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文學(xué)宮入學(xué)考核結(jié)束后。
蘇黯三人回到侯府,用完午膳。
下午,蘇黯就和王詩詩待在書房看書。
沒多久,丹青進來稟報。
周清羽來了。
蘇黯看著眼前一身白裙,面容秀氣的溫婉少女。
“你說鎮(zhèn)邪司的人有事想問我?”
“是那個叫唐雁的鎮(zhèn)邪使?”
“是她,她想問你一些問題!敝芮逵鹱谕踉娫娚砼裕c了點頭。
“唐雁啊!碧K黯若有所思。
周清羽輕聲道,“你要是不想就別見了,我相信你和這件事沒關(guān)系的!
蘇黯笑了笑道,“無礙,讓她來便是,丹青,你去跟婉兒說,放她進來!
周清羽有些愧疚,蘇黯明明是救了自己,卻因此身陷這場風(fēng)波中。
周清羽凝視著蘇黯的臉龐,想起那晚發(fā)生的事,眼中不自覺浮現(xiàn)些許溫柔。
王詩詩有些疑惑,怎么感覺清羽看蘇黯哥哥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蘇黯哥哥是清羽的救命恩人啊,那沒事了。
清羽肯定是因為感激蘇黯哥哥,才會對蘇黯哥哥這么和善的。
在蘇黯的授意下,蘇婉放唐雁進了侯府。
沒過多久。
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女子進了書房,她身材很高,幾乎和蘇黯齊平,比周清羽高大半個頭,王詩詩更是只比她肩膀高點點。
她面容姣好,劍眉英氣,雙腿修長緊致,身軀宛如雌豹般矯健有力。
唐雁,浩然的“槍”。
早在幾天前,看到她出現(xiàn)在周清羽身邊的時候,蘇黯就知道,周清羽確實是因為獲得的浩然器的認可,才招致暗影的刺殺。
唐雁和他前世有過交集,或者說浩然的“刀”、“劍”、“槍”他都認識。
他和唐雁一起對付過禍亂洛州城的邪修,當(dāng)時蘇黯很欣賞唐雁作為一個女子,卻有著精湛的槍術(shù)和雷厲風(fēng)行的行事風(fēng)格。
不過后面因為唐雁的性格,和蘇黯實在合不來,兩人分道揚鑣,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唐雁進了書房,周清羽和王詩詩都自覺退出去。
唐雁坐在蘇黯對面,漆黑的眼瞳看著坐在桌案邊檀椅上,手里捧著一本書的白衣少年。
面容俊秀,溫文儒雅,文華若天成。
蘇黯也在打量著她,前世遇見她時已經(jīng)是中三境,那時唐雁年近三十,現(xiàn)在才二十出頭,不過容貌看起來倒是沒有多大區(qū)別。
“你懷疑我和邪修有牽扯,一手策劃了這場截殺?”
沒有任何寒暄,蘇黯單刀直入。
蘇黯很清楚唐雁的性格,她認定某件事,除非有與之相悖的事實擺在她面前,別人怎么說她都不會信。
她來找自己,是想搜集自己和邪修有牽扯的證據(jù)。
要打消她的懷疑,除非蘇黯拿出證據(jù)證明自己和邪修沒有牽扯。
不過蘇黯并不打算如此,他本就是清白的,要拿出證據(jù)的人是唐雁,證明他和邪修有牽扯,而不是蘇黯證明自己和邪修沒關(guān)系。
“沒錯,不僅是我,鎮(zhèn)邪司還有不少同僚都懷疑世子你和這場截殺有關(guān)!碧蒲愕牡。
“首先,我要告訴你!碧K黯將書放在桌上,慢條斯理道。
“我不是邪修,也和邪修沒有關(guān)系。”
“其次,我想問你,就算我和邪修有關(guān)系,或者干脆我就是邪修,你能怎么樣?”
蘇黯平靜的看著唐雁的眼睛。
唐雁臉色微冷,眸中浮現(xiàn)些許冷冽。
“你覺得你能將我?guī)Щ劓?zhèn)邪司?”
“將我繩之以法?”
“你是在挑釁嗎!碧蒲憷淅涞。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邪修沒有關(guān)系,而且,就算我和邪修有關(guān)系,你也奈何不了我。”蘇黯緩緩道。
“我現(xiàn)在跟你去鎮(zhèn)邪司,你敢把我關(guān)進牢房嗎,你不敢!
蘇黯面無表情,語氣逐漸加重。
“你今天敢這樣做,明天我父親就敢隨便安個罪名逮捕你們浩然的成員!
“就算我是邪修,犯事作亂!
“你敢將我繩之以法,我父親也敢折了你浩然的“刀”和“劍”!
蘇黯重重的說完這句隱含威脅的話,書房內(nèi)的氣氛陡然變的凝重,讓人感到壓抑。
蘇黯凝視著唐雁,神色平靜,一字一句道,
“你覺得我說的對么,“槍”?”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身份。”唐雁瞳孔微縮,臉色變了變。
“是周清羽告訴你的?”
“和她沒關(guān)系!
蘇黯驀然笑了笑,書房內(nèi)的氣氛,又恢復(fù)平和。
“以神威侯府的權(quán)勢,知道這些很奇怪嗎,雖然目前你的身份還處于保密狀態(tài)!
每一個未入四境的浩然成員,身份都是保密的,只有其他浩然成員知道。
唐雁雖被“槍”的擇主,但四境之前,她都不會使用虎頭湛金槍,以免暴露身份。
“丹青,給唐鎮(zhèn)邪使上茶。”蘇黯吩咐了一聲。
隨侍在一旁的丹青上前,將桌上的青瓷茶盞端到唐雁面前,給她倒了杯熱茶。
唐雁透過盞升起的裊裊熱氣看著面帶微笑的蘇黯,并沒有因為他這友好待客的舉動感到輕松,相反神色十分凜然。
這個神威侯世子,絕對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
這無關(guān)蘇黯是不是和邪修有聯(lián)系。
直覺告訴她,蘇黯內(nèi)地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樣溫文爾雅,這不是真正的他。
唐雁分明看到蘇黯剛剛說出那句威脅話時,眼中若隱若現(xiàn)的鋒芒,“書”以前給她關(guān)于蘇黯的描述簡直是大錯特錯。
“放輕松,唐鎮(zhèn)邪使!
蘇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我都說了,我和邪修沒關(guān)系!
“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怎么你們都奈何不了我!
“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多花心思去處理其它事!
“京城附近的小鎮(zhèn)村莊,時常有陰物和邪修作亂,哪怕在京城,也有很多邪祟隱藏在陰影下。”
“這些不都是你們鎮(zhèn)邪司和浩然需要解決的嗎!
“我的本意只是想讓你們別再來煩我!
唐雁沉默,她感到一陣無力感。
蘇黯的威脅確實起到了作用,作為神威侯獨子,他甚至可以很大程度上代表神威侯的意志。
她奈何不了蘇黯。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證據(jù)蘇黯和邪修有關(guān),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辦。
跑去南疆跟神威侯說你兒子和邪修有牽扯,還是將蘇黯帶會鎮(zhèn)邪司?
二者都行不通。
現(xiàn)在浩然和鎮(zhèn)邪司都和神威侯有緊密合作,但不代表神威侯不會為了蘇黯這個獨子,跟他們翻臉。
唐雁覺得她需要將目光從蘇黯身上移開,等未來有機會再來計較蘇黯的事,哪怕蘇黯真的和邪修有牽扯。
她只是固執(zhí),不是愚蠢,這是目前最好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