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劉柱就忙不迭拉住陳宏詢問蘇黯底細。
“陳公子,那黑袍人到底什么來頭?”
“這位的背景我不方便多說,不過你要記住他不是你我惹得起的!标惡旮嬲]道。
“方才你頂撞他,他只是對你警告一番,已經算仁慈了!
劉柱聞言,也是徹底熄了心中某些心思。
盡管他現(xiàn)在有些精蟲上腦,但還沒完全喪失理智。
方才已然被蘇黯劍意所懾,加上陳宏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顯然那黑袍人的背景實力是陳宏都遠不及的,更別說他了。
他雖惦記寧彩已久,但畢竟一個女人而已,在自己的性命面前不算什么。
憑借陳宏給他的采補法,他定然能入四境,屆時,他還會缺女人?
不多時,寧彩也從房間走了出來。
她一言不發(fā)的走到一個房間前,敲響了房門。
這是余然的房間,也算是四合院里為數(shù)不多的凈土。
房門打開,房間內,余然和六七個南府學子以及集鎮(zhèn)民正在商議著什么。
他們是居所內少數(shù)沒有對那些女子實施暴行的人,以余然這位資深三境南府學子為首,抱團取暖。
寧彩將剛才發(fā)生的事告訴這些人。
余然等人聽后都是沉默不語,雖然那黑袍人從劉柱手中救下了寧彩,事后也沒有對寧彩做些什么。
但能看出黑袍人和陳宏關系匪淺。
陳宏憑空多出一個如此強大的助力,對他們來說雪上加霜
另一邊。
房間內,隨著蘇黯吸收完四合院居所殘留的雷元素之后,雷之劍已經來到小成的層次。
《七極劍訣》中,金木冰火土風雷,每一種靈劍,都有初步祭煉,小成和大成這三個階段。
初步祭煉的雷之劍,劍身附帶雷電之威,其本質與殺傷力都和雷系術法類似,且對陰物造成的傷害還要超過普通雷系術法。
美中不足的是這個階段的雷之劍,無法讓雷元素脫離劍身。
而小成以后的雷之劍便可以做到雷元素離體,以此釋放雷霆劍氣。
雖然以現(xiàn)如今蘇黯的修為,雷霆劍氣的釋放距離和術修的遠程術法攻擊距離有所差距,但也算讓蘇黯有了遠攻的手段。
這正是蘇黯急需的,他剛突破二境,體內靈氣稀薄,尋常劍氣對他來說靈氣損耗太大了,用不了幾招就會拉閘。
而使用雷霆劍氣,并不會額外消耗蘇黯的靈氣,只會損耗雷之劍上的雷霆之力。
補充雷之劍的雷霆劍氣也不難,只需置于體內溫養(yǎng)即可。
憑借小成的雷之劍,蘇黯在正面戰(zhàn)斗中,足以戰(zhàn)勝一些弱小一點的三境陰物。
接著,蘇黯便著手于激活四合院居所的陣眼,這也是幽黯之林六個陣眼中僅剩未激活的一個陣眼。
經過一番搜尋,蘇黯發(fā)現(xiàn)陣眼就在這個房間的床榻下。
掀開床榻,蘇黯將儲物法器內的靈石取出,投入干涸的陣眼中。
隨著靈石的灌注,靈氣的滋潤,原本黯淡干涸的陣眼,逐漸泛起一陣清光。
這個足以鎮(zhèn)壓奇詭之地的大陣,籠罩整個幽黯之林,有著莫大威能的同時,運轉它也需要海量的靈石。
一旁澹臺泫眼睛都看直了,平民出身的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靈石。
隨著靈石的不斷注入,古樸的陣眼被激活,與此同時,大陣中所有的陣眼都處于激活狀態(tài)。
幽林中,遍布一條條小徑,四通八達。
瑩瑩清光從六個陣眼中流淌而出,沿著這些小徑上流向四面八方。
很快,清光如同蛛網(wǎng)一般,將整個幽黯之林覆蓋。
下一刻,六個陣眼光芒大作。
“咻”
“咻”
……
伴隨著六聲響徹整個幽暗之林的鳴顫。
六道光柱先后從陣眼上拔地而起,每道光柱足有十數(shù)丈寬,直沖云霄,通天徹地,光輝明耀。
這座古老的大陣,歷經無盡悠久的歲月再度重啟。
林中的木鬼在這一刻,齊齊抬起頭,看著天空,木屋旁的鸮人們也躁動不安的叫起來。
光柱中,蘇黯和澹臺泫遮住眼睛,除了感到一陣炫目以外,他們倒是沒有受到其它影響。
四合院外的眾人卻被這陣勢嚇了一跳,紛紛離遠四合院。
“這是?”劉柱看著這蔚為壯觀的一幕,目瞪口呆。
一旁的陳宏也心中微震。
這明顯是某座術道陣法被啟動了,而且看這陣勢,這座大陣的規(guī)模,只怕比起籠罩大晉京城的陣法,也差不了太多。
“難道,這就是他說的,破除詭異法則的方法?”
