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叫【籠中!俊獋髡f中的葬魂之地,帶隊之人正是當(dāng)時的三長老顧易和赫赫有名的強者顧武!
“……沒人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ツ抢,但活著回來的只有顧易和顧武二人,且回來?dāng)天就和家族爆發(fā)爭執(zhí),直接叛出家族。”顧南竹平靜的說完,淡如云霧的眸子隨即望向水晚云。
“你了解先師嗎?他其實……不像那種隨意叛出家族的人,他很愛顧家,為這個家族嘔心瀝血!彼p輕說道,隨后又沉默下來。
“我不了解他,但不知顧三老師您信不信……我見過他!
顧南竹眸中的平靜微微起了一絲波瀾,他眸光微震:“見過?先師命玉在五百年前已碎,你在何處見過?”
五百年前顧易就已經(jīng)死了,水晚云現(xiàn)在也才二十出頭,怎么會見過?
“……我的確見過,不過只是寄宿于老樹上的一縷殘魂,依托靈器的幻境殘存了五百年!彼碓普f道。
“是在下界機緣巧合下見到的,說起來也算是有緣,這位顧易前輩……也算是我的啟蒙恩師!彼J真的說道。
“下界……”顧南竹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
“難怪,從時間來看……的確應(yīng)該在下界,可惜……可惜他不能回到上九重了!鳖櫮现裎@。
“顧易前輩的殘魂在彌留之際,讓我尋人……”水晚云看著顧南竹柔和的側(cè)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
她不知道顧易讓她帶話的具體用意,但作為對她有恩之人,她還是要把這句話帶到。
“他說……讓我尋上九重的顧三,替他說句抱歉。”顧易的話很簡單,但水晚云明顯感到自己在說完了這句話后顧南竹的失神。
“抱歉……他對我嗎?”他輕聲自語,不知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下來。
月明風(fēng)清,草叢上的小花在吸收了足夠的月光后散發(fā)出點點熒光,木元素的力量彌漫在周圍,那溫和的感覺和顧南竹的力量如出一轍。
水晚云偷偷望向顧南竹的眉眼,他眼中似是出現(xiàn)一絲疲倦,平日的偽裝卸去了一些,讓他看上去有些愁緒。
“顧三老師不開心嗎?”她暗暗嘆氣,早知道就聽月婆婆的話,不跟顧南竹說這些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顧氏以前發(fā)生過這么多的事。
她來上九重還未見過顏紀和顧武前輩,但顧易那件事,肯定沒有這么簡單。
“并未。”顧南竹轉(zhuǎn)頭,朝她微微一笑,草叢中小花散發(fā)的靈光點亮了他的眼眸。
“只是沒想到,我們還有這層關(guān)系。若是先師臨終的傳承被你接受,那你大概也算是我的師妹了!
“那……我該喚你一聲師兄嗎?”水晚云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你直接喚我顧三便好!彼拥。
“啊?”水晚云本來是說笑,沒想到顧南竹語氣認真的和她說出這番話。
很熟稔的稱呼,怕是只有相識的熟人才這樣稱呼他的吧。水晚云迄今為止也只見到月婆婆這樣叫過他。
“我們也算朋友……不是嗎?”他站起身來,回眸看她,腰間的絲絳和衣擺隨著動作蹭到了她的衣袖上,他一如既往伸出手,像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水晚云沒有搭顧南竹的手,自己站起身。
“多謝顧三老師化的景,很好看。如果有機會,想到顧家親眼在看看這里!
顧南竹淡然的收回手。
“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來鏡墟,說的是什么嗎?”
“……老師你說過,我什么時候打敗你,什么時候結(jié)課!
但怕是短時間內(nèi)結(jié)不了這課了……
“所以我在教你,戰(zhàn)斗是教,剛剛……也是教。”
“是嗎……不是閑聊嗎?”
“如果要擊敗敵人,必須要足夠了解他。我在教你……如何了解我!彼佳蹨\淺彎起,單手負后,單看身姿和執(zhí)劍的姿勢,他的確像一位正在教導(dǎo)學(xué)生的師長。但水晚云聽著不知為何,有些貪戀他這種極盡溫柔的語氣。
教她……了解他。本來平平無奇談及他過往的一段話,她卻無故感覺有些曖昧。水晚云只當(dāng)自己多想,她知道顧南竹的性格,這么雅致規(guī)矩的一個人應(yīng)當(dāng)是極其單純的抱著字面意思對她說的。
“顧三老師……還真是一位負責(zé)的師長呢!
“那今晚,還有其他的東西要教學(xué)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