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云飛是個很有才干的軍事指揮官,他每一步的估算都沒有錯,他率領他的親兵,還有七月流火、暗影、九頭蛇三個軍團幾萬名戰(zhàn)士抵達水牛灘的時候。石蟒跟仇亞龍他們,剛剛也護送糧車經(jīng)過這里。
石蟒跟仇亞龍都沒有想到帝國軍隊的動作這么利索,他們雖然有兩萬人,但是正常情況下,一個帝國戰(zhàn)士就是兩個反抗軍的對手,一個精銳帝國戰(zhàn)士,至少要四個反抗軍才能力敵。
現(xiàn)在符云飛帶了三萬五千多名帝國戰(zhàn)士過來,石蟒跟仇亞龍的這兩萬名反抗軍,在符云飛面前,完全不夠看。
符云飛這會兒已經(jīng)從指揮車探出半截身子,遙望遠處驚慌失措的車隊,沉聲的喝道:“石蟒、仇亞龍,你們兩個大膽鼠賊,竟然敢劫我糧道,F(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成為甕中之鱉,如果現(xiàn)在投降,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們一死,否則的話,你們所有人全部都要葬身在這里!
符云飛如果不是投鼠忌器,擔心開火會毀掉糧食,那么他早就已經(jīng)發(fā)起進攻了,還用得著跟石蟒跟仇亞龍多費口舌。事實上,即便石蟒跟仇亞龍投降,下場也只有死。符云飛素來對待叛軍,都從不心慈手軟的。
石蟒跟仇亞龍兩個,也是沒有想到符云飛會如此迅速,精準的作出攔截,把他們堵死在這里。
兩人現(xiàn)在都露出苦笑,覺得事情變得糟糕了,非但劫到的這些糧食要送回去,甚至他倆跟兩萬多名手下,也要送命在這里了。
符云飛見叛軍們龜縮在一團,擺出防御的架勢來,看出石蟒跟仇亞龍沒有投降的打算,他就轉身吩咐旁邊幾輛指揮車上的無目、牧野、伍軍盛跟徐公權幾個:“叛軍估計是要負隅頑抗到底了,吩咐戰(zhàn)士們,準備戰(zhàn)斗,不留任何一個戰(zhàn)俘,我要他們全部都死!
“遵命!”
“無目叔叔,據(jù)說仇亞龍實力還可以,他等下就交給你了!
“好!”
遠處的石蟒跟仇亞龍,都發(fā)現(xiàn)了帝國軍隊擺出了進攻的架勢,明顯就要發(fā)起進攻了,石蟒苦笑的對仇亞龍說:“唉,前功盡棄,二首領機關算盡,但終有一疏,我們兄弟要喪命于此了!
仇亞龍剛剛想說死就死,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他忽然發(fā)現(xiàn),遠處旗幟飛揚,竟然有一支軍隊,浩浩蕩蕩的朝著這邊開來,而且從規(guī)模來看,估計不下十萬人,甚至,仇亞龍還注意到了,遠處如同海潮般出現(xiàn)的軍隊,中間高高的聳立著一面帥旗,赫然是淚縱橫的帥旗。
仇亞龍興奮的大喊:“老石,你快看那邊,是我們的軍隊來了,是二首領親自引軍來接應我們了,哈哈哈!”
石蟒跟其他的反抗軍戰(zhàn)士,也注意到了遠方的軍隊,還有淚縱橫的帥旗,都紛紛的歡呼起來,本來以為死定了,但是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符云飛等帝國軍官,也注意到了遠處出現(xiàn)如同浪潮般滾滾而來的浩蕩軍隊,這軍隊規(guī)模怕是有十萬之眾,再加上石蟒、仇亞龍的兩萬叛軍,叛軍的總數(shù)已經(jīng)是符云飛身邊戰(zhàn)士們的四倍了。
而無目一雙慘白的眼睛,則望向反抗軍的中軍,他眼睛看不見,但是他能夠感受到,那方向有一股非常強大的氣息,那股氣息主人的實力,怕是跟自己不相上下,至少是個11級中期的大將。
無目表情變得格外嚴肅,如臨大敵,低聲的對符云飛說:“公子,有點不妙,竟然是淚縱橫親自率領大軍前來接應石蟒他們,無論是戰(zhàn)士的數(shù)量,還是中堅強者的數(shù)量上,我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沒有優(yōu)勢,甚至還落于下風。如果展開戰(zhàn)斗,只有兩種結果,要么他們慘勝,要么我們慘勝!
符云飛臉色那真叫一個難看,本以為能夠攔截石蟒他們,狠狠的扳回一城,但是沒想到淚縱橫竟然來了,讓他又要再次面臨功虧一簣的局面。
符云飛臉色鐵青:“要么他們慘勝,要么我們慘勝,那就是說大家實力五五開,我們未必輸,怕什么?”