光柱的中心,就是蘇黯所在的房間,所以陳宏第一時間想到這座陣法和蘇黯有關。
“這是那個黑袍人的手筆?”劉柱面露驚容。
陳宏心中一陣思索。
其實他原本對蘇黯能否破除詭異法則,也是持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因為他深知這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
但這個大陣的出現(xiàn),打消了他的懷疑。
大陣運轉,源源不斷的產生著一種中正浩然的靈氣,驅散著陰煞之氣。
在大陣的沖擊下,原本就歷經悠久歲月,被大幅削弱的詭異法則,更加搖搖欲墜,最終悄然破碎。
自此,詭異法則清除,幽黯之林中的木鬼被殺死后,不會再重生。
屋內,光焰收斂,一切回歸原樣。
“前輩!
見蘇黯像是忙完了,澹臺泫才敢出聲。
“詭異法則已經被您破除了?”
蘇黯點了點頭。
“這里發(fā)生的事,前輩您會出手嗎?”
澹臺泫說的自然是劉柱陳宏等人,對那些沒有修為或修為低微的女子,實施暴行。
“自然!
蘇黯出門。
只見一群人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院子里,看著蘇黯,眼中滿是敬畏。
“這位大人,之前多有得罪……”劉柱惶恐的道歉。
蘇黯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淡淡的道。
“陳宏,你帶上此地所有三境修士,隨我來一趟,澹臺泫你在這里等著!
說罷,蘇黯朝院外走去。
“是!”陳宏沒有猶豫,帶著劉柱便跟上去,順帶讓人去喊余然。
院內眾人面面相覷,因為蘇黯沒有叫他們,皆是不敢動作。
澹臺泫看著蘇黯的背影,心中有所猜測。
“陳公子,這位想干什么,該不會……”劉柱面露猶豫,他之前得罪過蘇黯,深怕對方此去是要清算他。
“你是我這邊的,這位大人不會對你怎么樣。他叫我們出來,十有八九是為了解決余然!
陳宏冷笑,“余然一直和我們虛與委蛇,送她的女人也不碰,他和我們不是一條心,不除掉他我心中難安。”
“原來如此!眲⒅残南聛。
他們早就想除掉余然,又顧慮于對方臨死反撲。
現(xiàn)在有那黑袍人在,余然掀不起什么風浪。
蘇黯來到距離四合院居所幾十米外林間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
三人站在蘇黯面前。
劉柱和陳宏一左一右站在余然身邊,呈包夾之勢。
察覺到兩人的不懷好意,余然滿臉警惕,但又懾于黑袍人威勢,不敢動作。
“這位前輩,不知喊我過來,所為何事?”余然朝蘇黯抱拳,恭聲詢問。
他已經決定,如果對方真想對他動手,哪怕不敵,他也要殊死一搏。
“方才有人跟我說,近來你們這里發(fā)生了一些事,你們可知曉?”蘇黯淡淡的問。
“大人,是一些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的女子,我們保護她們不被陰物殺死,她們服侍我們,供我們取樂,等價交換,僅此而已!标惡甑。
估計是寧彩剛剛在這位大人耳旁吹了點枕頭風,想讓他處理這件事。不過陳宏一臉輕松,對此滿不在乎。
畢竟在這位大人的計劃里,整個四合院居所的人,也就自己背靠著師父才對他有價值,其他人都只是用來探路尋找秘境遺寶的炮灰而已。
“沒錯,我們保護她們,她們供我們玩樂,這很公平!
