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什么事了!迸嵋缆浔煌膺叺穆曇趔@醒,提著鞭子連忙起身。
外邊黑影攢動,伴隨著還有警報的響聲。
跟她一個院落的修士打開她的房門,大聲朝她喊——
“大量魔族來攻,裴二小姐,快跟我尋我們院的師長相護!
魔族?裴依落提起鞭子,直接越過那位修士。
“本小姐還怕這些魔族!
她輕哼,手中鞭子燃起火焰,一鞭打落一個朝她撲過來的低等魔族。
“你去找?guī)熼L相護吧,本小姐可不需要!迸嵋缆淠_步輕點,分神期巔峰的修為讓她對付起這些低等魔物幾乎是得心應手。但那些魔物不知數(shù)量有多少,源源不斷朝她撲過來。
“道印,結(jié)法締緣。”她雙手合十,口中喃喃念道。紅色的光芒自她食指燃起,巨大的法印籠罩住了她。
裴氏道法,所有裴氏血脈者,當同心協(xié)力,互通力量。作為嫡系血脈,她可以借助裴氏神明——道祖【恒道子】的部分法印。
道祖的虛影極淡,可能因為她修為低微的緣故,但淺淺的吟唱依舊從她口中涌出,每個字符在空中變換從符印飄在半空,所有意圖靠近她的魔物均被從天而降的符文誅殺。
但她可能忽略了一點——若來攻的真的只是低等魔物,也不可能驚動南月的諸位師長及強者。
一個身帶黑氣的黑瞳魔族在墻頭上靜靜看著她,他跟其他魔物不一樣,已經(jīng)初具靈智。
他慢慢繞至裴依落身后,手指尖的黑色指甲瞬間變長,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她的心口插去。
“噗——”的一聲,是沒入血肉的聲音。
但與此同時爆開的還有那個魔物的腦袋。
裴依落臉色蒼白,身后一個極其深的傷口。幾乎只要差一點,就戳到她的心臟。
“二小姐,沒事吧!迸赃呉恢皇譁睾偷膶⑺鲋,她轉(zhuǎn)頭,首先看到的是一頭金黃的頭發(fā),其次看見裴奕的那張臉。
剛剛是他救了她,那魔物的指甲沒入她心口的刺痛還讓她心有余悸,此刻就算是脾氣不好的裴依落也突然有了好臉色。
“多謝了,多虧了你!
剛剛那個魔物的攻擊,直接打斷了裴依落的道法,跟道祖的連接也被她的驚嚇打斷。這也是她很少用此術(shù)的緣故,只有心靜之人,才能與道祖保持聯(lián)系,借用道祖更多的力量。
可惜……裴依落有些懊惱。
若是長姐,肯定會輕而易舉接近這些弱小的魔族吧。
“二小姐無須擔心,同為裴氏弟子,奕會護小姐安危的。”裴奕垂眸,在注意到裴依落的面板上對他好感+30后勾了勾唇。
是的,他其實可以在魔物攻擊之前殺了他,但他就是要在那個魔物快要殺死裴依落的時候再出手。
英雄救美的戲碼哪個女人不愛呢,只要稍微裝成那種翩翩公子,在多幾分禮貌,她們肯定會立馬對自己產(chǎn)生仰慕的。
畢竟他的這副容貌可是系統(tǒng)為他量身打造的,這個位面中根本沒有人比他更帥。
剛這樣想著,空中就飛出幾柄飛劍,一道綠一道藍。
木系的溫和和冰系的冷沉突然籠罩住了這個院落,兩個身影一前一后踏劍而來。
“你院外,我院內(nèi)!鳖櫮现裱杆僬f道,顧清樾沒有說什么,自顧自去了院外。
顧氏的人不知為何都獨有一種氣質(zhì),可能是全民劍修的世家鍛煉出來的那種疏離和銳利,顧南竹垂眸掃下的眸光在經(jīng)過他時,裴奕眸光閃爍的轉(zhuǎn)過頭去,手上也放下了裴依落。
院內(nèi)的靈力暴動,以顧南竹為中心的大道領域蔓延開,法則的力量直接蓋住了整個院落。
“木靈恒佑,生生不息!
濃郁的生命力自領域中的木元素中散發(fā)出來,青色的劍氣即刻成型。不知為何,空氣中仿佛也彌漫著竹木的清香,院內(nèi)的魔物,在一瞬間被劍氣清剿。
柔和的青色劍氣源源不斷,在顧南竹的操控下化為一股清氣,清氣卷過院內(nèi),尸體頓時化為一攤液體,滲入地內(nèi)。
“多謝顧三老師!迸徂瓤v使心中暗罵,但面上還是笑著,一臉感激望向顧南竹。
他的位面總?cè)蝿罩痪褪歉憧孱櫦。這些年他明里暗里動了不少手腳,可卻都被顧南竹的勢力擋下。他不懂,在他眼中顧南竹就是一個自詡清高的圣母罷了,顧氏都那樣了,他還要守著。
若是他是顧南竹,博得個好名聲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找個更有前途的勢力,以那樣的實力少說也能當一方領主,總比顧家一個長老好吧。
他這樣想著,再次抬頭看向顧南竹,誰知顧南竹根本沒有搭理他,早已離開了這個院落。
“他就是顧氏跟我長姐齊名的那個顧三長老?”裴依落的聲音傳來。
“顧三長老如今是南月的仙師,總該敬稱他一句師長的!迸徂燃傩市实恼f道。
他知道這位大小姐從小跋扈,囂張慣了,對誰都隨心所欲,讓她敬稱的似乎只有她的那位姐姐。
果然,聽了他的話,裴依落輕哼一聲:“本小姐可沒忘記鏡墟他設計的那些奇怪的考核,在我看來,根本就是為了捧他那個助教弟子揚名的!
“我說顧氏可真是沒人了,什么人都捧,一個只能靠著鏡墟修為壓制才能擊敗對方的人有什么好稀罕的。換我我也可以。”
“廢物多的家族,就該滅亡!
裴依落話音剛落,一道銀光飛了過來。裴依落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一把剛好落在她身邊的一柄劍。
劍上還釘著一個死去的魔物。
院子的門隨之打開,院落外,顧清樾身后堆積著如山般的尸體,紫色的血在他腳下流淌成河,又凝結(jié)成冰。
少年走進院內(nèi),彎腰撿起地上的那把劍,清雋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黑色的眸子直視著裴依落,讓她莫名感到有些危險。
裴依落后退一步。但素來不服的她還是硬著聲說道:“本小姐說錯了嗎?你看什么看,本小姐就是不服你,有本事鏡墟再打一次啊!
顧清樾拿出一塊白色方帕,細細擦拭劍身,他并沒有理會裴依落,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裴奕落看著顧清樾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感覺自己踢到了一塊泥巴,沒能激怒他,反而讓自己心中郁結(jié)。
她轉(zhuǎn)身揮開裴奕的手,自己坐在原地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