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晚云沉默了一瞬,但她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帶著些歉意道——
“抱歉了顧老師,弟子剛踏入內(nèi)圍,對家族以及仙道名流都不熟悉!
“別說你,就算是現(xiàn)在年輕的一輩,或許都已經(jīng)淡忘了這個名字!鳖櫮现竦,眼底卻是波瀾不驚,他沒有表露出其他的情緒,只是站起身,打開了書房的門。
“回去吧,好好修煉,莫要取巧。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這南月里面,隨便拎出來一個修士,修為都比你高。這里可不是鏡墟,若是有所懈怠,怕是很快就會被別人超了去。”
他看出來她是用火溫的茶了?水晚云默默走出房門,身后同時也響起了清脆的關(guān)門聲。
唉……水晚云在心底嘆氣,迎面那只小妖獸從她的房間溜出,一下子撲到了她的懷里。
它又長大了許多,看上去像一只貓,尖耳利爪,但比尋常的貓大一些。
其實說來也奇怪,月泗的秘境是古戰(zhàn)場,那些遠(yuǎn)古妖獸的尸骨已經(jīng)風(fēng)干多年,在其中卻產(chǎn)出了一只這樣的小家伙,而且還跟著她成功離開了秘境。
“你今天怎么變化這么大!闭嫫婀帧罩粫䦟ο生Q齜牙恐嚇的幼獸,此刻突然有了尖牙和利爪,身上的毛發(fā)全部長了出來,氣息也強(qiáng)了很多。
她單手提起它的后頸,小妖獸乖乖的看著她不敢動。
“算了,你安分守己一些,別惹禍,知道了嗎?”
“嗷——”小妖獸嗷了一聲,示意它聽懂了。
水晚云看了看天色,隨即闔上房門。
夜色迷蒙,夜晚的南月仙山格外寂靜,小妖獸看了一眼水晚云的房門,清澈的眸子在夜晚中顯出綠光。
房檐上的仙鶴似乎有所感知,忌憚的撲棱了一下寬大的翅膀,立刻飛離到書房的房檐之上。
小妖獸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它優(yōu)雅的踮起爪子,一躍而起,在月色下,它的獠牙長出,身形變大了一倍,長長的毛發(fā)垂下來,顯得有了幾分兇狠。
門外似乎有影子晃動,它直接追了出去。
好熟悉的味道……想吃……
小妖獸嘴邊流出口水,它似乎對自己身上的變化無知無覺,腳下不停的狂奔著。
它的速度非常快,跟隨著影子不停的追趕。終于,再被引到了一處偏僻至極的地方,那個影子停了下來。
“嗷?”小妖獸疑惑的看著面前的人。
他個子高大,紅色的衣衫在夜風(fēng)中張揚(yáng)又明艷,那雙往日含笑的桃花眸此刻冷漠又平靜。
顏羲冷冷嗤笑一聲,手腕的銅錢自紅線上解落,金光乍現(xiàn),在一瞬間壓制住了妖獸身上的力量,帶著一擊必殺的氣息朝小妖獸砸了下去。
它顯然不知道面前這個氣息強(qiáng)大的人類為何要殺它,但它顯然無法躲避顏羲的攻擊。
“叮鈴鈴——”
銅錢沒有打到它,而是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舍得出來了?”顏羲懶懶抬眸,看向他真正想要引出的人……或者準(zhǔn)確來說,是妖。
“妖王玄鯉,見過顏少主。”玄鯉微笑著從暗處走出,站在了那只妖獸旁邊,他的左手微微妖化,暗綠色的妖紋從他的掌心蔓延,顯得有幾分詭秘。
“客套什么,顏氏與妖族乃是宿敵。”顏羲手中折扇從掌心拂過,他似笑非笑的眸光落在了那只小妖獸身上。
“妖王犰狳。”他緩緩開口。
“嗷?”
玄鯉不置可否,他并不意外顏羲的話,但同樣,他也并沒有承認(rèn)這只小妖獸的身份。
“少主屈身來這南月,是為了防我?倒是讓玄鯉有些受寵若驚了。”
“少自作多情,誰說是為了你。”
玄鯉嘴角一抽,清咳了兩下,還沒等他想好怎么與顏羲對峙,突然手心一疼,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只小妖獸跳了起來咬住了他妖紋顯出的那半個手掌。
“死貓,滾下去!彼麚]舞著手,不管面前的顏羲,大叫著。
但接著,玄鯉眸光一變,空余的那只手瞬間捏訣,妖力在手中凝聚,瞬間包裹住了他和那只小妖獸。
他又打不過顏羲,當(dāng)然是選擇跑路了。
誰能想到顏氏未來的繼承人會屈尊來這小小的南月當(dāng)學(xué)生,哪怕是導(dǎo)師他都會有所防范……
“靜止!鳖侓碎_口說道。
一股無形的法則力量順著他的聲音直接挾持住了玄鯉,緊接著,一陣肅殺的琴聲響起,鋒利的音波朝被迫靜止不動的玄鯉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