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在網(wǎng)上看過一些發(fā)言,像是什么放一本書墊在你身上,然后再用橡膠棍子擊打。
這樣能在造成疼痛的同時還不會留下傷口。
最多也就這樣了吧??
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
砰!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落在了自己腳邊。
林源低頭一看,那聲音是一根中空的鐵棍砸在地面上發(fā)出來的。
什么意思?
嚇唬我?
但他又想錯了。
那人再次舉起鐵棍......
下一秒。
“......!啊啊啊啊。!”
林源的腳趾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鐵棍砸在了他右腳的腳拇指上,指甲瞬間破碎不堪,與血肉混合在一起。
剛才那一下,很明顯只是打空了而已。
為什么......為什么和網(wǎng)上說的不一樣?!
為什么會這么做?!
劇烈的疼痛讓林源大腦無比清醒,他開始想:會不會是能受到這種待遇的人,根本就沒有在網(wǎng)上發(fā)言的機(jī)會了?
“再問一遍,案發(fā)當(dāng)晚,你有沒有去過江衍二中?”
“我去過,我去過!”林源剛升起的骨氣,在這一棍下被打的煙消云散。
只是問有沒有去過而已,又不是殺沒殺人......就算自己回答了也沒關(guān)系吧?
我是去遛彎的不行嗎?
但鄭春元問話的方式,很明顯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這個東西,你認(rèn)識嗎?”
他拿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袋子里裝著一個帶血的榔頭。
“......”
偷瞄了一下身邊那人,以及他手中再次舉起的鐵棍,林源斟酌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比較取巧的回答:“認(rèn)識,這是榔頭!
“嗯!编嵈涸⑽丛谶@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所以說,你在案發(fā)當(dāng)晚去江衍二中,幫王景霖帶走了兇器?”
“?”
林源愣住了:“你......你在說什么啊?”
自己只是回答了去沒去過學(xué)校,認(rèn)不認(rèn)識王景霖,認(rèn)不認(rèn)識榔頭......
這幾個問題加在一起,怎么會直接得出這樣的結(jié)果呢?
在林源愣神之際,鄭春元繼續(xù)問道:“你知道被害人是怎么死的嗎?”
“被榔頭砸死的?”林源下意識的回答。
你剛才給我看了個帶血的榔頭,又說是兇器,可不就是被砸死的嗎?
“也就是說,你看到王景霖用榔頭砸死了被害人,然后幫他帶走了兇器,是這樣吧?”鄭春元說。
“。俊
林源徹底傻眼了。
我說了什么?
你說的什么?!
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涌上他的心頭。
“你......你是在引導(dǎo)我說話嗎?”
難怪,難怪他們會把共案犯關(guān)在一起。
因?yàn)樗麄兏揪透静辉诤跏欠翊揪筒辉诤醢讣恼嫦喟。?br>
這時,林源注意到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警服的人,他拿著筆,低著頭,在鋪在桌面的一張白紙上不停的記錄著什么。
林源知道,他在記錄自己的口供。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記的?
剛才?
不對,既然是筆錄,那他肯定在從自己說第一句話起,就開始記錄了。
林源仔細(xì)回想了一下,他記錄的速度與自己的語速完全不同,手中的筆仿佛一刻也沒有停過。
就像現(xiàn)在,自己明明一句話也沒有說,但他依舊在寫個沒完。
“他,他在寫什么?”
林源想沖過去,但很快就被手銬“叮”的一聲給束縛在原地,身后的兩個人也死死按住他,林源拼命掙扎:“他寫了什么?我要看!”
“筆錄會在詢問結(jié)束后給你看的,你現(xiàn)在只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看到了王景霖用榔頭擊打受害人的頭部?”鄭春元板著臉說道。
“看你媽!”
林源一刻也忍不住了,對著他破口大罵:“姓鄭的!你知不知道,前兩年我和我爸看法制欄目,在電視上出現(xiàn)你的身影時,我爸還和我說:江衍市的治安這么好,多虧有鄭局長。
“結(jié)果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就是這么辦案的?我操你媽!”
房間里頓時一片安靜,空氣都仿佛要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的個人資料顯示,你的父親早在你六歲那年就去世了。”鄭春元面色不變,聲音平靜地對著林源身后的幾人揮了揮手,“嫌疑人意識已經(jīng)不清醒了,讓他清醒一下!
話音未落,林源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死死地按在了鐵椅子上,他想要掙扎,但卻無能為力。
緊接著,他看到其中一人從后腰掏出一個類似手電筒的東西。
隨著開關(guān)打開,藍(lán)色的電流閃過,還伴隨著一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噼啪”電流聲。
這聲音,讓林源想起了小時候每家每戶過年都會放的鞭炮。
“你們......呃,啊啊啊啊啊啊。。!”
身后那人,把手電筒頂在了他的后腰上。
這是一種直擊靈魂的疼痛,他感覺身體里面的骨頭仿佛在被人一根接一根的抽出。
別說求饒,此時他連獨(dú)立思考的能力都被剝奪了。
你們......你們到底在干什么啊。
你們可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源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一個快要被充爆的氣球,“砰”的一聲響后,他的意識徹底陷入一片空白。
......
人民公園,柳樹的柳蔭下,江婳坐在長椅上,吃著手里的甜筒。
季方坐在她的旁邊,也在吃甜筒。
唐寧逸蹲在陽光下,雙手抱頭。
他在請罪。
因?yàn)樽约簺]有看好江婳,導(dǎo)致她陷入了危險。
雖然是她非逼著自己去買奶茶,也答應(yīng)過不會亂跑。
可是......
“唉......”唐寧逸嘆了口氣,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他也不準(zhǔn)備狡辯。
只是這日頭著實(shí)有些曬人。
“我能站起來了嗎?”
季方瞥了他一眼:“再蹲十分鐘!”
江婳小口的吃著冰激凌,也不準(zhǔn)備幫他辯解。
替他解釋,鍋不就是自己的了嗎?
女孩子怎么能背鍋呢?
蘇遠(yuǎn)心安理得的坐在長椅上吹風(fēng),在視覺恢復(fù)以前,他哪也不準(zhǔn)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