位最神秘、最冰冷的少司命十分恐懼,只敢敬畏,根本不敢親近。
眼前這個陌生的白衣男子卻不同,他仿佛和自己很熟悉一般,他看著自己的目光中,沒有帶著絲毫害怕。
在這一刻,因為魔陰的緣故,宮靈對情緒的感知,已經(jīng)和正常人并無二致。
所以她能感受到,蘇黯看向他的眼神,和老師很像。
這是……關(guān)切?
因為魔陰的緣故,宮靈心底的暴虐的情緒逐漸升起。
“嘩啦啦~”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聲響。
一條燃燒著深邃的幽冥紫火的鎖鏈,陡然朝蘇黯激射而去,纏繞在蘇黯腰間,將他卷起,帶到宮靈身前。
宮靈依舊處于盤坐的姿態(tài),她微微抬起那張精致而冷艷的臉龐,看著蘇黯,披散的白發(fā)間,那雙猩紅色的眼眸中,充滿著殘肆與暴虐。
這一刻,暴虐的情緒升起,她心中的殺意,幾乎要將理智壓垮。
蘇黯感受著身上各處傳來的灼痛感。
他知道宮靈一直沒有真的對他出手,反而在死死克制,現(xiàn)如今,幽冥火對他造成的傷害,還在小成的木之劍所產(chǎn)生的木之精氣的療愈功效,可以代償?shù)某惺芊秶鷥?nèi)。
否則的話,宮靈只要想,以她上三境的修為,頃刻間就能將蘇黯焚燒殆盡。
但隨著宮靈心底殺意逐漸升起,幽冥火也有更加暴虐的趨勢,她隨時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不過蘇黯倒也不害怕,看著宮靈這幅模樣,蘇黯想起了古墓之底,宮靈追殺他的那三個月時間。
追殺蘇黯的途中,宮靈曾有身陷魔陰,且遇到其他探索古墓修士的情況。
按道理宮靈應(yīng)該會放棄追逐跑的飛快的蘇黯,轉(zhuǎn)而去追殺其他修為更低更好對付的修士,以釋放魔陰。
但大抵是覺得蘇黯這個賊子太過無恥,摸尸就摸尸,竟然無恥到連幽谷和后庭也放過,還重點照顧……
所以對他窮追不舍。
短短數(shù)息之間,這些往事在腦海中閃過。
“以前你沒有做成的事,現(xiàn)在算是能做成了!
蘇黯輕笑了笑,心中坦然,做好了宮靈失控的準備。
但宮靈憑借意志,硬是將心中的暴虐和殺意壓下,理智重新占領(lǐng)高地。
宮靈移開看著蘇黯的視線,雖然她不認識眼前這個白衣男子,他說的話宮靈也聽不懂。
但他那種沒有絲毫作偽的關(guān)切目光,卻不知道為何,讓宮靈對他厭煩不起來。
大抵是其他人都對她避如蛇蝎,而蘇黯卻絲毫不畏懼。
宮靈也看出來了蘇黯只是個二境修士,對她造成不了影響。
于是宮靈索性不再管他,全力壓制魔陰。
蘇黯被宮靈用無常鎖纏住,身子懸空,肯定是掙脫不開。
但無常鎖只纏繞在他的腰間,所以蘇黯的手臂還是能自由活動的。
看著近在眼前的白發(fā)女子,她臉蛋上帶著蘇黯所熟悉的冰冷之色,仿佛不帶一絲情感。
蘇黯沒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龐。
宮靈猩紅的眼眸中,清明與殺意交替,腦海中兀自還在天人交戰(zhàn)。
心神完全沒有注意蘇黯這邊。
直到感受到臉頰上傳來的異樣觸感,宮靈有些茫然的抬起頭,蘇黯依舊保持伸手的姿勢。
他不但摸著宮靈的臉,還不知死活的用手掌,捏了捏宮靈臉蛋上那白皙如玉的肌膚。
一股極度的難以置信之感從宮靈心底涌現(xiàn)。
她愣愣看著蘇黯,完全沒料到眼前之人如此膽大包天。
蘇黯還在自言自語。
“我一直說你是個憨憨,你還不相信,你師父罪孽深重,他失敗后,自知最難逃一死,只是因為我娘的緣故,他希望能最后能死在我手中。”
“你偏偏那么死腦筋,非要和我拼個你死我活,怎么解釋你都不聽!
“上輩子你死后,我時常會想,如果當時動作再快點,是不是就能從你手中,奪下那柄劍!
