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他狂咳幾聲之后,滿桌都是狼藉,但是,平靜下來之后,他的嘴角卻勾出了一道冷笑,冷盯著蔡主任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是不是啊蔡主任?”
蔡主任拿過紙巾來,輕輕擦拭了一下落在身上的穢物,低聲說:“各為其主,身不由己……這飯也吃不下去了……咱們還是談點(diǎn)正事兒吧?說說郭曙光的案子吧!
蔡主任說罷,當(dāng)即掏出錄音筆,并輕輕按動了一下。
“哼……”廖原酒量不大,明顯已經(jīng)有了醉意,嘴角勾著不屑的冷笑,用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臟東西之后,笑著說:“郭曙光的案子還有什么好說的?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栽贓陷害嘛!”
“馮浩然安排的對嗎?”邵新杰問。
“對啊……”廖原攤開手說:“這些東西還用得著說嗎?你們都是吃干飯的。扛闪诉@么多年紀(jì)委不知道這些東西?說白了……我們是什么?我們說白了不就是領(lǐng)導(dǎo)的爪牙嗎?我們要是不聽使喚的話,領(lǐng)導(dǎo)是會換一副爪牙的!你說,馮浩然要是不喜歡我了,我廖原要是不聽他的話,我會是什么下場?你們很了解的!還用得著我說嗎?!”
“馮浩然應(yīng)該不知道梁燦燦的事情吧?”邵新杰直接提醒道。
“梁燦燦……哼,你以為他不知道嗎?他知道,但是,他能查我嗎?他敢查我?他憑什么查我。?他媽的……老子給他這么賣命,但是呢?他說拋棄我就拋棄我!今天他為什么不來見你?他為什么躲著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就是想要讓我廖原來承擔(dān)這一切!”
“事情是他搞出來的,為什么要你來承擔(dān)呢?他讓你承擔(dān)你就承擔(dān)嗎?嗯?”
邵新杰說著,湊近一分,指著地上那些資料和照片,低聲對廖原說:“你的事情我們可以不管,這些材料都沒有備份,你待會自己去處理……但是,郭曙光的事情,我們必須要管!而且,我們不想讓你負(fù)責(zé)任,我們想要讓馮浩然來負(fù)這個責(zé)任!說白了……廖原,我們這次過來,是救你的!不是害你的!”
“救我?”廖原指著蔡主任手中的錄音筆說:“你們這叫救我?嗯?這是救我嗎!?”
“你是喝醉了嗎?”邵新杰盯著廖原那醉眼惺忪的模樣,冷聲道:“你別在我跟你掏心窩的時候,逼著我對你公事公辦……裝醉也得有個限度!
邵新杰一句話就讓廖原清醒了……
他確實(shí)沒有全醉,就是全醉的狀態(tài)之下他也能保持住情緒的平穩(wěn)。
此刻,只是六分醉意而已,大腦還是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
只不過,此刻的演技在邵新杰這個老鬼面前,毫無施展之地了。
“我說的話你都不信,你說你還能信誰?信馮浩然嗎?他值得你信任嗎?”邵新杰冷聲問。
“……”廖原慢慢低下頭,看著桌上自己咳出的那一片狼藉,感覺像極了此刻的自己。
原本以為來到東北省干上這個紀(jì)委一把手,下一步那就是平步青云。
可是,這才幾個月啊?
是,那個郭曙光是個市委書記,確實(shí)是個不小的官員了!
可當(dāng)初老子在華紀(jì)委的時候,辦過的大官還少嗎?
查過郭曙光的后臺,他根本就沒什么后臺,就是蔣震提拔的他,而蔣震不過是個省部級副職而已啊……
“誰曾想啊……誰曾想一個小小的郭曙光竟然能牽扯出這么多的事情來……我聽馮浩然書記說了……他說你們成立了調(diào)查組,王書記要求你們徹查……華紀(jì)委的力度我怎么會不了解?你們查什么查不到?我認(rèn)輸,我認(rèn)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