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顏色?”雖然不知道阿辭看不到月亮的顏色究竟代表著什么,但水晚云大概猜測到它跟月泗影響每個人的程度有關(guān)。
她只要被月光照到一點,就有種靈魂會被拖入黑暗深淵的感覺。
“別管這些了,妖物在逐漸復(fù)蘇,我們到離月亮最近的地方還有一段路呢!奔o(jì)裳突然插話道。
“是的,是的,她說的對,我們快走吧,這月光照的人怪不舒服的。”她身后的藍(lán)歲不知為何語氣著急的催促。
水晚云沒有問,只是淡淡一笑,她走在最前頭,其余人見狀立馬跟了上去。大妖尚未復(fù)蘇,但有很多小妖陸陸續(xù)續(xù)的朝她們涌來。
“紀(jì)裳,你的大道能力呢?”兮兒這會兒突然問道。
“維持時間有限,我總不能一直把我的靈根掏出來給你們加持力量吧!奔o(jì)裳答道。
“解決這些小妖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費吹灰之力吧,現(xiàn)在不是該輪到你出手了嗎?”紀(jì)裳的眸光鎖定到兮兒手中的玉簫上,冷不丁開口道:“你的扇子呢?”
“大晚上又不熱,誰還會隨身攜帶折扇啊!辟鈨菏种械挠窈嶋S意轉(zhuǎn)了一下。
開玩笑,那扇子乃家族特制,她在那個村落只在水晚云面前用過一兩次,紀(jì)裳一看就是對上九重特別了解的人,她怎么敢再把扇子拿出來顯擺。
“他不是你朋友嗎,怎么不叫他處理,我看他劍法挺不錯的!辟鈨翰煊X到紀(jì)裳的試探,不愿出手,隨意瞎扯了一句。
事實上就紀(jì)裳身后那個跟班的劍法水平,顧家隨便一個弟子拉過來都能吊打他。
藍(lán)歲聽到后,立刻顫顫巍巍拔出了劍。
“我……我來。”
“行了!彼碓祁^也不回的繼續(xù)走著。
“你們沒發(fā)現(xiàn),這些妖物其實沒有攻擊我們的趨向嗎?”
一只半身腐爛,右邊身體全是白骨的不知名妖物痛苦的奔跑到了離她們四百米左右的距離后靜止不動,好像在靜靜的注視著她們。
不只這一只,鋪天蓋地的鳥類,有大有小,有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原貌的外圍小妖,還有剛剛蘇醒有了點意識的大妖,它們聚集成黑壓壓的一片,在半空扇動翅膀懸停著。
脖子上的那片蛇鱗好像更燙一些了。
“奇怪,它們怎么不攻擊我們,反而像是在注視著我們一樣!
紀(jì)裳有些警惕。
兮兒卻將遲疑的眸光轉(zhuǎn)向了水晚云。
那些妖與其說是注視著她們,不如說是在看著水晚云。
剛剛阿辭遭遇襲擊的時候,這些妖也沒有一個去襲擊水晚云的。
“這些死去的妖,它們效忠天狗,我們之間又沒有天狗余黨,除了這個小家伙之外,我們都是人類吧!奔o(jì)裳猶疑了一下。
“這還用說嗎?我們之間肯定都是人類啊!
“不管這些了,沒有妖族攻擊剛好,不會耽誤時間。”
水晚云聽到紀(jì)裳的聲音,但還是感覺有些不對。沒有妖族攻擊,但是……
月亮在一瞬間閃了一下,像一只注視著她們的邪惡眼睛眨動,連水晚云都有些愣神,原本被月光籠罩的一切在那一瞬間黑了下來。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什么東西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像是玉石與什么東西碰撞的聲音。
緊接著,周圍的場景大變。紀(jì)裳藍(lán)歲以及阿辭通通都消失不見。仿佛只是幻夢一場。
她愣愣的看著手腕的紅色袖口,上面縫著鳳凰成雙,一個金線縫成的“囍”字大大的印入了她眼簾。
周圍嘈雜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燭火晃動,滿堂的人坐在席上,觥籌交錯,酒杯和酒杯發(fā)出的清脆響聲喚回了她的神智。
水晚云看了看手中的紅綢,又看了看身上完全變了的裝束,她的眸光順著紅綢看著另一端。
是個身形高大頭上罩著一層紗的陌生少年。
朦朦朧朧的紅紗下面,是他似真似幻的側(cè)顏,灰色的眸子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透過紗層看向她,趨近完美的五官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何止是不真實……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包括她身上的婚服,還有面前這個陌生少年頭上蓋的類似蓋頭的紅紗。
等等……類似蓋頭?
旁邊一個禮官朝水晚云笑意盈盈道:“新郎官,禮成了,該入洞房了,今天是不是高興傻了。”
下面的“賓客”也哄笑起來。
“入洞房!”
“入洞房!”
水晚云后退一步,這一切都太荒誕了。她看向禮官……他沒有臉。
她在看向臺下的賓客,他們的臉上也都是一片空白,沒有五官。
不對……不對……
“你是誰!”水晚云眸光一冷,揮起腕上的紗綾,朝著對面絕美的灰眸少年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