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很是有禮貌點了點頭,緩緩進(jìn)入了院子。
瞧見院子里的擺設(shè),覺得也還行。
畢竟,昨日時悠回來時。
已經(jīng)把整個家都收拾了一遍。
不然,這個家跟一個雞窩差不多。
時茂鐘一路把人迎到了堂屋。
王氏幾人在后面面面相覷。
臉色皆是不怎么好看。
特別是時柔,手緊緊握成拳頭。
其他人對視一眼后,便也跟著走進(jìn)了屋內(nèi)。
因為時悠是提親對象,所以不好出來碰面,只能呆在屋里。
“你叫陸銘?”
王氏嘴巴是個快的。
一坐下來,便直勾勾盯著陸銘開口。
陸銘:“回伯母,正是!
王氏:“你多大年紀(jì)?”
陸銘:“正好是弱冠之年!
王氏:“你是干什么的?”
陸銘:“此前已考中秀才,目前在寒梅書院做夫子,也打算繼續(xù)科考,入朝為官。”
聽到這里,眾人都微微驚訝。
怪不得他一身的書卷氣,原來已經(jīng)是一名秀才。
如今又是一名夫子,不錯不錯。
特別是時柔,看向陸銘的目光更加炙熱。
越看她就越喜歡眼前的男子。
王氏雖也有驚訝。
不僅是秀才還是夫子。
雖然寒梅書院不是什么大書院。
但能在京城的書院做夫子,那定然也是有一定的能力。
不過,此前可還有一個程順,她倒是要看看他跟程順,到底誰更厲害。
于是,王氏又繼續(xù)問:“家里住在哪里?有幾口人?”
陸銘:“在學(xué)院附近,家里只有我和一個相依為命的母親!
王氏:“你打算給多少聘禮?”
陸銘與媒婆聽到王氏的連環(huán)發(fā)問。
臉色都有些不怎么好看。
哪有人問得如此直接?
雖然問這些情況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但是,她的問話怎么就這么讓人聽起來不舒服?
再怎么樣,也先要寒暄一番吧?
她一坐下就像是審問犯人一般。
時茂鐘真的聽不下去。
他冷冷掃了眼王氏。
王氏可不去看自己丈夫的臉色。
這人哪里冒出來的?
不過,若是這人給得多聘禮的話,自己也有兩個女兒,到時候,一人嫁一個,似乎還不錯。
若是他家里有錢,還不如讓自己的小女兒嫁給他。
畢竟,陸銘是個讀書人,還很年輕,長得也還行,前途似乎也還不錯。
若是兩個都有銀子的話,他們家可就發(fā)了。
但若只是一個窮秀才的話,就免了吧。
他們家可不能再接濟(jì)窮親戚。
王氏心里的算盤打得乒乓響。
“按照我們家的情況,我們可以給聘禮三十兩,外加一些布匹等。”
聞言,王氏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才三十兩??
這與程順給的銀錢少了整整十倍!
人家可是給三百兩。
這么一對比,這個陸銘簡直弱爆。
王氏有些鄙夷,瞬間就沒有了好臉色。
雖然他們家如今連三十兩都拿不出來,但前面有程順做對比。
她便覺得這點聘禮少得可憐。
“好了,談那些還遠(yuǎn)著呢!
“陸銘啊,家母身子可還好?”
“聽悠悠說,前段時間你母親生病,也不知如今恢復(fù)得如何,有時間,我們帶悠悠上門去探望探望。”
時茂鐘倒是笑得和藹。
陸銘聞言,心里總算是有些舒坦。
“多謝伯父關(guān)心,母親身子已經(jīng)大好!
聞言,時茂鐘笑著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悠悠也跟我說了你們的事情,我也看得出來,你是一個不錯的男子,孝順又有上進(jìn)心,未來一定會前途光明。”
“你與悠悠的這樁婚事,我是同意的,你們回去挑個好時間上門定親.....”
“我不同意!”
時茂鐘話還沒有說完,王氏便開口打斷。
陸銘與時茂鐘聞言,臉色微微一沉。
陸銘雖要娶人家的妻子,但也不王氏這樣的人。
雖然他有聽說過王氏不是個好相處的。
但沒想到如此野蠻無理,今日從他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王氏的每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讓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但是,他曾經(jīng)說過,他要娶的是時悠,而不是她的家人,所以,便讓時悠放寬心。
時悠心底善良,早前也聽聞一些關(guān)于時悠的事情,在家過得并不怎好。
如今看王氏這樣,他才切身體會到。
時悠在這個家的日子,遠(yuǎn)比他想得還要困難。
心里越發(fā)疼惜她來。
“阿越阿川,你們先招呼陸銘,陸銘是秀才,你們多向人家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我跟你娘出去說兩句!
說著,便示意王氏起身。
王氏一臉不情愿。
最后還是時茂鐘瞪了她一眼后,王氏這才站起來。
時柔從始至終一直看著陸銘。
從陸銘進(jìn)來后,就一直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目光。
特別是被他的談吐與氣質(zhì)給吸引。
而且,能給得起三十兩銀子作為聘禮,已經(jīng)不少。
而且,他家里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以后日子一定過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他長的真的很好看。
不過,這樣的人居然喜歡時悠。
不行,如此優(yōu)秀的男子,只有自己能配得上。
時悠那樣的人,配不上。
她必須要搶過來!
想到這里,她也轉(zhuǎn)身跟著自己的爹娘走了出去。
留下時川與時越在招呼陸銘。
許是都是讀書人,還是有不少的共同話題。
雖然兩人不是什么讀書的好料子,但在怎么說也算是讀書人。
聊得也還算是融洽。
而另外一邊。
時茂鐘臉色沉沉看著自己的妻子。
“這么好的男子,你為何不同意??”
“我們家燒了高香才找到這么個好女婿,你腦子是不是進(jìn)水?”
時茂鐘恨鐵不成鋼,惡狠狠瞪著王氏。
“再好有程公子好嗎??”
“人家家里能吊打不知多少個陸家!
“而且,程家可是打算三百兩銀子,而這個陸家呢,才三十兩!這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反正我不同意!”
王氏只看得到眼前的蠅頭小利。
時茂鐘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她怎么就這么蠢??
“這是能比的嗎?”
“程順是商人,陸銘是讀書人,這能一樣嗎?有可比性嗎?”
“再者,入程家是做妾,入陸家是做妻!
“俗話說得好,寧做窮人妻,不為富人妾,你腦子是不是被爐踢壞了??”
“這么好的人家,你居然不同意??”
時茂鐘真恨不得掐死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