說起來,宮靈和他的第一次相遇和最后一次見面,都是在刀光劍影,兵戈相向的氛圍中。
只不過不同的是,第一次宮靈是真想把他挫骨揚灰,最后一次她有機會殺死蘇黯替大司命報仇,但最終沒能下的去手。
說著說著,蘇黯的臉龐上,泛起一股追憶之色,以及一股淡淡的憂傷。
宮靈平常習(xí)慣了獨來獨往,除了師父以外,她也不喜歡別人距離自己太近。
而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卻對她做出這么親昵的動作,臉上還帶著如此真切而復(fù)雜的情緒。
宮靈不明白。
他們明明不認識。
他為什么關(guān)切,為什么憂傷。
又為什么敢這般冒犯她。
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認識了很久,而且關(guān)系很親密一樣。
宮靈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原本她準備殺了眼前這個敢于冒犯她的人。
但蘇黯眼中,那明顯是因為自己而產(chǎn)生的憂傷,這股宮靈幾乎從未體會過的情感,讓她那猩紅色的眼眸中,出現(xiàn)了些許猶豫。
一條出現(xiàn)在蘇黯身后,準備洞穿他心臟的鎖鏈,也停在了半空中。
這一刻,宮靈面容一如即往的冰冷,仿佛不帶絲毫感情。
但她的心中卻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那股情緒和她的理智一同,將魔陰帶來的暴虐與殺意,緩緩壓下。
蘇黯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株靈草。
靈草從根莖到葉子通體呈現(xiàn)一片深邃的紫色,周圍不斷蒸騰著一股幽紫色的霧氣。
他將靈草扔在了宮靈的腳下。
宮靈微微低下頭,頓時就認出來了這是何物。
她一直在尋找的,能夠壓制魔陰的陰神草。
所以,眼前這個人,是來給魔陰中的她,送陰神草的?
宮靈眼神中,露出一絲茫然,和不知所措。
蘇黯開口道。
“陰神草我給你送來了,憨憨,你要是能聽清我說話,就把我放下來。”
下一刻,鎖鏈果真松開,蘇黯從空中跌落,摔在地上。
“砰”的一聲悶響,蘇黯胸口一疼,嘴角溢出鮮血。
宮靈表面上冷漠無情,實際上因為天生情感淡漠的原因,冷漠是真的。
但無情卻未必,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和一個正常人一樣,體會世間情感。
所以宮靈內(nèi)地里就像一個缺愛的小女孩似的。
誰能走進她的心扉,對她好,她也會付之一片真心。
因此前世她在被蘇黯救下后,才會一門心思和蘇黯好上,一直對蘇黯死心塌地。
只是旁人接近宮靈都難,更別說走進她的心里。
前世蘇黯也是機緣巧合。
蘇黯被宮靈追殺的那三個月時間內(nèi),沒少對她說好話討?zhàn)垼踔辆幵斐鲆惶字e話,說自己之所以冒犯她,只是因為對她太過喜歡太過癡迷了。
但宮靈當時自然不可能相信蘇黯的鬼話,所以只是悶頭追殺他。
直到后面蘇黯不僅躲開了追殺,還反將宮靈擒下后,他們遭遇了上三境鎮(zhèn)墓獸的襲擊。
蘇黯因為被宮靈追殺了三個月,對她恨得牙癢癢,等宮靈落在他手中,蘇黯自然是準備好好棍棒伺候一番,以解心中之怒。
但還沒來得及動手,他們便遭遇了鎮(zhèn)墓獸。
所以蘇黯才選擇救宮靈,只是鎮(zhèn)墓獸實力太強,最后蘇黯險些把自己搭了進去。
但在蘇黯這一切的行為,在沒有絲毫感情經(jīng)歷的憨憨眼中,就成了他寧愿舍棄性命也要救她,她哪里知道蘇黯其實是單純看上了她的身子和美貌。
就連之前被追殺時,蘇黯說的那些不著邊際的討?zhàn)堉~,在蘇黯舍命相救的事實面前,宮靈也信以為真。
在那之后,宮靈第一次違抗了大司命的命令,沒有再和暗影的成員待在一起,反而一直待在蘇黯身邊,沒幾天就心甘情愿把身子交給了蘇黯。
最后,就連大司命讓她尋找的魔劍,她找到后,也直接給了蘇黯。
如果不是因為大司命死在他手上,大概憨憨那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和蘇黯拔劍相向。
蘇黯對宮靈十分了解,知道憨憨表面上冷漠,實則內(nèi)心在感情上的懵懂,和對其的渴望。
所以蘇黯想要在這一次見面,從憨憨手中逃過一劫,只能憑借這個契機。
再加上宮靈確實是蘇黯前世的遺憾,再次見到她,蘇黯心中難免喟嘆,有感而發(fā)。
最終在蘇黯的一番真情流露之下,憨憨真忍住了,沒殺他。
但是動作不能輕柔一點嗎,把他好好放下去,而不是直接把他摔下去。
蘇黯揉了揉摔的發(fā)疼的胸膛,嘴角還溢出的些許鮮血。
邪修用陰神草壓制魔陰,自然不可能靠吃下去。
而是需要運功煉化之后,才能發(fā)揮功效。
宮靈能不殺她,說明她現(xiàn)在還有點理智,能做到自己煉化陰神草。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蘇黯操心,宮靈會自己煉化陰神草后,解除魔陰。
蘇黯現(xiàn)在趕緊跑就行了。
蘇黯站起身,準備離開。
下一刻,兩條鎖鏈,一左一右纏住他的大腿。
蘇黯神色一僵,心中更是有些不解。
憨憨不是準備讓他走了嗎,怎么又用無常鎖攔住他。
難道她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魔陰,再次將她的理智擊潰?
