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推理
經(jīng)過一番夾帶著威脅恐嚇的不公平談判后, 葉靈最終屈服了。
它答應(yīng)給卡洛琳結(jié)算任務(wù)，但是不給獎勵——這一點卡洛琳很痛快就答應(yīng)了，她積累的神秘碎片從來沒有發(fā)揮過任何作用, 讓她忍不住懷疑這只是一個象征性的東西。
她在二十世紀時就問過葉靈這個問題，碎片到底有什么用，葉靈的回答很不走心, 就隨便敷衍了她幾句“時機未到”。
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 那它作為一個任務(wù)獎勵，葉靈早就用它來吊著自己聽話了。然而哪怕是差點被燒毀時, 葉靈也沒有想到要拿它作為砝碼。
所以說什么“時機未到”, 根本就是這玩意其實沒什么用, 怕說出來之后自己就不肯做任務(wù)了, 才故弄玄虛吧？
達米安的龍騎士任務(wù)被糊弄過去后，卡洛琳的面板任務(wù)欄里空空如也。
【是時候該更新最終任務(wù)了吧？】她一邊喝著橙汁, 一邊在心里默念，【我想想, 要給隊長添一些什么裝備，幫助他達成目標(biāo)�！�
等她做完了全部的任務(wù)，倒要看看世界樹和“規(guī)則”還有什么意圖。她的心愿全部實現(xiàn)后，是葉靈從此離開她, 還是后續(xù)會有別的安排？
這個同樣被葉靈敷衍過去的問題，實在讓卡洛琳很好奇。
她以為, 面板上會彈出新的任務(wù)。但她等了好幾分鐘，中途還參與了迪克和達米安的爭論，還是沒等到葉靈的動靜。
【你卡bug了？】
【……都和你說過這不是游戲了！】
葉靈簡直要被她氣死，礙于她是任務(wù)執(zhí)行者，這個問題它還必須得回答。
【世界線更新后, 最后的任務(wù)的可完成性也會被重新考量，耐心等幾天再說吧。】
【什么意思？】卡洛琳感到不解，【我沒有干擾到隊長的任何進程，怎么可能會影響他成為一個超級英雄呢？你是不是故意糊弄我？】
【沒有，真的沒有。而且，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那就是最后的任務(wù)內(nèi)容吧？】
卡洛琳：？
和美國隊長有關(guān)，和她有關(guān)，她的猜測還不對？
她的表情管理做得很好，臉上沒有出現(xiàn)任何疑惑的神情。但她短暫的失神和停頓，還是被布魯斯捕捉到了。
卡洛琳有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小習(xí)慣。
當(dāng)她為某件事情煩惱時，眼珠會不自覺地產(chǎn)生微小的偏移。
法師對別人的注視都很敏銳，布魯斯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當(dāng)做什么也沒看到。
但他的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某種猜測。
晚餐結(jié)束后，布魯斯就提出，讓卡洛琳和他去書房一趟。
不止是卡洛琳，簡直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些什么——老父親要深刻批評突然玩失蹤的女兒。
迪克和提姆溜得飛快，生怕下一秒就被殃及池魚，與剛才和卡洛琳兄妹情深的好哥哥完全判若兩人。
卡洛琳：……
就知道大家都是塑料感情�。ɡ淠�
在怎么面對蝙蝠俠的這件事上，卡洛琳其實仔細想過很多備選方案。
她都打好了劇本草稿：她被選中去拯救其他星球，為了保護該星球的正常發(fā)展不被外界因素影響，所以世界樹在她歸來時抹去了她的記憶。
說得越簡單越好，越是復(fù)雜詳細的設(shè)定，越容易被父親發(fā)現(xiàn)邏輯漏洞。
卡洛琳想過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父親并不相信她，但他也只能接受這個解釋。所有的刨根究底，她都用“我忘記了”來回答。
但她沒想到，蝙蝠俠不愧是蝙蝠俠，她翻車得太快了。
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回到過去了？”
卡洛琳：？
卡洛琳：？？？
難道蝙蝠俠保留了兩份記憶，為什么他一猜就中？
一般人能往這么離譜的方向去想嗎？
布魯斯捕捉到她瞳孔一瞬間的變化，幾乎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回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忽略了一長排的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而是選擇了平時并不在你使用順序前位的新聞APP。你的瀏覽內(nèi)容以時事板塊為主，第一個搜索關(guān)鍵詞是【美國隊長】，接下來是【咆哮突擊隊】�！�
卡洛琳；“我以為在家里，至少能給我留一點隱秘�！�
“我尊重我女兒的隱私�！辈剪斔拐f這句話時毫不臉紅，“但正如達米安告訴過你的，那時候我還不確定你是不是卡洛琳本人�！�
卡洛琳：……
說得好像確定她的身份后，他就能把那些監(jiān)視用的東西全都拆了一樣！
布魯斯接著說：“你的關(guān)注點放在了另一件事，只能證明一點——你不知道要怎么解釋我剛才說的內(nèi)容，或者說，你還沒想好一個不那么容易被識破的說法敷衍我�！�
卡洛琳：……
這宛如讀心術(shù)一樣精準(zhǔn)的判斷，蝙蝠俠真的沒有特異功能嗎？
“其實你說的不全對�！笨辶彰黠@很心虛，大腦在飛快轉(zhuǎn)動，“其實我是去了平行世界，在那里遇到了不一樣的美國隊長。有一些事情，我需要核驗一下�！�
“比如說？”
卡洛琳停頓一秒，被布魯斯打斷：
“你要不要再多想幾分鐘，編得像樣一點�！�
卡洛琳：……
與此同時，葉靈也：……
就知道，哪個世界的蝙蝠俠都不是省油的燈！
布魯斯見她不說話，又繼續(xù)自己的推理。
