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站!”
“不是讓你們速速離開這里,怎么又來了?”
云瑨先讓柳月娥安排大家原地歇息,喝水吃點東西。
隨即由王二帶路,領(lǐng)著云瑨和蔡福兩人,來到鎮(zhèn)南關(guān)前。
哪知剛靠近,一個軍官裝束的人當(dāng)即怒喝。
嘩啦啦!
他身邊二十多名披甲士兵,也齊刷刷舉起手中的連弩,泛著寒光的箭矢對準(zhǔn)了他們?nèi)恕?br>只要一聲令下,三人立馬成為刺猬。
“這位軍爺,行個方便,我們只想找你們上官說兩句話!”
蔡福陪笑道。
要是在皇城京畿各地,他們大理寺的人雖然比不上神秘的儀鸞司和人見人怕的緇衣衛(wèi),但對其他官府衙門的官差,卻是趾高氣揚。
就連軍隊也要對他們客氣幾分。
誰知來到這邊陲之地,卻只能陪笑討好了!
“該說的都對他說過了,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難道還想找上官通融出關(guān)?哼,想都別想!”
那個曲侯一看蔡福他們要找他的上司說話,這不是明擺著不把他放眼里。
“軍爺,您這是哪里話,我們也是奉旨辦差的,要是耽誤的交差,上頭怪罪下來,大家都不好看!”
蔡福的話里有一點威脅的意思,他打算用圣旨來壓人。
“呔!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你少拿圣旨來壓我們!我們只有軍令!”
曲侯不僅不為所動,反而更加鐵面無私。
蔡福的話,讓他很不爽了。
陪著笑臉放下姿態(tài),這個曲侯都不松口,就連見他們上官都不讓,看著森森的箭矢,蔡福只好打退堂鼓。
“軍爺,借一步說話!”
云瑨卻微微一笑,一塊三十兩重的銀子暗扣在手中,緩緩走了過去。
“你是什么人?”
曲侯警惕的看著云瑨。
云瑨笑起來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別緊張,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難道還能傷了你不成!”云瑨露出燦爛一笑。
這一笑,帥氣逼人,果然長得帥也是有殺傷力。
當(dāng)即這個曲侯并沒那么戒備之心:“你想說什么,就只能說一...”
話沒說完,他突然趕緊手中一沉,多了一塊冰冷之物。
他心頭狂喜,這物少說也有二三十兩,是他三年的餉銀了。
對方不僅出手闊綽,而且還不顯山露水,明擺著這錠銀子就是給他一人的!
“咳咳咳,這位公子,你想見我們上官,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們趕緊把連弩放下,萬一走火傷人了怎么辦?”
曲侯不動聲色將銀子放入懷里,咳了幾聲之后便吆喝手下放下武器。
這...
蔡福和王二看到目瞪口呆,旋即一拍腦袋:哎喲喂,倒是忘了世子爺是財神爺。
他一定給這個曲侯變了金子出來。
誰會拒絕如此誘人的黃白之物呢?
“哈哈哈,多謝軍爺!”
“蔡押司,還不拿點碎銀出來,給這幾位將士買酒喝!”
云瑨朗爽一笑,同時不忘給曲侯的手下好處。
頭目和普通士兵都照顧到了,無懈可擊。
曲侯眼中發(fā)光,沒想到這位小哥如此講究。
“這位小哥,你且隨我來,我?guī)闳ヒ娢覀兊膶④姡胝f什么,就對當(dāng)面對他說吧!”
當(dāng)即,曲侯一臉熱情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云瑨毫不客氣,讓蔡福兩人在此等候,他跟著曲侯進了鎮(zhèn)南關(guān)內(nèi),來到一員將軍面前。
這個將軍一臉絡(luò)腮胡子,五大三粗,眼神卻是很犀利。
曲侯在這人耳邊說了一陣后,將軍猛然睜大眼睛,一拍桌子,大吼:“來人吶!給我將他叉下!”
“牛將軍,這...這是為什么!”
曲侯收了云瑨的錢,把云瑨帶到將軍面前,沒想到卻惹來將軍震怒,他大吃一驚。
“明知道嶺南正在打仗,姚督師嚴(yán)令閉關(guān),而你們卻要出關(guān)?”
“你們這些朝廷的流放犯,出關(guān)不去通敵造反,還能干什么?”
牛將軍圓睜雙眼,氣勢洶洶盯著云瑨,“本將現(xiàn)在將你拿下,免得你出關(guān)助紂為虐。”
旋即,四五個侍衛(wèi)跑了進來,要將云瑨拿住。
“哈哈!”
然而云瑨卻放聲大笑,聲音在大廳里回蕩,“真是好笑!”
“慢著!”
牛將軍被云瑨笑聲給弄得莫名其妙,皺著眉頭,當(dāng)即讓侍衛(wèi)停下,“你在笑什么?我難道說得不對嗎?”
“牛將軍是吧?”
云瑨停住了笑聲,淡淡說道,“人家馬將軍在齊云山剿匪,大把功勞,而你卻在這里守城,什么都沒撈到!”
“很快,馬將軍就要升官,騎在你頭上了!”
“而牛將軍你不去殺敵立功,卻要為難我們這些朝廷流放犯,你說可笑不可笑?”
牛、馬兩位將軍的情況,是云瑨在齊云山審問沈舟得知。
于是云瑨讓袁天罡暗中調(diào)查,得到了鎮(zhèn)南關(guān)的兵力情況和兩人的相關(guān)信息。
這兩人是鎮(zhèn)南關(guān)守將郝通的副將,各領(lǐng)兵三千人。
平日里明爭暗斗,誰也不服誰。
沈舟拿著兵部的命令來鎮(zhèn)南關(guān)調(diào)兵,一眼就選擇了馬寶。
見到馬寶能帶兵馬去齊云山剿匪,而他只能在這里守關(guān),牛津很不爽。
而嶺南戰(zhàn)事吃緊,鎮(zhèn)南將軍又來調(diào)郝通去支援,這里就只剩下牛津和兩千士兵。
牛津渴望上陣殺敵立功,最主要的是,能力壓馬寶一頭他才痛快!
而牛津這個人,性格直爽,腦子不靈光,更是吃硬不吃軟!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云瑨的話,如同針一般深深刺入了牛津的心里,頓時讓他惱羞成怒: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們路過齊云山,遇到山賊,恰好馬將軍出現(xiàn),殺退了山賊,當(dāng)場擊殺了數(shù)百山賊,還打死一名山賊頭目。這功勞,嘖嘖嘖!”
云瑨不慌不忙說著,最后還露出贊許的神情,“馬寶將軍憑這功勞,至少能升一級了吧!”
“你這樣推崇馬寶,為何卻來我面前陰陽怪氣,故意氣我?”
牛津忽然冷靜下來,“你休想用馬寶來擠兌我,你越是這樣,我就越不讓你出關(guān)!”
“我不拿你便是,你們就老老實實在韶州呆著吧!等哪天解封了在出去!”
牛津也知道了云瑨等人是朝廷大理寺押解的流放欽犯。
前不久才有女帝派出特使,與鎮(zhèn)南將軍姚守誠巡視各處。
現(xiàn)在牛津真要將云瑨扣下來,那些官差肯定會上報回皇城,大理寺那邊要稍稍添鹽加醋,怪罪下來,牛津一定不好受!
“你把他送出去,少來煩我!”
牛津不耐煩地?fù)]手,讓曲侯將云瑨帶走。
云瑨笑了笑:
“唉,可惜了!好大一場功勞,就這樣要與牛將軍插肩而過了!”
說完闊步離開!
什么!
“等等!”
牛津聞言,馬上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