面對現(xiàn)在的憨憨,蘇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宮靈一副不讓他走的態(tài)度,蘇黯也只能回過頭。
宮靈神志未失,自然知道陰神草是可以解決她現(xiàn)在的魔陰狀態(tài),所以在蘇黯丟出陰神草的那一刻,就被其所吸引。
但很快,宮靈便對陰神草不管不顧,注意力集中在另一處。
宮靈用兩條幽冥鎖鎖住蘇黯的雙腿,她那猩紅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蘇黯的嘴唇。
不,準確來說。
是盯著蘇黯嘴角溢出的鮮血。
宮靈理智尚存,魔陰也并未退卻。
但她眼中的暴戾,卻被一股渴望的情緒所取代。
下一刻。
“嘩啦啦~”
清脆的鎖鏈聲響起。
又一條鎖鏈捆住了蘇黯的腰,宮靈操縱著幽冥鎖,一把將蘇黯拉到身前。
兩個的距離,較之上一次,離的更近了。
蘇黯和宮靈近在咫尺,近乎臉貼著貼。
蘇黯能清楚的嗅到憨憨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她那溫熱的鼻息也撲打在蘇黯臉上。
宮靈目光緊緊盯著蘇黯嘴角的血液,不由得伸出舌頭,舔了舔柔潤的紅唇。
經(jīng)過煉化過的陰神草,能讓邪修暴虐癲狂的神志瞬間平復(fù)下來。
就像一個口渴的人,看到了清泉甘霖,心中會產(chǎn)生渴望一樣。
魔陰狀態(tài)的邪修,對陰神草的渴望,絲毫不遜色于此。
但陰神草需要通過煉化之后,才能發(fā)揮緩解魔陰的功效,而陰神草沒有被煉化時,處于一種無嗅無味的狀態(tài)。
故而宮靈需要在神志沒有完全被魔陰侵蝕的狀態(tài)下,才能認出陰神草,知道自己需要它,并將其煉化發(fā)揮功效。
而宮靈神志若完全喪失,蘇黯哪怕將陰神草放到她面前,也大概率會被她隨手揚了。
而蘇黯因為修煉《陰陽靈身訣》的時候,煉化過陰神草和陽虛花。
所以蘇黯的陽靈身本體,和工具人陰靈身,兩具身體都含有被煉化過的陰神草成分。
故而未經(jīng)煉化的陰神草和蘇黯的血液,對身處魔陰的邪修來說,就像一個快要餓死的人,看到一碗生米和一碗炒飯的區(qū)別。
兩個都能填飽肚子,但區(qū)別是前者需要烹飪才能食用,后者卻立馬能頂飽,還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因此蘇黯的血液,對現(xiàn)在的宮靈來說,完全充滿著無比誘惑力的瓊漿佳釀。
蘇黯也是在之后想通這一層,現(xiàn)在的蘇黯完全摸不著頭腦。
宮靈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暴戾,只剩下渴望。
她目光死死的釘在蘇黯的嘴角,貝齒緊緊咬著紅唇,睫毛輕輕顫動,香甜溫熱的鼻息撲打在蘇黯的臉上。
宮靈的呼吸逐漸變的急促,看的出來,她在忍耐,但那近在咫尺又充滿誘惑的氣息,讓這股忍耐并未持續(xù)太久。
下一刻,宮靈便側(cè)過頭,徑自親住了蘇黯的嘴唇。
看似是親,其實說是咬還差不多。
宮靈在咬上蘇黯的瞬間,誘人的紅唇張開,便將他嘴角的鮮血吮吸干凈。
吮吸完蘇黯嘴角的血液后,宮靈嬌軀微微一顫,潔凈白皙的臉蛋上,涌現(xiàn)出一抹潮紅,俏臉上那股不帶絲毫情感的冰冷之色也在此刻消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償所愿之色。
