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川聽到這話,緩緩抬頭,臉色有些難看地問。
“你也在醫(yī)館干活這么久,也沒有些存銀?”
他這個妹妹賺取的銀子,大多都是她自己存起來。
“二哥,你也知道,我在醫(yī)館工作的工錢與你的差不多!
“而且,我每個月還需要給家里一些錢當(dāng)家用!
“最主要的是,上次大哥娶媳婦,我出了二兩銀子,幾乎已經(jīng)把我的積蓄拿了出來。”
“我手里根本就沒有什么銀子!
“當(dāng)然,你成親的話,我也會出二兩銀子,哪怕是借,我也會給你二兩銀子,我給了大哥,自然也會給你,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的二哥。”
時悠語氣淡淡道。
她雖然漲了工資,但都沒有跟家里人說起。
畢竟,她也學(xué)聰明了。
讓他們知道,他們只會想方設(shè)法花掉她辛苦賺來的銀子。
聽到這里,時川也知道,三十兩定是借不到的。
他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辦法。
“二哥,一定要娶吳芳芳嗎?”
“若是別的姑娘,別說不要五十兩,十兩就已經(jīng)能娶到一個很好的媳婦!
時悠問。
吳家一開始就要二十兩時,時悠便對吳家沒有什么好印象。
如今吳家坐地起價,更是看得出來他們家不是什么好東西。
以后還不知道會給家里帶去什么大麻煩。
他們家已經(jīng)夠亂七八糟。
若是再娶一個不省心的媳婦,那二哥的后半輩子,定是會雞犬不寧。
倒不如娶一個簡簡單單的媳婦。
以他們家的情況,給五六兩就可以娶到一個不錯的媳婦。
十兩就更好了。
可人家居然要五十兩。
那吳芳芳又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她見過一回,長得倒也還行,但也不至于是傾國傾城。
偏瘦,唯一好的一點就是皮膚比較白。
看她的樣子,也不是能吃苦的樣子。
若是入了他們家,不干活怎么行?
每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定是養(yǎng)不起。
“悠悠,謝謝你的好意!
“但是我一定要娶芳芳!”
“今日,是我打擾了,我還有事兒,先先回去!
“上次回門,你們還沒有好好吃一頓,等那日你有空,回家一趟看看父母!
時川也是有些自尊心,既然借不到,他也不想再繼續(xù)待下去。
時悠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
既然那是他二哥的選擇,她尊重他人的命運(yùn)。
“二哥,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好,過幾日,我與陸郎會回去看爹娘!
“二哥,不如就在家里吃頓飯再回去?”
時悠挽留道。
時川搖頭:
“不了,我還是先回去吧,家里還有事情處理!
聞言,時悠也沒有繼續(xù)挽留。
時川跟陸母告辭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時悠把人送到了門口。
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時悠這才緩緩關(guān)上了院門。
“悠悠,你二哥來找你,可是有事兒?”
“他怎么不在家里吃個飯就回去?”
陸母瞧見時悠回來,一臉疑惑問。
“嗯,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不過,他自己會解決!
“好了娘,您快教教我接下來的針法,溪姐姐的大婚要到了,我也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禮物,只能靠這給她縫兩套新衣!
陸母的針線活很是不錯。
時悠這段時間一直跟她學(xué)。
她知道時溪什么都不缺,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是最好,什么名貴的東西都有。
而自己,也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禮物。
她只有親自縫兩套衣服送給她當(dāng)禮物。
時溪大婚的請柬已經(jīng)發(fā)了出去。
倒是請了時家二房,但只請了時茂鐘以及時悠。
其他人,想要進(jìn)去不可能。
這一次的大婚,很是嚴(yán)格。
即使要帶小孩,也必須要提前說明。
好讓傅家與時家記錄好每一個客人的名字。
任何一個沒有在邀請名單上的,都不允許進(jìn)入。
特別是傅家,之前因為時初吃了一個大虧。
所以,格外謹(jǐn)慎。
以確;槎Y順利進(jìn)行。
時川離開陸家后。
實在是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只能去找了時柔。
不過,他倒是幸運(yùn)。
時柔居然答應(yīng)見他。
時川覺得,定是自己在妹妹心里有不一樣的地位。
所以自己的妹妹這才愿意見自己。
想到這里,時川越發(fā)覺得那五十兩銀子,估計是有戲。
下人把時川帶入了府內(nèi)。
一路上,時川偷偷打量著整個程家。
不愧是有錢人。
這宅院比以前的時家還要氣派輝煌。
最主要是,好大好大。
他這都走了兩刻鐘時間,都還沒有到時柔的院子。
時柔是一個妾室,所以她的院子只能安排在很角落的地方。
距離大門幾乎是最遠(yuǎn)的地方。
好一會兒后,時川才送到時柔的院子。
看著時柔的院子,時川驚訝不已。
雖沒有很豪華氣派。
但她可是自己一個人住一個大院子。
院子里面也有好些房子,有幾個丫鬟伺候。
時川總算是明白為何自己的妹妹一定要入程家繼續(xù)做妾。
雖然妾室沒有什么地位。
但至少家里有人伺候,還能住得好。
有吃有喝,沒有什么憂愁。
這不比嫁給一個什么都沒有的鄉(xiāng)巴佬強(qiáng)?
此刻,時柔正斜躺在一軟榻上,由下人一顆顆把葡萄剝好喂進(jìn)嘴巴里,一臉愜意。
時茂鐘進(jìn)來看見時,頓時驚掉了下巴。
柔柔這是不是過得太好了些?
虧他還跟悠悠說柔柔在程家過的不好。
這像是過得不好的樣子嗎?
說是少奶奶都不為過吧。
“柔柔?”
時川激動喊了一聲。
“大膽,見到柔夫人,還不趕緊行禮!”
丫鬟聽到時川的聲音,立即怒斥了一聲。
聞言,時川一愣。
柔夫人??
柔柔什么時候成柔夫人了??
自然沒有成為什么柔夫人,只是時柔讓下人這樣喊而已。
時柔似乎默認(rèn)了下人的舉動。
并沒有開口訓(xùn)斥。
見狀,時川只能給時柔行禮。
“見,見過柔夫人。”
聞言,時柔這才緩緩掀起眼皮看向自己的二哥。
“不知二哥前來,可是有何貴干?”
說著,她緩緩坐了起來,也沒有開口讓自己二哥免禮的意思。
時川有些無措,妹妹不讓自己免禮,也不說讓自己坐下。
這怎么讓他覺得有些低人一等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