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蘇黯來南府學宮,已經(jīng)過了八天時間。
期間蘇黯一直在尋找那枚玉簡的下落,但始終一無所獲。
他每天的生活很有規(guī)律,清早起來冥想,冥想過后去膳堂吃早膳。
上午蘇黯也不聽教諭們講課課,而是自己在下面看書,下課后則會去找教諭們詢問些疑難。
起先教諭們對此頗有微詞,但他們找蘇黯回答幾次問題,蘇黯都對答如流后,教諭們知道蘇黯能自學成才,也就不再管他。
這段時間,蘇黯靠走關(guān)系奪得南府學宮入修考核頭名的消息已經(jīng)滿城皆知。
很多人私底下說蘇黯沽名釣譽的同時,都在抨擊觀文學宮作為大晉第一學宮,卻沒有絲毫風骨。
盡管觀文學宮已經(jīng)發(fā)布告示,蘇黯的成績沒有絲毫問題,但學宮方?jīng)]有將周文若的所作所為公之于眾,所以觀文學宮的告示沒有多少人相信。
觀文學宮固然是不在意周文若這個人的,但他當時取消蘇黯的成績時,用的是周府的名義。
然而觀文學宮不說,不代表蘇婉有顧忌,隨著蘇黯那首詩在京城傳揚,很多人都不了解這首詩的含義。
直到神威侯府的人將事情始末告知外界,京城眾人才知道。
周府長房大小姐被邪修刺殺,神威侯世子蘇黯從其摯友驃騎將軍嫡女處得到消息,于是帶人恰逢其會救下了周清羽。
卻被周文若懷疑他是策劃這場截殺的幕后黑手,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好戲。
并且在蘇黯已經(jīng)取得觀文學宮入修考核頭名的情況下,將其成績?nèi)∠?br>
這一次,沒有人再說觀文學宮和蘇黯的不是了。
畢竟周文若單憑自身臆測,就讓蘇黯苦修得到的成績直接作廢。
這讓很多崇拜蘇黯才華的詩詞愛好者,以及仰慕神威侯世子絕代風華的女子們,都十分氣憤。
他們紛紛指責周文若的行為,恩將仇報,簡直就是白眼狼。
現(xiàn)如今,周文若的名聲算是臭了。
人們也知道原來蘇黯不僅詩詞之道天資不俗,在術(shù)道上亦是天賦異稟,甚至比周清羽還要更勝一籌。
周府,上午時分。
大堂。
司雪坐在主位上,她一身鵝黃色織金長裙,青絲盤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面容溫婉秀氣,氣質(zhì)優(yōu)雅雍容,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成熟的風韻。
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看著坐在下方的周文若,淡淡道,“現(xiàn)在你取消小黯成績的事已經(jīng)滿城皆知,很多人都在說周府不義!
周清羽臉色有些復(fù)雜,無論是周文若取消蘇黯成績,還是蘇黯寫詩諷刺周文若,都讓她心里不好受。
一邊是她的救命恩人,一邊是疼愛她的二叔。
但這件事只能怪周文若,蘇黯要是不把事情公之于眾,他就要平白受人非議,這對蘇黯來說很不公平。
周文若端坐著,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周大學士的信早已經(jīng)送至周府,信上寫著蘇黯與截殺一事毫無關(guān)聯(lián),讓周府諸人不要隨意猜忌。
另外他和神威侯已經(jīng)商議好周清羽和蘇黯的親事,不過南疆戰(zhàn)事吃緊,他和神威侯無暇回京城。
讓司雪選定日子帶周清羽一同前往神威侯府,商議訂婚事宜。
剛好三天后就是個黃道吉日,司雪準備在那一天帶著周清羽登門,不過在這之前,要讓周文若先上門賠罪。
“二弟,明天你和我上侯府賠罪!彼狙┑。
“娘,我要去嗎?”周清羽問。
已經(jīng)很久不見蘇黯了。她心中有個想法,去侯府見見他。
“你也去一趟吧,多跟小黯交流一下情感。”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父親和神威侯,已經(jīng)將你和蘇黯的婚事敲定。”
“三天后,我會帶你去侯府商量你和小黯訂婚之事!彼狙┛粗畠海p笑了笑道。
“訂婚?”
聽到這個詞,周清羽微微一怔。
盡管司雪已經(jīng)給她做了心理準備。
但一想到她真的要成親了?還是跟蘇黯。周清羽就有一種仿佛在做夢的虛幻感。
嫁給一個男子,然后相伴一生,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在她讀過的詩文里是一件無比浪漫的事。
只是她一直沒有心儀的對象,所以之前也沒有憧憬過這種生活,這種事對她來說陌生而遙遠。
現(xiàn)在自己另一半的形象似乎慢慢清晰起來。
只是詩詩怎么辦。
詩詩那么喜歡蘇黯,她知道自己要和蘇黯訂婚,會怎么想?
周清羽眉關(guān)緊鎖。
周清羽的反應(yīng)司雪都看在眼里,她起身來到周清羽身旁,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
“一想到你很快就要嫁人了,娘也有些不舍,畢竟娘就你這么一個孩子!
“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件事已成定局,好好想想未來該怎么跟小黯相處吧。”
“如無意外,他會是你未來的夫君,將來和你相伴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