事情的發(fā)展有些超出了蘇黯的預(yù)料。
本來以為自己這具算是本體的靈身,可能會被憨憨隨手抹殺。
但是他想不到自己的血液對憨憨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現(xiàn)在反而是被她強吻了似的。
不過蘇黯現(xiàn)在能做的也不多,他現(xiàn)階段和憨憨實力差距太大,抵抗是肯定不能成功的,反而可能會讓憨憨越來越興奮。
既然抵抗不了,蘇黯只能被迫享受。
于是他順勢摟住宮靈纖細的腰肢,將她那溫香軟玉般的嬌軀攬入懷中,嗅著她身上那股幽香,感受著胸前傳來的彈性驚人的豐滿與柔軟。
此刻,蘇黯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等待憨憨恢復(fù)理智。
但顯然宮靈并不滿足蘇黯嘴角那點鮮血。
她也顧不上蘇黯這些小動作,反而雙手捧住了蘇黯的臉龐,兩人的身軀緊緊擠在一起。
下一刻,一條丁香小舌,探入蘇黯的口腔,自動就找上了蘇黯的舌頭。
宮靈此舉,自然不是想和蘇黯糾纏曖昧。
緊接著蘇黯便感到一股刺痛感傳來。
宮靈貝齒咬破了蘇黯的舌尖的,鮮血頓時從舌尖上涌出。
宮靈捧著蘇黯的臉龐,和他吻在了一起,她那軟滑的丁香小舌,不斷吮吸著蘇黯舌尖上溢出的鮮血。
在旁人看來,蘇黯和宮靈兩人,就好像一對熱戀中擁吻的男女一般。
只有蘇黯知道其間苦楚。
本該是極其香艷纏綿的擁吻。
蘇黯的舌頭上卻一陣刺痛。
緊接著又痛又麻。
唯一苦中作樂的是,憨憨現(xiàn)在嬌軀在他懷中,任由他捏扁揉圓也沒有反應(yīng)。
但舌頭上能提供的鮮血終究是不多的。
沒過多久,宮靈抬起頭。
一縷散落的白發(fā)落在她那猩紅色的雙眸間。
宮靈白皙的俏臉上一陣潮紅,她看向蘇黯的眼中,除了渴望以外,又不知何時多了一股迷離之色。
她的目光緩緩下移,最終落在蘇黯的脖子間。
那片區(qū)域的肌膚下,存在著人體的多條動脈與靜脈,涌流著蘇黯的新鮮血液。
對現(xiàn)在的宮靈來說,誘人程度不言而喻。
宮靈低下頭,張開檀口,咬在了蘇黯脖子上。
牙齒咬破了蘇黯頸部的血管,大量的血液頓時涌入宮靈的口腔。
宮靈微微瞇起眼,俏臉上頓時泛起一陣愉悅和滿足之色。
為了方便自己吮吸血液,宮靈一雙修長的玉臂摟住了蘇黯的腰。
但宮靈的手臂也好,幽冥鎖也好罷。只是為了將蘇黯禁錮住,并沒有用多大的力量,似乎生怕對蘇黯造成傷害般。
蘇黯這個時候不敢掙扎,只能任其擺布。
好消息,沒有見面就被陷入魔陰的憨憨殺死。
壞消息,這樣下去血液被吸干,蘇黯這具代表本體的靈身還是得死。
不得已,蘇黯只能啟動工具人靈身代償。
已經(jīng)返回梅隱山莊的陰靈身,臉色霎時就白了,宛如被抽了血液一般。
一旁的司馬玥嚇了一跳,一臉擔憂的說道:“蘇黯你怎么了!
“沒事!碧K黯擺了擺手,感到這具身體一陣虛弱。
陰靈身作為工具人靈身,在這種時候的作用,就是給陽靈身代償負面狀態(tài)。
相比之下,蘇黯更愿意丟失這具身體,而非陽靈身。
因為陽靈身是蘇黯的本體,經(jīng)過煉化陰神草和陽虛花演變而來的。
而陰靈身雖然和陽靈身各方面近乎一模一樣,但在蘇黯心里還是會有分別。
“是不是你另一具身體那邊出了問題?”
