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黯哥哥!
王詩詩快步走到蘇黯身旁,看著司馬玥的背影,有些氣鼓鼓的問。
“她來找你干嘛呀?”
自己才離開一會兒,那個女人就湊了上來。
絲毫不自知。
她和蘇黯哥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沒說什么。”蘇黯道。
“字面意思上的,她什么都沒說!
見蘇黯這樣淡然平靜的模樣,王詩詩就放心了。
這段時間,蘇黯對司馬玥的態(tài)度她也看在眼里,完全是一副對陌生人的姿態(tài)。
就該這樣做,蘇黯哥哥對司馬玥一片真心的時候她不珍惜,現(xiàn)在蘇黯哥哥不要她了又腆著臉湊上來。
司馬玥對兩人來說就是一個簡單的小插曲,很快兩人就不再談論這件事,開始認真看起術道典籍。
…………
與此同時。
南疆,洛州。
大江東去,濁浪滔滔。
殘陽如血,兩岸霜楓盡染。
“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啊!
一道青衣落拓的身影站在江畔,負手而立,看著兩岸的江景。
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轉(zhuǎn)過身淡然道。
“來都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話音落下,黑霧涌動,七道身影在他身后不遠處浮現(xiàn)而出。
這些身影皆蒙著面,一身黑袍,周身陰氣森森。
為首的兩人,一人身高丈于,膀大腰圓,渾身肥肉堆砌在一起,卻血氣磅礴,顯然是一位不走尋常路的體修。
另一人是一名女子,身材瘦削,一只只皮膚蒼白中泛著青紫的怪異嬰兒圍繞在她周身,或牽著她的手、或抱著她的腿,或被她抱在懷中,宛如她的孩子一般。
它們看著不遠處的青衣人,蒼白的眼瞳中帶著好奇。
二人身后的五道身影,也都氣勢不凡,但皆不如二人,顯然實力要更加遜色。
“兩個長老,五個舵主!鼻嘁氯四﹃掳,似是有些失望。
“劍魔那老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己躲在暗處就派你們這些五境六境的雜魚出來。”
“大言不慚,對付你,何須劍魔大人出手!”
黑袍女子冷冷的道。
“姓蘇的不在身邊,你也敢出來拋頭露面,縱然你同境無敵又如何,你也不可能是我們七人的對手。”
“周文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動手!”
隨著黑袍女子一聲令下。
身高丈于的肥胖黑袍人,肉身急速膨脹,不斷變大,直至身軀高達百米,宛如一座肉山。
他怒喝一聲,周身奮起滔天血氣,猛然朝青衣人撲去。
“去吧,孩子們!
黑袍女子周身,那一只只怪異嬰兒,肌膚從蒼白變成一片青紫,眼瞳赤紅,面目也變的猙獰駭人,滿嘴獠牙,腦袋上生出漆黑的雙角。
它們發(fā)出詭異的啼哭聲,沖向青衣人,速度極快在,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青色的殘影,
二人身后,其余五人也各顯身手,圍攻那名青衣人。
青衣人,名周文景,麒麟閣大學士,六境巔峰修士,也是號稱京城最強、同境無敵的六境修士。
他奉命來南疆洛州鎮(zhèn)南關,構(gòu)建靈陣,協(xié)助神威侯布置防線,抵御南方的大齊。
身為大晉有數(shù)的陣道大師,周文景是暗影與南齊的心腹大患,二者多次對其實施刺殺。
但因其本身實力不俗,又時常和神威侯待在一起,所以暗影一直沒找到機會。
直到今天,周文景外出,神威侯又因事滯留鎮(zhèn)南關,給了他們刺殺周文景的機會。
暗影派出了足夠強大的陣容,兩位六境巔峰的長老,五位五境巔峰的舵主,不出意外,哪怕周文景號稱同境最強,也難逃一死。
面對眾邪修的圍攻,周文景依舊背負雙手,一臉風輕云淡。
他伸出手,指間仿佛有什么東西流淌而過。
“想殺我?”
“不知諸位可否有感覺到,”
“此間的風!
風!
肅殺的秋風!
晚秋季節(jié),這大江兩岸,秋風蕭瑟。
但這一刻,黑袍女子分明看到,此方天地間的風,仿佛都遵從周文景的號令,朝他匯聚而來。
周文景看似沒有動作,但其浩瀚的神識卻離體而出,籠罩了方圓足足千丈范圍。
他的神識與這千丈空間內(nèi)的秋風融合交錯在一起,神識牽引著秋風,搭配其一身磅礴似海的法力。
短短數(shù)息時間。
肅殺的秋風,形成一道道殺力極強的淡青色風罡。
“這是……天地之力,你已經(jīng)晉升天人?!”
