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宴會已經(jīng)開始。
除了方才的鬧劇,一切都好順利。
回到家后,夏夫人自然是要準(zhǔn)備兩千兩銀子給秦柔。
連忙開始翻箱倒柜,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如此大的一筆金額,夏老爺自然是知道。
于是,他沉著一張臉踏入了夏夫人的院子。
“你個攪家精,你又干了什么?”
夏老爺一見到夏夫人,便指著夏夫人的鼻子罵道。
如今,夏老爺與夏夫人的關(guān)系越發(fā)僵持。
夏夫人早就已經(jīng)知道自家老爺會對她沒有好臉色,可是沒想到,許久沒有踏入她院子的老男人,竟然因為這件事親自來到她的院子。
而且一進來,就指著她的鼻子一陣謾罵。
她的心里既感到委屈,又十分生氣。
“我能干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干,還不是那安陽郡主仗著自己的身份高,這才逮著我欺負(fù)?”
夏夫人立刻反駁道,眼圈立刻又紅了。
方才她把自己的嫁妝都數(shù)了一遍,遠(yuǎn)遠(yuǎn)不足兩千兩銀子。
尋思著該如何是好時。
自己的丈夫一進來就指著自己的鼻子罵。
心里的委屈頓時如潮水般涌來。
“我不就是不小心踩到了她的鞋子,她一開口就要兩千兩,我能拒絕嗎?”
聞言,夏老爺更氣了,瞪著夏夫人,怒聲質(zhì)問。
“你還有理了?你不知道安陽郡主的身份?你居然敢踩她的鞋子?”
“你招惹誰不好,干嘛去招惹她?”
“我不是說了嘛!我那是不小心!
夏夫人也是滿肚子的氣,又沒處撒,她簡直太委屈了。
為什么所有的人都欺負(fù)她。
夏老爺見著她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他黑著一張臉,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
而夏夫人則是縮著脖子,抽抽噎噎。
好一會兒后,夏老爺才沉著一張臉開口。
“你今日到底去了何處?又為何踩到郡主的腳?”
夏老爺忽然意識過來,他們夏家與皇家哪有機會接觸。
可是這個老女人卻說自己踩到了郡主,皇家人面都見不到,又怎會踩到人家的腳?
“我,我......”
夏夫人有些心虛,眼神閃爍不定。
夏老爺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眼神犀利如刀。
“說!”
夏夫人被他吼得渾身一抖,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帶著哭腔說道。
“我,我說了你可不能罵我……”
“快說!”
夏老爺不耐煩地催促道。
“我,我今日去了周家的宴會!
夏夫人低著頭,小心翼翼看著夏老爺,聲音微弱。
夏老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你去周家做何?誰讓你去的?你怎么進去的?”
周家今日娶妻,京城里都傳開了。
作為官員,他自然也是知道。
但與他們夏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只是,這個老女人到底是怎么進去的?
“還不是為了你那不爭氣的女兒!”
夏夫人沒好氣地回答道。
“知秋怎么了?”
夏老爺以為夏夫人說的是他們的大女兒,蹙眉問。
夏老爺和夏夫人共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夏知晴是最小,而她還有個最大的姐姐,名叫夏知秋。
所以,他下意識以為夏夫人說的女兒便是自己的大女兒夏知秋。
“不是知秋,是知晴!
“關(guān)知晴什么事?”
夏老爺皺著的眉頭越發(fā)深了起來。
人都死了,還能有她什么事兒?
“我聽說在周家的宴會上,有一個女子長得特別像知晴,而且那個人還與時溪走在一起,關(guān)系似乎很不錯!
“聽到長得像知晴,又與時溪走在一起,我這心里便感到一陣不安。”
“于是,我便坐著馬車往周家走去,只是想在周家門外等待宴會結(jié)束后看看那個女子到底是誰!
“正好在路上遇到了左相夫人,她便帶我進入了宴會!
“哪知道,剛與左相夫人分開不到一會兒,我就在假山處不小心踩到了安陽郡主的腳!
夏夫人連忙把事情解釋清楚,想到今日的經(jīng)歷,仍然心有余悸。
“那安陽郡主也真是過分,明明是她撞我在先,我踩到在后,而且我已經(jīng)向她道歉,她居然要求我給她把鞋子舔干凈!”
“那是人干的事兒嗎?”
說到這里,夏夫人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委屈。
“后來,還是周夫人和左相夫人及時出現(xiàn),幫我解了圍,才勉強賠償了兩千兩銀子了事!
夏夫人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明明是那什么鬼群主先挑釁的,怎么能怪到她頭上?
如今事情都發(fā)展成這樣了,還能說什么?
聽到這里,夏老爺?shù)哪樕兊檬蛛y看。
“你真是個蠢貨!你為了一個長得像的人,你就捅了如此大的一個窟窿!你腦子是不是有?”
夏老爺惡狠狠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鋒利,直直地刺向她。
“現(xiàn)在好了,你看看你惹出多大的麻煩!你讓我怎么收場?”
“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夏夫人低著頭,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兩千兩?你讓我們家去哪里找兩千兩?”
夏老爺煩躁地來回踱步,仿佛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
整個家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兩千兩。
夏夫人嚇得縮成了鵪鶉。
“家里不是有幾個鋪子,倒賣了,還是能有些銀子的。”
夏夫人囁嚅著嘴巴道。
聞言,夏老爺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些鋪子什么情況你不知道?”
“這些年有賺銀子嗎?如今不虧損已經(jīng)不錯了,你還想賣鋪子換銀子?”
“三個鋪子一起賣了,都不到五百兩銀子!
夏夫人掌家,自然知道自家鋪子的經(jīng)營情況,但如今還能有什么法子,能湊一些是一些。
“那總好過沒有,若是不把銀子湊夠,郡主遷怒于整個夏家,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不提秦柔還好,一提秦柔,夏老爺便氣得想要殺了夏夫人,這個蠢貨!
不把這個家攪個天翻地覆,她心里不舒坦是不是?
“從今日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院子里待著,哪也不許去!”
夏老爺黑沉著一張臉看向夏夫人,丟下這句話后,他狠狠地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