劉柱回味起自己品嘗過的那些嬌嫩女子,有些意猶未盡,只是可惜寧彩被這位大人收了,他不能染指。
聽著二人輕描淡寫的話,余然心中升起一股憤懣。
四合院居所內四五十人中,那些沒有修為和修為低微的女子不過十數(shù)位。
而參與施暴的男子多達數(shù)十位,這讓那些女子遭到慘無人道的折磨,有人甚至被活活玩死,還有幾名女子不堪受辱,選擇自盡。
余然冷冷的道。
“寧彩告訴我,前不久,有一位師妹在痛苦中死去,她才十六歲,先后被十幾個人……”
說到此處,余然咬牙切齒。
“可笑的是,你們一人是南府書院學子,一人也是有家室的人,卻組織他們做出如此禽獸行徑!
面對余然憤怒的控訴,陳宏和劉柱沒有絲毫動容,只是嘲弄的看著余然,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我沒猜錯,你二人是修行了采補法的邪修對吧,我只恨自己當時明哲保身!
面對人多勢眾的陳宏和劉柱等人,余然選擇虛與委蛇,避其鋒芒,等待外援。
可惜外援沒等來,反而等來必死之局,倒不如當時選擇全力一搏,也能從這二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只可惜,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不愧是南府書院高徒,很有覺悟!
聽完余然的話,蘇黯贊賞似的拍了拍手。
他緩緩走近余然,釋放出一身劍意。
三人同時被劍意籠罩。
余然頓感如芒在背,頭皮發(fā)麻,仿佛靈魂都要被洞穿。
他見識過離上三境僅有一步之遙的六境劍修,對方沒有針對他,但那鋪天蓋地的劍意還是壓的他動彈不得。
這個黑袍人的劍意,雖不如那六境劍修磅礴似海,但卻更加恢弘凝練。
難道,他竟是上三境劍修,壓制實力進入這秘境中?
余然心中一片苦澀。
陳宏二人也受到影響,劉柱微微后退兩步,陳宏為了不在蘇黯面前露怯,強撐著沒有后退。
“本來還想讓你加入我們,但既然你這么有覺悟……”蘇黯看著余然,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聲音冰冷。
“那就只好送你去死了!”
說罷,長劍出鞘。
余然正欲奮力一搏,但接下來的情況卻讓他愣在原地。
只見一截劍尖刺破陳宏心臟,穿膛而過。
陳宏雙目圓瞪,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黑袍人。
蘇黯擰動劍柄,長劍上的氣機將陳宏肺腑攪碎。
“你……”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喉嚨涌出的血沫,讓他只能無力摔倒在地,氣息消絕,死不瞑目。
“愣著干什么,把劉柱也宰了。”看了眼還沒回過神來的余然,蘇黯一聲暴喝,拔劍朝劉柱攻去。
余然想到某種可能,心中一喜,立馬施法向劉柱攻去。
劉柱睚眥欲裂,滿臉驚恐。
他想跑,但蘇黯和他距離很近,欺身便來到面前,一劍刺來,他被迫拔刀抵御。
“鐺!”