黑袍女子看著這一幕,大驚失色。
術修晉升七境,需溝通天地,感悟金木水火土風雷其中一條大道,過程聲勢浩大,斷無偷偷摸摸晉升之理。
這也是黑袍女子為什么會這么震驚的原因。
為什么他們一點消息沒收到,周文景就已經(jīng)七境了。
“來都來了,那就吃我一招!
“風舉云烈!”
周文景話音落下,那一道道風罡陡然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通天徹地的青色龍卷風。
“劍魔大人救我!”
黑袍女子大聲呼救。
七境術修,名為天人,溝通天地之力,所構(gòu)建的術法,無論是殺傷力亦或是影響范圍,都遠非六境修士能比擬。
為今之計,她只有向同為七境修士的劍魔大人求救。
“大晉居然又多了一名上三境修士!
萬米高空之上,一名灰白色長發(fā)的血衣男子,凌空而立。
他臉龐枯瘦,雙眸赤紅,手握著一柄宛如鮮血組成的長劍。
他看著下方那個位于淡青色龍卷中央的青衣男子,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七境修士,在整個大陸上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就大晉來說,身為大陸最強勢力,觀文殿三位大學士、昭武殿四上將、武衛(wèi)營四位封號將軍,這些個在術武兩道權勢煊赫的大能,也不全是七境修士。
“藏頭露尾之輩,終于按耐不住了?”
周文景也發(fā)現(xiàn)了藏身在高天之上的他,兩人遙遙對視。
“晉升天人以后,還沒有活動過筋骨,正好今天就來看看是你的劍意更鋒銳,還是我的風之道意更勝一籌!
“不過初入上三境,也敢如此狂妄!
白發(fā)血衣男子冷哼一聲,下一刻,血氣翻涌,他的身后出現(xiàn)一尊千丈高的血色長劍。
武修七境,法相境!
這千丈高的巨型血色長劍,便是枯白色長發(fā)男子的法相。
“今天我就來教教你,七境之間亦有差距!
伴隨著轟然一聲巨響。
血色巨型長劍自上而下插入巨大龍卷中。
風之道意與劍意碰撞,風罡與劍氣交錯。
龍卷內(nèi)部的七位邪修毫無意外在瞬間被絞殺。
巨劍與龍卷碰撞,最終龍卷潰散,血色巨劍也變的虛幻,遍布裂痕。
自己這剛?cè)肫呔辰K究比不過人家……
周文景彎著腰咳嗽了兩聲,嘴角溢出鮮血,本命術法被破,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反噬。
他直起身子,看著那擊潰龍卷后余威尚存朝自身鎮(zhèn)壓而來的巨劍,面上依舊是云淡風輕。
“蘇兄,靠你了。”
聽到這句話,萬米高空上的血衣男子頓時臉色一緊,左右四顧。
一番感知后,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冷笑一聲。
“蘇衍不在此處,少故弄玄虛!
“今日能斬你這新晉天人,大司命必然會記我大功。”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
一座百丈高的漫漫雄關上。
墻垛旁,一名身披黑色大氅的男子,拔出了腰間的玄鞘長刀。
無比璀璨的刀光轉(zhuǎn)瞬間便越過千里距離,斬在血色巨劍上。
下一刻,血色巨劍轟然破碎。
“噗……”
血衣男子頓時口吐鮮血,但他顧不得管自己的傷勢,身軀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慌忙朝遠方逃遁而去。
“蘇衍,該死……隔著千里距離,竟還能一刀斬我法相!”
血衣男子逃遁后不久,身披黑色大氅的英氣男子出現(xiàn)在高空上。
“蘇兄,計劃完美成功!
周文景對男子露出一個笑容。
“可惜蘇兄晚來一步,沒能留下劍魔,不過話又說回來,蘇兄你若不離遠點,只怕這老小子不敢現(xiàn)身!
蘇衍不作言語,打量了一眼戰(zhàn)場,便帶著周文景回到鎮(zhèn)南關。
如血殘陽下,綿延不絕的漫漫雄關坐落于莽莽大山之間。
二人站在一座城樓上。
“這次宰了兩個長老、五個舵主,還打碎了劍魔的法相,想必暗影在南疆也該安分一段時間了!敝芪木暗。
周文景自身本命法術被破,對他的影響沒那么大,畢竟他還能幫蘇衍構(gòu)筑靈陣。
但劍魔的法相被破,至少在他法相被修復前,他是不會出來興風作浪了。
“你準備什么時候回京城?”蘇衍問。
“等我養(yǎng)好傷吧,剛好這期間檢查一下,陣法布置的有沒有紕漏。”
“我回去以后,就趕上兩個孩子的訂婚宴了!敝芪木暗。
“說起來,上次京城來信,小黯失蹤,為何蘇兄你一點都不著急!
“他是福源深厚之人。”
蘇衍并未過多解釋,只是看向京城的方向,似是想隔著無盡距離,看到侯府自己那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