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之上,黑紅色的身影背帶六翼,那雙邪惡美麗的眸子冷冷的俯視著下方。
月泗看了一會兒,有些迷茫。
它尋到了姒璟的氣味,卻沒有發(fā)現(xiàn)姒璟的身影,本想嚇嚇那個人類女孩看能不能逼姒璟現(xiàn)身——畢竟她身上沾滿了姒璟的妖氣,兩個人絕對關(guān)系匪淺。
沒想到出來的不是姒璟,倒是把另一個強大的存在逼出來了。
身為第三神座,他幾乎是現(xiàn)存戰(zhàn)力最高的神明,當(dāng)他感知到另一個強大存現(xiàn)身的時候,就沒有再多對那個人類再做糾纏了。畢竟他對殺死一個年幼的人類并沒有興趣。沒必要損耗力量和一位不曾交惡的神對上。
月泗聳拉下發(fā)側(cè)的羽毛,背后的羽翼煽動兩下,那令人望之便瘋狂的黑紅色的眸子像是褪了色一般,變成淡淡的灰色,漂亮的羽翼在他身后舒展開來,足有幾米長。
現(xiàn)在的他像是月中圣潔的神靈,剛剛那個充滿邪惡氣息的紅月仿佛只是幻覺。
月亮高懸夜空,皎潔又美麗。
月泗睜著灰色的瞳孔,靜靜注視著一個方位。
“妖帝,這次就放過你!
他垂下眸,唇邊浮現(xiàn)出一絲玩味。
“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能和一神一帝扯上關(guān)系,倒是有趣!
……
“吾主,月色變了!毙幑Ь吹皖^,他的身邊,姒璟玄色的長袍在夜風(fēng)中簌簌飛舞。金色的豎瞳仔細(xì)的盯著眼前的一處。
玄鯉好奇的看過去……什么都沒有啊……陛下莫不是……在發(fā)呆?
“她都沒有給我留下什么東西……”姒璟小聲說道。
“?”玄鯉沒聽清,一臉懵逼。
“沒什么。”姒璟聲音冷然,轉(zhuǎn)身揮袖,暗元素凝聚成兩個猙獰的蛇頭直接將遠(yuǎn)處跟蹤他們的修士吞吃入腹。
他看了一眼變回白色的月亮。
“月泗收回權(quán)柄,應(yīng)該是……她來了!毙庬忾W爍。
如果,陛下沒有認(rèn)錯,她的身份的確是他猜測的那般,那這步棋,倒是下對了。
神明高臨于神座之上,被法則約束,鮮少出現(xiàn)。就算是與祂們的傳承者交流,基本也不會顯出真身。神遺留的痕跡越來越少,幾乎讓人忘卻,統(tǒng)領(lǐng)法則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而如今,這幾位神率先出世,恐怕這上九重,要開始變天了。
姒璟沒有回話,這是玄鯉不知第幾次在他的眼中看見掙扎。
陛下在害怕什么呢?是害怕與她走到對立的局面,還是害怕自己會再次敗于她手。
玄鯉莫名覺得應(yīng)該是前者。他不知道陛下和她究竟是什么時候相識,又是怎么被背叛再被【第一神座】封印的。或許這其中有隱情,或許陛下心底其實恨著她。但他更清楚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事情。
“妖族……還在等著您歸來。接下來的籌謀,我皆聽于陛下!
他在提醒姒璟。
你的身上,還背負(fù)著所有妖族。
妖族被封閉了千年,內(nèi)里早就不知道亂成什么樣子。
姒璟神色未變,他聽后,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先滅顏氏!
玄鯉立刻明白了姒璟的意思,他低下頭,人畜無害的臉上露出笑容。
“臣明白!
蒼月高懸,夜色靜謐。
云層堆積,層層疊疊遮住了月色,風(fēng)云驟起,攪得本來平靜的天地浮起一絲波瀾。
這一夜,水晚云睡的很沉,冥冥之中一股極其舒服的力量籠罩著她,避開了所有的侵?jǐn)_。
以至于她第二天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
水晚云有些迷茫,但她驚奇的察覺到,自己的修為,好像微不可見的上漲了那么一點點。
是因為……她想起了那位始終沒有見到,也不知道名字的神。
是因為祂嗎?
她摸了摸自己腳踝的鈴鐺。
除了淵靈和熾陽這兩個被吸收后形成的擬形鈴鐺之外,那枚原本的鈴鐺此刻黯淡的垂落在她腳邊。
她記起白暮紙鶴上的話——
【不要說出它的真實名字】
這是顧易老師留給她的鈴鐺,顧易的殘魂告訴她的是“焚魂之鈴”,但顯然,這不是它真正的名字。水晚云倒是更加好奇這鈴鐺的來歷了。
能裝載元素至純之物的靈器……罷了,不該打聽的,還是少打聽。
自己手腕上還纏著一條承載了百萬人氣運和魂魄的圣器,光是這個東西,就已經(jīng)夠招災(zāi)了。
“你要是有意識的話,就低調(diào)點,別讓別人知道你是圣器。”
紗綾身上浮現(xiàn)淡淡的紅光,好像真的有意識能聽懂水晚云的話一般。
“吧嗒——”她的房門被推開,阿辭一臉嚴(yán)肅的跑了進來。
她張開手掌。
手心之中赫然是一枚熟悉的,小巧的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