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音身上掛彩,從洞穴里走了出去,便見君墨寒朝自己走來。
“受傷了?”
“略有一點(diǎn),也不嚴(yán)重!痹仆褚魪牟怀C情,身上雖然濺起了一些血,但也只是皮外傷。
君墨寒打量了一眼她,眸中多了一分關(guān)切,“傷口還是要處理!
“也好!痹仆褚粼谝慌允^上坐了下來,由著君墨寒給她上藥。
傷藥都是他提早備好的,北庭言在一旁皺著眉,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催促。
剛才里面那只母饕獸吼了半天,勢必會吸引來其他饕獸。
也就是說,那些饕獸隨時(shí)可能回來。
但看著兩個(gè)人不慌不忙沒有一絲著急的模樣,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尤其君墨寒一向運(yùn)籌帷幄。
藥剛好上完,周圍就響起幾聲嘶吼,幾只呲著獠牙的饕獸從迷霧中走出。
云婉音下意識抬頭,看到包圍他們的兩只饕獸,意外中又毫不意外。
而北庭言心臟猛地一跳,果然回來了。
這個(gè)點(diǎn)恰好是饕獸每日出去四散捕食的時(shí)候,只回來了兩只,但卻是之前見過最強(qiáng)的那兩只,一只七階,另一只六階,遠(yuǎn)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北庭言退后幾步,擋在云婉音身前,“快走!
云婉音沒有動作,而是看向了君墨寒。
因?yàn)檫@男人現(xiàn)在還在給她不緊不慢地纏著紗布,她不由扶額,“這都什么時(shí)候了,還這么細(xì)致!
說話的功夫間,一只饕獸就撲了上來,北庭言提劍格擋,卻被饕獸一爪子兇悍拍飛。
他身體撞到一棵樹上,吐出一口血,卻顧不得自己,“小心!”
饕獸張開血盆大口就朝云婉音脖頸咬去,她倒吸一口涼氣,還未做出反應(yīng),一道猛烈的掌力就將饕獸掀飛出去。
這只饕獸當(dāng)場斃命,半邊身體幾乎被摔成爛泥。
這道強(qiáng)烈掌力,來自君墨寒。
兩個(gè)人目瞪口呆,怔怔的望向他。
尤其是北庭言,忍不住后背發(fā)涼,沒想到君墨寒居然有這么強(qiáng),一股對強(qiáng)者的畏懼感在他心底蔓延,前所未有。
掀飛饕獸后,君墨寒頭都沒抬,修長手指給紗布系好打結(jié)。
而另一只饕獸的下場也沒好到哪里去,它見狀想逃,君墨寒祭出噬靈劍,寒芒飛射而去。
血線飚出,一刀封喉,饕獸在一瞬后咽氣倒下。
而他抬手,噬靈劍就已自動飛回了手里。
云婉音和北庭言已經(jīng)被驚的說不出話,連君墨寒何時(shí)取出魔獸核遞給她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君墨寒將兩枚魔獸核扔到她懷里,“你的了,收好!
她這才回過神,看著魔獸核雙眼放光。
深吸口氣緩和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將魔獸核給了北庭言一半。
“給,你的任務(wù)報(bào)酬,夠你交差了!
接住魔獸核的北庭言有些難以置信,豈止是夠他交差,六階的魔獸核,傭兵團(tuán)恐怕會多給不少積分。
“這……”
“既給你就拿著,不用推脫。”云婉音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對他擺手。
“多謝二位!
“這次的任務(wù)算完成了,我們還有其他事,就此告辭。”
北庭言欲言又止,想問她有何事,他可以留下來幫忙。
但最后還是將話咽回了肚子里,君墨寒實(shí)力不凡,他留下來恐怕也只是拖后腿,便拱手俯首道:“告辭,來日再見!
目送北庭言身影遠(yuǎn)去后,她對君墨寒道:“走吧,我們接著往魔獸森林里面探索,你不是也有此意嗎?”
君墨寒饒有興味地摸著下巴,“怎么,你還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不成?”
他還沒開口,她便已知道。
而且還知道他不想讓北庭言跟著。
“廢話,藥材不用找了?好不容易才進(jìn)來一次!
她朝外走,君墨寒就跟在她身后。
至于北庭言,雖然不介意他被詛咒過,可畢竟萍水相逢,并非完全值得信任,就此分道揚(yáng)鑣最為合適。
“自然是要找,天涯蓮就在魔獸森林里。”
云婉音一愣,解釋道:“我是說給你找藥材,不是我的!
她身上有冥骨之毒,君墨寒的十堰誅心之毒。
相比起來,她覺得自己身上的毒并沒有那么緊急,畢竟還有墨血玉護(hù)著。
君墨寒卻邪氣不羈地彎唇,“巧了,我的打算和你一樣,先尋天涯蓮的蹤跡!
這是他進(jìn)來之時(shí)就打算好的。
云婉音不由擰眉,“可你身上的毒更重!
“那你身上的毒便不重要了?”君墨寒瞥她一眼,“不是墨血玉,命早沒了!
他向來強(qiáng)勢,連云婉音有時(shí)也左右不了他的決定,只能作罷。
離開饕獸老巢后,朝著魔獸森林深處走去。
四處都是蒼天古樹,遮天蔽日,偶有幾束光芒能從樹葉間隙里透射而下。
來時(shí)是早上,而今已至日暮。
路上,云婉音喚出墨血玉里的老頭子,“祖師爺!
“做什么?”
“解十堰誅心之毒剩下的兩樣藥材是不是在這里?”
云婉音還是不免惦記著先給他找藥材。
他放出神識感應(yīng)了一下,然后肯定的道:“蒼穹在!
“能確定位置嗎?”
“不能!
云婉音撇了撇嘴,也罷,慢慢找。
不知道外面天黑了沒有,但越往里走光線越暗,四周又黑又冷。
云婉音抱著自己,忍不住打了個(gè)哆嗦。
她能感覺到周圍溫度是突然驟然降下來的,仿佛他們踏進(jìn)了一片冰川。
寒意幾乎能穿刺骨髓,簡直比那天在雀棲坊里還要冷。
君墨寒注意到身側(cè)她的異常,行路間不動聲色執(zhí)住她的手,給她傳送靈力用以御寒。
“累一天了,找個(gè)地方過夜吧。”
他倒是無所謂,但云婉音肯定需要休息。
云婉音緩和了些,但嘴唇還是有些發(fā)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好!
找到一片藤蔓交織能遮雨的隱蔽之處,地上鋪滿落葉,她從空間取出席子鋪上,想了想后,對君墨寒道:“我們輪流守夜,你上夜我下夜!
“還是免了,你睡你的!
云婉音怔了一下,心下散開暖意,剛醞釀出感動,結(jié)果就聽君墨寒開口,“畢竟,我怕守夜最后變成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