無目知道符云飛是牧帥的得意門生,是符帥的愛子,符云飛來這里,本來就是鍍金的,為符云飛以后的仕途鋪好道路,如果符云飛戰(zhàn)死在這里,估計不管是牧帥還是符帥,都要震怒,那時候兩位元帥的怒火,誰也承受不了。
無目的責任就是保護好符云飛,所以此時連忙的勸道:“公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身份尊貴,怎么能夠跟叛軍這些賤民們硬拼呢?依照我的意思,這軍糧丟了就丟了,我們還有幾日軍糧,我們可以暫時后撤兩百公里,讓后方再給我們送糧食過來,我們到時候卷土重來,更穩(wěn)妥。”
牧野跟伍軍盛也齊齊的勸道:“是啊,將軍,我們如果跟反抗軍拼命,最后兩敗俱傷,只會便宜了魔蝎暴君。到時候東戰(zhàn)線潰敗,我們收復東戰(zhàn)線領地失敗,就成了朱雀城那幾千萬盼望收復家園流民們心中的罪人了,還有上頭也會嚴罰我們的!
徐公權則是覺得如果跟反抗軍此時戰(zhàn)斗,勝算渺茫,保不準大家都得死,徐公權可不想死,于是也跟著勸說符云飛:“將軍,無目跟牧野他們說得有道理,我們要以大軍為重,不要計較一時得失,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的贏啊!”
就在大家紛紛勸說符云飛的時候,淚縱橫的10萬大軍已經(jīng)抵達,跟符云飛的軍隊遙遙對峙。
然后就看到一道黑色倩影,打著一把黑色油傘,從大軍中走出來,是淚縱橫。
淚縱橫一襲黑裙,似漫步走來,看似很慢,但是她每走出一步,身體就閃爍一下,瞬間出現(xiàn)在百米之外,幾步時間,她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兩軍對峙的中間,遙望帝國軍隊指揮車上的符云飛:“符將軍,我是反抗軍指揮官淚縱橫,可以談兩句嗎,是談是殺,悉聽尊意!
符云飛從指揮車上下來,手按軍刀,冷冷的說:“我過去跟她談談,看看她想要說什么?”
無目跟幾個強悍的衛(wèi)兵跟上:“公子,我陪你過去,預防那妖女出手傷人!
符云飛帶著無目幾個,也來到兩軍對峙的中間處,他傲然的望著淚縱橫:“你有什么想說的?”
淚縱橫淡淡的說:“首先要代替我們反抗軍將士們,對符將軍支持我們反抗軍2000噸糧食,為抗擊喪尸作出的貢獻表示感謝。”
符云飛眼角突突的跳動了兩下,這糧食不是他支持反抗軍的,是反抗軍搶的,不過淚縱橫現(xiàn)在這么說,是給符云飛一個臺階下。
符云飛冷哼:“如果我執(zhí)意要取回這批糧食呢?”
淚縱橫:“那就沒辦法了,我們反抗軍總不能餓著肚子去跟喪尸打仗,如果符將軍要取回糧食,那只有問過我身后這十多萬手下們,同不同意了?”
符云飛想要動怒,但是無目卻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暗示符云飛克制。
畢竟淚縱橫已經(jīng)給足了面子,也給了臺階,傳出去的話,外面只會說符云飛不忍心看見反抗軍斷糧,贈送了反抗軍2000噸糧食,支持反抗軍跟喪尸戰(zhàn)斗,為抗擊喪尸作出貢獻。
符云飛臉色變幻不停,最終開口:“好,這批糧食你們拿走,希望你們好好抗擊喪尸,我們下次再好好算賬!
符云飛說完,就帶著無目等人回到軍隊,然后吩咐撤退,畢竟,真的戰(zhàn)斗起來,帝國軍隊現(xiàn)在也沒有勝算,符云飛千金之子,總不能跟這些賤民拼命。
帝國軍隊撤退的時候,反抗軍傳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還傳來十萬多人齊齊的喊話聲:“謝謝符公子的軍糧了,哈哈哈……”
符云飛聞言幾乎氣得吐血,他握緊拳頭:“叛軍不可能對我們的糧道這么了解,一定有我們的人給他們提供了情報……陳寧,肯定是他,混蛋,我要殺了他!”
……
在七十多公里之外,黑色軍團大帳中,陳寧正在跟菅箐在聊天。
菅箐:“淚縱橫這人很狡猾,我感覺他們在利用我們!
陳寧嘴角微微上揚:“我知道!”
菅箐吃了一驚:“那你還把帝國軍隊的糧道消息告訴他們?”
陳寧說:“因為符云飛太過分了,我也想要借反抗軍的手,打壓一下符云飛的氣焰。”
菅箐不敢置信的望著陳寧,她明白了,陳寧跟淚縱橫還有符云飛,這三個家伙,都有著自己的盤算,沒有人是單純或者蠢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