伴隨著一道金鐵交錯聲。
蘇黯被震退。
和一位三境武修相比,蘇黯的力量還是差了不少。
但他的劍法凌厲異常,攻勢兇猛,很快貼身上前,幾招下來劉柱竟沒討到什么好處。
這時,余然的術法凝聚完成,威力強大的炎球狠狠砸在劉柱身上。
躲閃不及,劉柱只能憑身體硬抗,宛如破麻袋一般摔倒在地。
劉柱胸膛處皮膚被高溫燒燎開,露出里面血肉和骨骼,五臟六腑也仿佛移位了一般,嘴角溢血,已然傷勢不輕。
不等他喘息,蘇黯揮動雷之劍再度上前。
沒有絲毫意外,幾招以后,蘇黯將雷之劍刺入劉柱胸膛。
余然怔怔地看著兩人的尸體,短短十幾息時間,兩位三境修士盡數(shù)死于蘇黯劍下。
蘇黯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陳宏一個三境術修,離他那么近,被劍意所震懾,又沒有防備,不能一劍秒殺那只能說他上輩子練劍練到狗身上了。
至于劉柱,他在三境武修中都不算弱,自己一個人想對付他有點難,短時間內能憑借劍術和他對拼不落下風,但一個大境界擺在那里,時間久了蘇黯還是會不敵。
不過有一個實力還在劉柱之上的資深三境術修從旁協(xié)助,殺他就十分輕松。
蘇黯將兩人腦袋割下,余然在一旁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不必多說,先回去!碧K黯擺了擺手道。
看著對方一身黑袍,余然也知其不想拋頭露面,便壓下心中的話語,沒有多問。
回到四合院,蘇黯將兩顆腦袋扔到人群中。
看著驚恐避開的人群,蘇黯淡淡的道。
“本座乃鎮(zhèn)邪司鎮(zhèn)邪使,此二人是隱藏在南府書院和集鎮(zhèn)中的邪修,已經伏誅!
人群中,大部分都一臉惶然,唯有少數(shù)一些人經歷了短暫的錯愕后,滿臉驚喜。
“我知道你們中很多人,被邪修蠱惑,對一些女子實施過暴行。”
“這些人中,凡修行過采補法的,本座一律按邪修處決,其余將以奸淫罪移交大理寺,判罰爾等罪孽!
“這是本座的判決,你們可有異議?”
邪修,聽到這個字眼,眾人無不心驚膽顫。
大晉對邪修的處置嚴苛程度等同于造反,一旦坐實修行邪修功法,那都是夷三族的。
奸淫在大晉也是重罪,少說是十年勞役起步,勞役可不同于普通坐牢,那是將人送往苦寒之地挖礦,往死里用。
而他們這種,屬于輪奸,比尋常奸淫要罪加一等,每個人至少二三十年勞役起步,而作為禍首的陳宏劉柱,就算不是邪修,也難逃一死。
人群中,不少人蠢蠢欲動,無論是死,還是數(shù)十年勞役,都不是他們能接受的。
下一刻,蘇黯腰間長劍出鞘,凌空而立。
長劍上沒有絲毫氣機,而是附著一股精粹的劍意。
頓時,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熄了心思,以意御劍,這是中三境修士才能擁有的威能。
如果只是三境修士,他們或許還能拼一拼,但中三境修士,他們一起上都不夠人家砍的。
“余然,寧彩,凡參與過暴亂的人,你二人將他們罪行記錄在案,務必詳細!
“是,前輩!”二人應諾。
寧彩一臉驚喜,本來看到余然被帶走,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結果余然安然無恙,陳宏和劉柱反而死了。
聽到判決,那些幸存的女子和沒有參與暴行的學子鎮(zhèn)民,都流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
唯有那些施暴者,一個個如喪考妣,在蘇黯的監(jiān)視以及受害女子的佐證下,乖乖交代自己的罪行。
很快,余然和寧彩收集完所有施暴者證據(jù),交予蘇黯。
嘴上說這些人是移交大理寺當一般刑事案件處置,但蘇黯不想便宜他們,他準備將這些證據(jù)交給鎮(zhèn)邪司。
四合院事了,下一步,蘇黯便準備使用通行令前往云上閣,那里是初代“劍”沉眠之所,藏著這位九境修士遺留的寶物,同時也有能將眾人送出秘境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