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的眼神慢慢冷了下來,帶著絲警告的意味說:“我脾氣好,王振先生的脾氣,可不好。”
付國安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這種被拿捏的滋味,當真是難受極了。
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看,你只有被拿捏的份兒。
夾縫中生存啊……
真他媽的難受!
一邊是王振的威脅,一邊是曲老的狠厲,自己就像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
可一想到孫子,不是還得咬牙撐著嗎?
“好,我會認真完成王先生的交待!备秶舱f。
程勇笑了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盡快去吧!記住,要把王先生的原話,原封不動地帶到!王先生的目的,就是跟曲家徹底對立!所以,可別指望王振先生會對曲家的人手下留情!
“放心吧!备秶策o文件袋,慢慢起身,跟程勇握了握手之后,轉身走出茶館。
風沙依舊呼嘯,打在臉上生疼,卻無法打掉付國安內(nèi)心的壓力。
上車后,他第一時間掏出手機,撥通了曲老的電話,而后,調(diào)整情緒,故作興奮說:“曲老,好消息,王振把證據(jù)原件給我了,我現(xiàn)在就給您送過去!”
電話那頭的曲老沉默了片刻,語氣里帶著幾分懷疑:“這么快?他沒提別的條件?”
“沒有,我感召您的吩咐,假意向他靠近……畢竟我掌握著西北的運輸路線,所以,他很痛快,我開辟了新路線之后,他就安排人把這些原件送過來了!”
“行,那你今天就送過來吧!鼻险f罷,當即掛斷電話。
——
付國安當天就回國,晚上簡單吃過晚飯之后,當即奔赴曲老家。
夜已深,曲家別墅的客廳里只開了盞落地燈,暖黃的光映得曲老的臉一半明一半暗。
他坐在主位沙發(fā)上,手指輕輕敲著扶手,眼神沉得像深潭。
管家進來匯報說,付國安來了。
曲老對著老陶抬了抬下巴:“讓他進來。
老陶當即親自去開門。
付國安提著文件袋走進來,一臉嚴肅走到曲老跟前,遞過文件袋說:“曲老,您過目,這都是原件!”
曲老接過來之后,直接扔到了茶幾上,指著對面的沙發(fā)說:“坐。王振沒跟你說別的?”
“說了……”付國安坐下后,略微有些緊張,咽了口唾沫后,硬著頭皮開口說:“他……王振,他讓我給您帶句話,說‘曲家在西東的那些小動作,他早就看不順眼了,之前打斷曲文斌的腿,是給曲家留面子;要是再敢往西東運一槍一彈,下次可就不客氣了。他說國內(nèi)的事情他管不了,但是,曲家的人若是再敢去西東,他見一個殺一個!
話音剛落,客廳里瞬間陷入死寂。
曲老的手指的動作驟然停下,眼神里的寒意幾乎能將人殺死。
他死死盯著付國安,聲音像從牙縫里擠出來:“你再說一遍?”
付國安的后背瞬間滲出冷汗,卻只能硬著頭皮重復:“王振說……曲家人再敢去西東販賣軍火,他就見一個殺一個!
“啪!”曲老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茶水濺出來,灑在昂貴的地毯上。
“這個雜種!他以為他是誰?敢這么跟我說話!我曲家在京城立足幾十年,輪得到他一個西東的土王八來教訓?”
曲文斌和曲文濤聽到這話,同樣憤怒!
“爸,王振這混蛋太囂張了!我現(xiàn)在就去西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曲文斌憤怒地說。自己的腿傷到現(xiàn)在還沒好,一想到自己的腿傷,想到之前的侮辱, 他真想親手宰了王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