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知道自家東家非常能干,即使到了京城,生活也肯定不會太差。
想到這些,李秋菊對時溪越發(fā)感激。
但是,她放不下家里人。
再者,她如今到了說親的年紀,父母定是也不愿她跑去那么遠的地方。
若是去到京城,一年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自己的父母。
“謝謝東家。”
李秋菊滿眼感激道。
時溪理解地點了點頭。
隨即,她看向趙羅蘭。
趙羅蘭此時也在沉思。
她已經(jīng)來南陽城有好一段時間了。
這里的生活,她很是喜歡。
那是以往都沒有過的安寧。
她母親的病情也得到了好轉(zhuǎn)。
這么多年,她在自己的母親身上看到最輕松,最安寧的時刻。
但是,她也很想去一趟京城。
那是她一直向往的地方。
以前沒有去,是沒有機會,也沒有銀子。
可是現(xiàn)在,有大好的機會擺在她眼前,她不知該如何抉擇。
“東家,可以給我點考慮的時間嗎?”
趙羅蘭沒有急著給時溪答案,而是問道。
時溪看著她,微笑道。
“當(dāng)然可以,不過要盡快,這兩日給我答復(fù),你若是去的話,我會安排你跟秦姑娘她們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伴。”
趙羅蘭聞言,微微驚訝一番,沒想到是要跟秦蘿她們一起去。
雖然至今還不知道秦蘿具體的身份,但她隱隱覺得秦蘿的身份定是不簡單的。
不過,她不是話多的人,沒有多問,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其實,時溪心里明白,這對于趙婉來說也是個很難的選擇。
畢竟她的母親也在這里,也是剛到南陽城不算久。
現(xiàn)在提出又要離開,許是很難抉擇。
但無論她怎么選,時溪都會尊重她的決定。
而趙羅蘭,她需要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你也無需有太多的壓力,不管你去或者不去,都沒有關(guān)系,你留在南陽城,也還是有事情可以做的,這邊的奶茶店,還是需要人守著的!
時溪生怕她壓力大,于是笑著解釋。
趙羅蘭很是感激時溪。
遇到時溪,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以前她從不知道遇到貴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但是自從遇到時溪之后,她便知道了。
時溪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貴人。
她都不知道該怎么感激時溪才好。
“謝謝東家!”
時溪笑著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又回到了縣主府。
給秦蘿等人準(zhǔn)備回京的東西。
夜里,李秋菊與趙羅蘭都跟家人說這件事。
李秋菊那邊,李父李母都覺得有些惋惜。
但也能理解自己的女兒,而且,他們的確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去那么遠的地方,一個南一個北,來回路程都要幾個月,不知何時才能見上一面。
自己的女兒是個孝順的,這點無可厚非。
也感嘆自己的女兒遇到了一個很好的東家。
再者,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到了說親的年紀,是該說親了。
若是她去到千里迢迢的京城,她的婚事都沒人給她張羅。
于是,兩老也贊成了李秋菊的決定。
而趙羅蘭這邊。
趙羅蘭問趙母要不要去京城的事情。
趙母聽到趙羅蘭的話后,忽然嘶~的一聲。
手里的繡花針直接戳進了她的手指。
血跡順著針孔緩緩流出,手里的繡帕頓時也被染紅了一片。
趙羅蘭見狀,連忙驚呼。
“娘,您沒事吧?”
趙羅蘭拉過趙母的手,一臉心疼地幫她捂住傷口,不讓血流出來。
“蘭兒,我沒事,你無需擔(dān)心!
趙母寬慰道,做繡活難免被針扎,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也習(xí)以為常。
趙母今年也才三十出頭,可卻滿臉的皺紋。
看起來比四十多歲的女人還老。
臉上也滿是滄桑之色。
身上衣著最是普通的麻布。
看起來,是最底層百姓的標(biāo)配。
“娘,不都跟您說了嘛,晚上就不要做繡活了!
“你瞧瞧,你的手都不知道被扎過多少次了!
“還有,您不是說眼睛干澀嗎?若是眼睛熬壞了怎么辦吧?”
“我現(xiàn)在賺的銀子不少,你也不要這般辛苦,你為了我操勞了一輩子,也該好好為自己想想,好好休息休息!
趙羅蘭嘴里念念叨叨的。
聽起來是責(zé)備,但實際是關(guān)心。
趙母聽著趙羅蘭的話,心中滿是欣慰,這孩子她沒有白養(yǎng)。
“好了,今晚不許在干繡活了!
趙羅蘭幫她把手包扎好之后,便把趙母的繡活手起來。
也得虧趙母的繡活不錯,這些年,兩人都是靠著趙母的繡活賺銀子活下來。
趙母也沒有反駁。
“對了,方才我說的事情,您覺得如何?”
“您若是覺得不妥的話,咱們就不去,好好待著南陽城!
“您若是也想去京城瞧瞧的話,我便跟東家說,把您一起帶上,相信東家會同意的!
“而且,路上還有伴,我們也會相對安全一些!
趙羅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可她說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趙母的回話。
她不禁有些疑惑,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自己的母親似乎在發(fā)呆。
“娘?娘?”
趙羅蘭喊了幾聲,趙母才回過神來。
“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趙羅蘭關(guān)心問。
盯著趙婉的臉,趙母的腦海里忽然閃過某個人的身影。
提起那熟悉的地方,想起那個熟悉的人,她不禁回想起往事,眼里是趙婉看不出的陌生神情。
片刻后,趙母緩緩開口道。
“蘭兒,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
趙母沒有回答趙羅蘭的話,而是問了一個完全不著邊的問題。
趙羅蘭聞言,微微蹙眉。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從母親口中聽到關(guān)于父親的話。
以前,每當(dāng)趙羅蘭好奇地詢問有關(guān)父親的事,母親總是沉默不語,從不提及半個字,要么就是含糊揭了過去。
時間久了,趙羅蘭也懶得問了。
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如今,突然聽到母親說出這樣的話,不知為何,趙羅蘭心中不禁涌起一陣不安。
母親為何在此時要說起父親的事情?
“娘,您為何說起父親的事情?”
“您不是一直不愿意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