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水晚云就起身,因為離得很遠,她到學府主樓時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了。
低著頭的是春華,她勾了勾手中的琴弦,倒是沒有說水晚云什么。
“你們里面,有幾位樂修啊!
幾個人稀稀落落的舉起手,水晚云注意到,兮兒倒是沒有應春華,她似乎并不想別人知道她也是樂修,只是站在后面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場的弟子如今算是南月學府的一員了,倒是有不少熟面孔。在這些人里邊,水晚云竟然意外的看到了郁冉。
嗯?她竟然也在前三十之列嗎?
郁冉發(fā)現(xiàn)水晚云在看她,眼睛一亮,淺淺的挪了挪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稍稍朝著水晚云靠近。
“姐,咱也是同窗了!
“我剛好卡在了第三十名上,你說巧不巧,這都是緣分!”
說來也巧,她其實是第三十一名,結果第三十名的顧九言突然面帶慚愧的找上了顧三長老,要求返回家族,下一屆在重新測新生考核。然后她順理成章的變成了第三十名,成功進入了南月。
“我問過南左了,他說我們要樂劍藥符道全面發(fā)展,所以我們主修的哪怕不是樂,也要上春華掌教的課!庇羧礁嬖V水晚云。
“據(jù)說劍道的掌教是那位顧長老,你是他直接負責的弟子,你覺得他人好相處嗎?”
“……并不!彼碓葡肓讼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
“啊……那完了,我從小到大都沒摸過劍,上他的課不得被罵死!
“這倒不會,他不像隨便責備學生的老師!
水晚云正說著,前面的春華突然橫暼她一眼。
“后面的兩位,站起來,回答一下我剛剛的問題。”
水晚云和郁冉面面相覷,然后兩臉懵逼。
“她剛剛問了什么?”
“……不知道!
因為在鏡墟中親自出手殺過人,所以大家對這位掌教倒是有幾分懼怕。
“掌管樂靈法則的神明是哪位?她是初始神還是后來證道的神,她創(chuàng)造的圣器又叫什么名字?”
?
這倒是有些難為水晚云了,她來上九重不久,對神榜的神明幾乎一無所知。
郁冉似乎也不知道,她掃視了一圈,求助的目光被眾人紛紛避開。
“掌管樂靈法則的神叫天音!辟鈨壕従徴酒鹕怼
“她是天地誕生的初始神明,也是初始神唯一有性別的神。神座排行沒什么參考,我就不說了。她有一把圣器——名曰漆雪……”
春華的眸光轉(zhuǎn)向兮兒,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真的有人能答上來,答的還這么詳細。
“對了,她的圣器有個故事,據(jù)說這把琴的琴弦,是她曾經(jīng)的愛人的骨頭制成。而琴身則是沾滿了她親生孩子的神血!
“天音也是所有神中唯一一位瘋掉的神。”
郁冉小聲對水晚云說:“你的這個朋友歷史學的還蠻好的嘛,這都能知道的這么清楚!
“胡說!”還沒等春華說話,裴奕就站起身來。
“你怎么知道天音是女的,我還說天音是男的呢。還瘋神,神怎么會瘋?我看是你瘋了吧。”
裴奕的惡意很明顯,他看過水晚云她們?nèi)齻。
“掌教,我看這三個人根本就是來您的課上搗亂的,還是把她們趕出去吧!
春華踱步一圈,走到了兮兒面前
“你怎么知道天音的具體情況的,史錄之上,可沒有記載天音是瘋神。”
“她的愛人殺了他們的孩子,作為一個母親,她能不瘋嗎?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解釋圣器漆雪的來歷!
春華沒有說話,而是沉思了一會兒。
“你說的,倒也有跡可循。”
“都坐下吧,課上安靜,我來教授你們基本的知識!
上完春華的課,南左突然找上了水晚云。他笑意盈盈的望著水晚云:“跟我走一趟吧,我們藥修掌教要見你!
藥修掌教?
“你不是負責藥理的老師嗎?”南左是可是被譽為第一煉丹師的南月府主身邊的藥童,醫(yī)術自然不會差。他竟不是藥修的掌教?
“當然不是,天下能人輩出,我只是個小小藥童罷了,算得上一個助教,”南左邊走邊跟水晚云說道。
“你在學府可有什么難處,如果有什么不解或者困難的地方,可以告知于我。”南左微笑著。
對于有能力又有智謀的能人他還是會幫府主籠絡一二的。
“嗯……暫時沒有!彼碓普f道。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為什么這次的招生計劃突然改變了呢?”
“這個……是府主的決定,我也不清楚!蹦献鬀]有正面回答水晚云的問題。他當然知道這其中深層的緣由,但若是將那些事情傳出,難免也會造成恐慌。
“到了。”南左停下腳步。
“藥閣!彼碓瓶粗吒叩呐曝,周圍的一切簡潔又規(guī)整,外邊的藥田種滿了不知名的藥材。
“掌教要見你,快去吧。我還得給府主匯報商行的賬本!蹦献蟠蛄藗哈欠,懶洋洋的轉(zhuǎn)身離開。
水晚云心中好奇這位掌教,她推開門,看到的是那天帶著斗笠黑紗的女人。
似乎察覺到門被推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緩緩站起身,拿起放在拐角的拐杖。
“您……”
水晚云正準備開口,面前的人突然摘下了斗笠。
“怎么,不認識月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