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晚云坐在廢墟之上,天色漸暗,顏三逃回了神殿,水淵成功震懾到了顏三,現(xiàn)在數(shù)道魂靈在天道那微弱的哀憐下復(fù)蘇攻擊著神殿。
三宗已滅,現(xiàn)在只差神殿底下關(guān)著白暮前輩他們的那座暗墟還沒有被破。
水香尋走到了駐守邊緣閉著眼睛佇立的水淵旁邊,看了許久。
她微微低頭,一向內(nèi)斂的眸光此刻仿佛有水光躍動。
自變故后,這一路上的波折太多了,太虛覆滅兩百余年,她的父親,弟弟,師妹,師姐,師父,相繼死去。那一輩的人就只剩她了。
她深深行了一禮,然后又久久無言,半晌才輕聲對水淵說道。
“父親,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意識,但我還想告訴你,太虛最后贏了!
“您曾經(jīng)說過,只要太虛還有一人,那么宗門便永存!
“您在百年前和諸位長老峰主所布下的局,已經(jīng)起了效用!
她喃喃道,又想起了一事。
“對了,還有張副宗主,他知道錯了,也為太虛大業(yè)付出了很多。但女兒還是殺了他,一命還一命,他會親自去地下朝您謝罪!
水淵沒有動靜,晚風(fēng)靜靜吹起他額上的定魂符,他的眸子依舊緊閉,但周身駭人的氣勢微收。
水晚云也靜靜走到了水淵身邊。
“爺爺!彼p輕喊了一聲。
水香尋笑了笑:“父親你可不要誤會,晚云不是我的孩子,這是阿誠和千冉師妹的孩子,由水氏旁支撫養(yǎng)長大的!
她朝無情道修行,自是不會有伴侶,也不想有孩子。
可惜了。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鐲子。
她的弟弟水誠和師妹千冉死在了追殺之中,只有水晚云一個遺孤。
水淵的氣勢柔和了一些,接著,他腰間的玉佩發(fā)出一陣光,一道符文崩碎,碎下的光朝著一個方向蔓延而去。
“這是……”水晚云疑惑。
水香尋看著那個方向,臉色有些奇怪。
“對了……差點忘了……”水香尋不斷喃喃道,隨即風(fēng)靈聚在了她的周身,她立刻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朝著那個方向奔去。
水晚云正準(zhǔn)備跟上去,突然腳步一頓,她看向太虛遺跡的一個角落,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在反射著光亮。
“魚鱗?”水晚云撿起來,對著月色,精細(xì)的鱗片很鋒利,她將鱗片放在手上。不知為何,想起了姒璟拜托她帶出去的玄鯉。
很奇怪,妖族按理說都是被封印在魔淵的,為何姒璟的本體無法出來,而玄鯉卻能被她帶出。
為什么姒璟要讓她帶出玄鯉呢?玄鯉是要做什么嗎?
說來也是,她帶出了那條妖魚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了,玄鯉并沒有跟著她。
水晚云皺了皺眉,看著遠(yuǎn)處神殿的方向。
現(xiàn)在局勢反轉(zhuǎn),好不容易讓神殿敗落。但是她心中卻依舊有著淡淡的不安。
“姒璟……是你授意的嗎?”
“還是說……你在利用我!
她撫上了契約印記,很想將他召來問問。
她很感謝他,是他救了魔淵的她,也是他贈了她淵靈,在秘境,也是因為他的指導(dǎo)才沒死在里面。他救了她很多次,但她卻摸不清楚他沒有由來的愛意。
身為妖帝,真的會對一個普通的人類感興趣嗎?
她垂眸,其實很想問問他,但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真煩惱啊,她嘆了口氣。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會知道怎么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