“除了搜索美國隊長外，你還重點關(guān)注了一年前的新聞，時間點正好就在你消失的前幾天。我對比了你前后一年的瀏覽記錄，可以看出你是在重復(fù)閱讀以前看過的內(nèi)容。你是在確認，世界并沒有因為你在過去的一些舉動而發(fā)生重大改變，對嗎？”
“接下來，你幾乎搜遍了你認識的每一個人，和一些知名的組織。我們家的人你只是簡單地查了查，正聯(lián)成員甚至被你忽略，你的重點還是放在美國隊長、鋼鐵俠、以及神盾局和九頭蛇上�！�
“再結(jié)合你第一時間搜索【美國隊長】的行為，所以我猜，你回到了二十世紀？”
“說吧，你都做了些什么�！�
“順便再說一句�！辈剪斔寡a充道，“你上網(wǎng)后有使用過無痕瀏覽清楚痕跡，這個意識不錯，可惜技術(shù)手段不夠先進。”
卡洛琳：……
這就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再打一巴掌？
布魯斯在說話時，卡洛琳就非常緊張了。她不是害怕自己被看穿——顯而易見那已經(jīng)是既定事實了。
她是害怕布魯斯的腦子被【規(guī)則】給格式化，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
沒什么反應(yīng)？
她決定試探一波。
“父親，你真的覺得，我是穿越時空了嗎？可你也知道，我是個元素法師，奇幻大陸上也不存在時間魔法�！�
“古一法師也失蹤很久了，是她給你提供的幫助吧。”
“你確定？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還是在詐她？
“是我不能這樣想嗎？”布魯斯身體向后傾，換了一只腿翹起，“古一的失蹤，你的突然消失，這件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如果被我猜中，就會發(fā)生一些事情，而現(xiàn)在沒有發(fā)生，所以你感到疑惑？”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上一個問題，你去做了什么�？磥磉@件事在你的眼中，是屬于不能告訴我的范圍，對嗎？”
卡洛琳沉默片刻，她現(xiàn)在不知道要如何應(yīng)答。
葉靈多次提起【格式化】時都很嚴肅，不像是騙她的話，而是害怕被牽連的恐懼。父親只是猜出了她能回到過去，或許還不屬于被清除的范圍，因為人人都做過這樣的美夢。
而且，蝙蝠
俠是這個世界發(fā)展的重要人物。按照它們希望世界線平穩(wěn)發(fā)展的考慮，可能對他的容忍度會高一些。畢竟，要完全瞞過蝙蝠俠本來就是很難做到的事。
但如果被他知道了具體內(nèi)容，【規(guī)則】還會容忍他嗎？
“父親，你能不能不要再問，也不要再想了？”
卡洛琳還是決定，不能去賭未知的可能，“這件事我真的不能說，它對你不會有好處的�！�
布魯斯雙手交握，兩只大拇指無意識地滑過虎口。
“我能為我自己的決定負責(zé)，你不用擔(dān)心。如果這件事泄露給我并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危害，你可以放心說。”
“不行，父親。請你原諒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說�！�
不要再挑戰(zhàn)世界樹的容忍底線了，卡洛琳很擔(dān)心會玩脫。
“所以你承認了？你真的能回到過去？”
“父親，我……”
“有沒有什么危險？這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嗎？雖然已經(jīng)給你做過身體檢查了，但現(xiàn)代儀器并不一定能查出所有問題�！�
“我沒事。”卡洛琳還未放棄掙扎，“我什么事都沒有，我只是去了一趟平行世界。沒有其他事情，父親，你就當(dāng)做是這樣不行嗎？”
不行。
布魯斯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吶喊。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艾利克斯和你一起消失，一起出現(xiàn)，你是帶著他一起穿越時空嗎？”
卡洛琳心里升起某種預(yù)感。
“父親，難道你……”
“就是你想的那樣�！�
布魯斯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帶上些不符合他平日里形象的顫抖。
“我知道也許時空規(guī)則會很復(fù)雜，我會很謹慎，什么也不會做。小卡，你只要將我?guī)Щ亍野藲q之前，讓我遠遠地看一眼我父母就好了。”
“如果同一個時空不能存在兩個【我】，任何時間點都可以。只要是能看到他們的地方�！�
“我不會出現(xiàn)，不會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
“當(dāng)然，如果這件事會對你有傷害，那就不要答應(yīng)我。”
面對能夠穿越時空的誘惑，即使是蝙蝠俠也會心動。
但就算是如此，他更在意的還是女兒的安全。
卡洛琳知道父親心中的遺憾，也知道他有多希望能夠改變這一切。如果換做是她來提要求，哪怕改頭換面，至少也要和他們說幾句話。
而布魯斯的要求就只是，遠遠地看一眼。
他明知不該問，還是要問。他其實并不害怕會發(fā)生任何事情，只是擔(dān)心會影響到她，才會如此小心謹慎。
而最令卡洛琳難受的，是她連這點小要求都無法滿足。
她回到過去，改動了世界線，實現(xiàn)了自己曾經(jīng)的心愿。
而父親這一個小小的愿望，她卻只能說。
“對不起，父親�！�
“我做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么最近的評論這么少，大家都去哪里玩了，還記得小卡嗎，回來還愛她嗎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