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進(jìn)來都是這么猝不及防,沒有一點征兆,看到周圍虛無的空間,云婉音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
很快,云婉音就愣住了,而她面前,只有一本古老的典籍飄在半空中。
她下意識伸手去觸碰,然而才碰到典籍的邊角,腦海中突然有劇烈的白光閃過,讓她僵在原地,無數(shù)用毒解毒的知識自動涌入了她的識海,如魚貫而入,并瞬間刻進(jìn)她的記憶里,這種神奇的感覺,讓云婉音好半天回不過神。
一下接收大量的知識,云婉音也有些混亂,她忽的想起君墨寒,連忙在識海中尋找對應(yīng)的癥狀,篩來篩去,根據(jù)癥狀最后終于鎖定——十堰誅心之毒!
據(jù)典籍上記載,十堰誅心之毒并非什么劇毒,但卻極為陰險,每次毒發(fā)的時候,中毒之人都會萬分折磨。
這種毒會慢慢侵蝕身體,長此以往,便足以將一個人徹底拖垮,而且,一旦中毒,便很難查出根源,也就導(dǎo)致根本無從治起,如同附骨之疽,無聲無息。
背后下手的人,還真是陰毒!
云婉音眼神冷了下來,不禁擔(dān)心起君墨寒的狀況來。
他體內(nèi)的毒又侵蝕到哪一步了,他會不會也……
她有些不敢往下想,從夢中驚醒過來,額頭是一層薄薄的冷汗,好半天之后,她才轉(zhuǎn)頭環(huán)顧,房間里既沒看到安世千,也沒見君墨寒的蹤影。
她這才想起查看自己的傷勢,卻突然驚覺自己身上的傷竟然已經(jīng)好了大半!
云婉音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這到底怎么回事,見鬼了不成?
突然,云婉音感覺到胸口有什么東西溫溫?zé)釤岬,抬手一摸,發(fā)現(xiàn)居然是墨血玉。
胸口的那塊墨血玉還尚有余溫,握在手中,莫名令人心安。
雖然不敢相信,但她還是大膽猜測,難道……是墨血玉?
細(xì)想想,除了墨血玉,也沒別的東西了。
云婉音難免欣喜,想起小瑩,她臉色一變,下床匆匆朝外而去。
小瑩就被安置在旁邊的屋子里,門是虛掩著的,醫(yī)師正準(zhǔn)備離開了,見云婉音進(jìn)來,抬手對她行禮。
“小姐放心,姑娘已經(jīng)沒事,只需好好靜養(yǎng),便能康復(fù)如初!
“多謝大夫!
醫(yī)師走后,云婉音坐到床邊,小瑩也已經(jīng)醒了,看到她后,虛弱的沖她喊了聲:“小姐……”
見這丫頭還要強(qiáng)撐著坐起來,她抬手示意免了,“還有傷就先別亂動了!
小瑩突然想起那時危及的狀況,臉色一變,焦急起來,“您、您沒什么大礙吧?”
云婉音不禁失笑,“我現(xiàn)在好好站你面前,你說我有事沒事?”
“沒事就好。”
聽到她沒事,小瑩終于把懸著的心放下,云婉音叮囑了她幾句,便先離開讓她休息了。
云婉音心里還裝著事,走至庭院中,卻沒有進(jìn)屋子,而是腳步一頓,擰著眉,突然發(fā)覺什么。
“出來。”
不容置喙的口氣,暗衛(wèi)瞬間現(xiàn)身。
暗衛(wèi)對她跪地行禮,“云小姐!
見這般恭敬的態(tài)度,云婉音也放下了警惕,想到什么,便問道:“君墨寒讓你們留下的?”
“正是!
想起在墨血玉空間看到的東西,她面色微沉,不免擔(dān)心,“那你們可知他去了哪里?”
暗衛(wèi)有些意外的對視一眼,還是告知了云婉音。
“百獸林!
云婉音怔住,這是又毒發(fā)了?
來不及多想,她翻出院墻就匆匆朝百獸林趕去。
“云小姐!”
有君墨寒的命令,暗衛(wèi)只得跟上她。
百獸林,云婉音來到上次的山洞,一眼就看到泡在圣靈水里臉色蒼白的男人。
她心下一驚,果然是毒發(fā)了。
也不知道毒發(fā)了多久,君墨寒的狀況一看就很不妙,云婉音想也沒多想就下了水。
冰涼的圣靈水刺激著她的皮膚,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邊朝君墨寒走過去,掏出那把匕首,在自己白皙的脖頸邊劃破了一道小口子。
君墨寒緊閉著眼,仿佛沒注意到云婉音的到來,俊美無儔的臉龐呈現(xiàn)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似在極力忍受著某種痛苦,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直到云婉音靠近,水汽裊裊氤氳著血腥氣息,他才突然睜開狹長深邃的眸子,冰寒中透出一絲嗜血的意味。
如同正瞄準(zhǔn)了自己獵物的獵人,隨時要將面前的人拆吃入腹。
咝……
脖頸間傳來的刺痛讓云婉音疼的倒抽一口涼氣,這廝下手還真不輕,但想著君墨寒?dāng)?shù)次救過她,她也沒有阻攔。
隨著血液的吸食,毒性漸漸被壓了下去,君墨寒嗜血的眼眸一點點恢復(fù)清明,終于,君墨寒退后一步,似是清醒了一般,有些怔怔的回不過神。
云婉音總算得以喘息,松了口氣,額頭不知何時沁出了一層冷汗。
“上岸!本畡e過了臉,依舊是熟悉的命令式口吻,不容置喙。
聽到這語氣,云婉音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還是聽話上了岸,她不知道的是,君墨寒只是怕自己失控傷到她,才極力克制。
畢竟云婉音的傷也還沒好,若吸食過多血液,只怕是會落下隱疾。
她渾身濕透了,拖著這幅身軀上岸,衣裳緊貼著皮膚,勾勒出纖瘦的身材曲線,君墨寒輕咳一聲,移開視線,“旁邊有干衣服!
果然,云婉音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疊放整齊的一套衣裳,不禁奇怪的多看了君墨寒一眼。
換好衣服后,她坐在湖邊的石頭上,撐著下巴好奇的看著還泡在圣靈水的君墨寒,男人看她一眼,“想問什么?”
于是云婉音開了口,“你這里怎么總有新衣裳,難道還有其他女子常來?”
她撐著下巴,狀似饒有興致,但聰明如君墨寒,又豈會聽不出她話里的試探,不禁勾唇,心情莫名好轉(zhuǎn),“沒有,衣裳是手底下人備的!
云婉音被君墨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察覺心思被猜出來,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決定岔開話題。
“那個,這次多謝你搭救了,對了還有上次……”
“無妨,你也救過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