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任所長……咱們不是老熟人了嗎?”
白勇還想著套套近乎。
可此時的任長志一拍桌子:“你給我老實點!誰是你的老熟人?我告訴你白勇,那個孫義平之前一直為你在公社里說好話。你真以為就認(rèn)識一個孫義平,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在公社里橫著走了?
我告訴你,我們的人已經(jīng)去醫(yī)院里查過了,你帶著你白家灣把牛家灣還有負(fù)責(zé)鹵豬肉廠的幾個負(fù)責(zé)人全都給打了。
現(xiàn)在他們的傷勢很嚴(yán)重,你要是好好配合我們,說不定還能少判幾年。如果你一直執(zhí)迷不悟,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可能在監(jiān)獄里一直渡過了。”
白勇聽的臉色大變,整個人再沒有了之前的囂張:“任所長,這這這……這事情這么嚴(yán)重的嗎?那些人……都是大老爺們兒……再說了,他們也揍我們了呀……”
“那我問你,誰先挑的頭?路是國家的公有資產(chǎn),什么時候變成你們白家灣的了?好家伙,別人從那條路上走過去,怎么,你還得扒一層皮?不讓你們村的人進(jìn)鹵豬肉廠,就別想著再干下去了。
誰給你這么大的底氣敢說這種話?”
白勇趕緊解釋:“任所長,你也是知道的,我們跟牛家灣這么多年都有矛盾,表面上是找那個鹵豬肉廠的事,實際上我們都看不過牛家灣的為人。所以才動的手!
任所長冷笑道:“看不過別人的為人,你就把對方打一頓?你還真是夠囂張的。白勇,你的好日子從今天開始就到頭了。
告訴你們吧,蘇燦開的鹵豬肉廠是縣委書記都支持的項目,你一個小小村支書居然敢在這里扯后腿,破壞社會主義建設(shè),跟國家和人民對著干!
聽說蘇燦開的鹵豬肉廠是縣委書記支持的項目,白勇這下是真的怕了,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任所長,我我我……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向蘇廠長還有牛家灣的人認(rèn)錯。你看行嗎?”
旁邊的小陶聽他的話笑笑:“白勇,你把我們派出所當(dāng)什么地方了?犯了罪認(rèn)個錯就可以直接走人了嗎?你開什么玩笑?”
白勇一臉哀求地看著兩個人:“我我我……我是白家灣的村支書呀,我就是帶了個頭,再說了,動手的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呀……我現(xiàn)在真的知道錯了。
任所長,我向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會扯社會主義建設(shè)的后腿,一定好好聽黨指揮。你就看在咱們認(rèn)識一場的面子上,把我給放了吧!
“把你放了,你把國家的法律當(dāng)成什么了?派出所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告訴你,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觸犯了國家法律!
白勇聽的咽了咽口水,但還是抱著最后一線希望:“我要見公社主任,我要見他!”
他跟公社主任陳衛(wèi)國多少還是有些交情的,要是他能幫自己出面,這事說不定就能解決。
任長志聽他的話冷笑一聲:“知不知道就是陳主任再三叮囑我們,一定要把你嚴(yán)辦。他說忍你很久了,等的就是現(xiàn)在這個機(jī)會!”
“不不不……不可能,我跟他可可可……可是有親戚的……”
小陶在旁邊嘲諷地道:“你跟陳主任有親戚?是不是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表親?”
之前白勇就是仗著這種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的親戚,打著陳衛(wèi)國的旗號做事情。
任長志冷聲道:“白勇,你這個村支書,應(yīng)該就是仗著陳主任的名聲,才選上的吧?”
“不不不……不是……”
“陳主任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專門跟我們講過,之前的事情加上這次的事一起辦,你覺得自己還有出去的可能嗎?”
聽著任長志的話,白勇整個人瞬間垮了一樣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小陶在旁邊慢悠悠地道:“當(dāng)然了,你要是想得到對方的原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勇立即緊緊盯著他,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那我怎么做?”
“你們打傷的那些人,每家每戶也不用多了,賠償五百塊錢就可以。一共是二十個人,應(yīng)該是……一萬吧。”
“一一……一萬?!”
白勇如遭雷劈般臉色慘白:“任所長……我我我……我就是個老百姓,哪里能拿的出這么多錢呀……”
任長志冷聲道:“那就把你以前犯過的所有事,全都交待清楚。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小陶拿起筆,看著他道:“說吧!
白勇兩眼無神地看著地面,原本點著的那支煙早就已經(jīng)掉在地上熄滅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我想見見我媳婦……”
要是見到自己媳婦,說不定她還能幫忙四處打理一下關(guān)系。
他就有出去的可能了。
他再傻,也知道自己一旦說了實話,很可能就得坐牢了。
任長志直接冷聲打消了他的心思:“在判決結(jié)果沒有出來之前,你見到她!”
白勇一臉哀求道:“任所長,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
呯!
任長志一拍桌子:“誰跟你相識一場?白勇我告訴你,現(xiàn)在是你最后爭取寬大處理的機(jī)會,如果我們兩個現(xiàn)在離開,那你就沒有這個機(jī)會了。懂嗎?!”
“我我我……我真的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呀……”
白勇心里忐忑不安,怕自己承認(rèn)了就要坐牢,他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
任長志看了一眼小陶:“把他帶回去吧。”
“是!”
看著任長志頭也不回地離開,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小陶兩個人,白勇趕緊抓住機(jī)會。
“小陶,你要是能幫我,我保證不會虧待你。一千塊錢,怎么樣?”
小陶無語地看著他道:“你知道你惹的那個蘇燦,別說咱們公社里的陳主任了,就是縣委書記都要賣她個面子。我要是幫你這個忙,別說一千塊錢了,告訴你吧,我可能最多就是碰一下那一千塊錢,很快就跟你一樣坐牢了。
你覺得這種事我會做嗎?別說一千塊,你現(xiàn)在就是拿一萬塊,整個公社里都沒有一個人敢?guī)湍?懂嗎??/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