司馬玥蕙質(zhì)蘭心,頓時心中就有所猜測。
恰好此時,丹青走了過來。
“丹青,將我扶回房間。”
蘇黯對丹青說道,隨機他又看向司馬玥。
“我不會有事,你先回去,不要露出馬腳!
“好!
司馬玥咬了咬唇,盡管內(nèi)心擔憂不已,但她還是聽從蘇黯的吩咐,沒有給蘇黯添亂。
她整理好情緒,準備回去應(yīng)付太子等人。
啟動工具人靈身代償負面狀態(tài)后,蘇黯明顯感覺自己好受了不少。
他思索著憨憨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最終想清楚了其中關(guān)要。
蘇黯頓時就不擔心了。
煉化過的陰神草氣息,對魔陰狀態(tài)的邪修來說,誘惑力太大了,除非憨憨解除了魔陰狀態(tài),不然在本能的驅(qū)使下,她會一直吮吸蘇黯的血液。
不過蘇黯煉制陰陽靈身時,不但煉化了陰神草,還煉化了與之相生相伴的陽虛花。
陽虛花能幫助天人境修士晉升八境陽神。
但隨意煉化、吞噬陽虛花,則會讓修士陷入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tài),名為陽虛。
這種狀態(tài)下,哪怕是宮靈這種七境修士,短時間內(nèi),一身修為和肉身力量都會暴跌,最終陷入昏迷。
蘇黯現(xiàn)在要做的和剛才一樣,只需等待。
宮靈不斷吮吸著蘇黯頸間血管中的血液,蘇黯則依靠工具人靈身代償,保證這具身體體能正常、意識清晰。
而此時此刻,在梅隱山莊。
丹青已經(jīng)將蘇黯扶到了竹林小樓里,周清羽曾經(jīng)的房間內(nèi)。
“世子,您……”
丹青攙扶著蘇黯,讓他坐在床榻上,清冷的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打開儲物戒指,找一些回復(fù)狀態(tài)的丹藥和補血的靈藥給我服下,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
蘇黯此刻聲音十分虛弱,更是連站立都成問題,只能靠丹青扶著。
但他的聲音十分鎮(zhèn)定,神色泰然自若。
丹青依言照做。
“待會你去外面守著,如果婉兒清羽來了,告訴他們我有些乏了,想睡會,不要讓他們擔心。”
“是。”
雖然蘇黯現(xiàn)在狀態(tài)很虛弱,但丹青也是知道蘇黯擁有陰陽靈身的事情,見他神色平靜鎮(zhèn)定,心中松了口氣。
另一邊。
蘇黯和宮靈的身影,被層層暴動的深邃的幽冥紫火所包裹著。
但這些幽冥火卻沒有傷蘇黯分毫。
接下來,果然如蘇黯所預(yù)料的那般,宮靈因為不斷吮吸他的血液的緣故。
她逐漸進入陽虛狀態(tài),蘇黯能感受到環(huán)繞在腰間的玉臂力道漸漸變小。
四周的幽冥火也在逐漸收斂,漸漸熄滅。
宮靈的境界、肉身力量、體內(nèi)的陰煞之氣,都逐漸被陽虛禁錮住。
最終,這股力道小到甚至不如現(xiàn)如今的蘇黯。
蘇黯解開環(huán)繞在腰間的玉臂,掙脫開宮靈的懷抱。
下一刻,宮靈嬌軀無力的軟到在蘇黯懷中。
蘇黯觀察著懷中女子的狀況。
她已然進入了昏睡狀態(tài),雙眸緊閉,俏臉上一片靜謐,只是臉蛋上殘存著一陣誘人的潮紅。
在一襲紫裙的襯托下,她那宛如凝脂般滑膩的肌膚,更顯的白皙如玉,臉上的潮暈頗為誘人。
怎么跟前世在床榻上被他懟完了一樣。
蘇黯在心里嘀咕了一聲。
從憨憨手中活下來了,這是好事。
為此他還犧牲了這么多的血,以她的性格,醒來以后也不可能對蘇黯翻臉不認人。
這一趟下來,即解決了憨憨的魔陰,也解決了怎么接近她的問題。
但是繼續(xù)待在這里顯然是找死,蘇黯不可能對陽虛中的宮靈不管不顧。
將昏迷中的宮靈背起,起身朝著遠離京城的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