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顧三關(guān)門不理人已經(jīng)好幾天了？”月萱將手中的靈花花瓣摘下，放在院中的桌上，準備晾干。
“呃……是的，弟子去敲門他也不理……”
“你干什么了�！�
“我……”水晚云有些心虛。
其實她真的只是想和顧南竹玩一下的，她很少見他露出那樣的神色，誰知道顧南竹追上她之后把玉奪了回來，然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屋內(nèi)誰也不理了。
“我拿了他身上的一樣?xùn)|西，然后顧三老師好像就自閉了�！�
月萱有些疑惑：“什么東西，那孩子畢竟是顧氏的長老，如果你想要什么，他大概率會直接送你的�！�
“其實沒什么，就是他腰間的一枚玉飾罷了�！�
“……”月萱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水晚云不說話了。
水晚云被月萱的眸光看的發(fā)毛，她輕咳一聲：“我已經(jīng)在門前道過歉認過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干這種事了……我真的沒有搶東西的想法……”
“月婆婆，我該怎么辦啊，顧三不教我了我能找你當(dāng)老師嗎……”
“我可教不了你，顧三應(yīng)該是最適合教你的人�！痹螺嫜凵裨幃惖亩⒘怂碓埔粫䞍�，然后陷入沉思。
“白暮讓你來南月是有她的謀算的，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和顧三有關(guān)。他的劍式不一定第一，但他的戰(zhàn)斗意識……同階之內(nèi)沒有敵手�！�
水晚云沒想到月婆婆對顧南竹的評價這么高。
“他可不是顧氏身兼長老的普通強者，每個家族都少不了培養(yǎng)的主流戰(zhàn)力，顧三可是顧易唯一的直系弟子。你以為為什么府主要請他來南月……他的實力加上鏡墟的特質(zhì)，基本是無敵的狀態(tài)。有他坐鎮(zhèn)，天下無人能破南月。”
月萱繼續(xù)摘除花瓣，手上的藥汁浸在她的指尖。
“你不用擔(dān)心顧三不教你，他是個嚴謹?shù)娜�，對別人對自己都很嚴苛，那個玉……”她沉默一瞬，不知道怎么給水晚云說。
“你最好不要再拿顧氏弟子的魂玉了……除非他們親自送你。顧三這樣也是情理之中，過幾天就好了�！�
月萱忍不住笑了一聲：“你跟顧三那孩子到是相處的挺熟絡(luò)的，他向來很少與人深交�！�
“是這樣嗎？我覺得……他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水晚云說道。
“顧三有沒有告訴過你……關(guān)于顧氏曾經(jīng)的一些事�！痹螺嬖囂絾柕�。
“月婆婆說的是顧氏曾經(jīng)的弟子全部葬身于籠中海的事情嗎�！�
月萱站起身，眼眸深邃了些許:“那是顧氏由盛轉(zhuǎn)衰的關(guān)鍵。那群孩子的死因……至今是個謎。還記得你顧武叔的小本子嗎？”
水晚云當(dāng)然記得，顧武算是第一個教授她的人，她也記得自己是他的第二百五十位學(xué)生。在她之前，還有二百四十九位師兄師姐……
“猶記當(dāng)時，顧氏有兩位強者名揚上九重，一位是當(dāng)時的顧三長老顧易，一位是副家主——顧武�！�
副家主……顧武。水晚云知道教授她的前輩們都各有來頭，但沒想到顧武的身份竟然是顧氏曾經(jīng)的副家主。
“顧易負責(zé)教授顧氏內(nèi)部優(yōu)秀弟子，顧武則是來南月執(zhí)教——你顧武叔并不只修劍道，他和顧易都喜歡鉆研其他奇奇怪怪的門路，所以顧武什么都會，什么都教。”
“我和白暮也是在他來南月的時候才認識他的�！痹螺婧孟裣肫鹆嗽�(jīng)的往事，眸中勾起點點回憶。
“被他記錄在冊的二百余名弟子都是他帶過極為重要的學(xué)生……所以，你也應(yīng)該知道，他們的死對他的打擊有多大�！痹螺嫔裆珟е┰S沉重。
“顧武和顧易都下過決心，自那件事后再也不為人師長。如果說顧易的傳承是不得已的選擇……那顧武的授業(yè)，大概是對你的一種惺惺相惜吧。”
“看著重要的友人身負險境最終死亡，自己卻無法救他們。這大概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你的抉擇……比他好多了。
顧武回來的時候身負重傷，領(lǐng)悟的第二大道由于心境的原因直接崩毀，修為掉了一個大階。他爬到了南月山下，哭著給白暮說他不想活了……”
“那白暮前輩是怎么安慰他的？”水晚云忍不住問道。
“你暮姨給了他兩耳光，讓我把他綁回藥池修養(yǎng)了�！�
“不……不愧是白暮前輩�！�
“所以，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白暮喜歡你什么了吧。上天在人的誕生之初給予了不同的天賦、身份、地位……但有一樣?xùn)|西不是他給的——那就是心性。”
月萱的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枚小小的紙鶴，她并沒有直接展出紙鶴中的內(nèi)容，而是用慈愛的眸光看向水晚云。
“你愿意拜白暮為師嗎？”
“不是像顧武，顧三那樣的普通師長，是拜她為師尊，當(dāng)她唯一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