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這么激動,徐老的心情多少有些寬慰,但是,這種寬慰的心情轉瞬即逝。
因為徐老知道“血濃于水”的道理,他知道徐晨升對付國安這親生父親雖然沒什么感情,但是,對于徐婷這個母親卻是非常在乎的。
如果自己的計劃得以實施,如果自己把徐婷搞死,那么等真相大白的時候,徐晨升還是否會喊出那聲“爸”來,都是未知數(shù)。
“放寬時間是可以的……咳咳……”徐老咳了兩聲后,用比剛才還要低的聲音說:“但是,藥物的時間不能耽誤啊。半個小時后,還要打針。呵……我也是想多活一天,多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呀!
徐婷看著徐老那么說,心里就疑惑重重,她知道徐老能裝出任何樣子來,但是,徐老讓崔凱跟蹤她并查她資金往來這件事,已經(jīng)讓她的心無法安穩(wěn),徹底陷入懷疑之中。
可,徐老不來“撕逼”,這事兒自己也不能主動揭示啊。
“別包了……”徐老沖著徐婷招了招手說:“坐下吧。我有話說。”
“哦!毙戽谜聡狗诺揭贿吅,坐到了餐桌前。
徐老端詳著老屋,笑著說:“多少年了啊……晨升高中畢業(yè)就去了美國,想想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人啊…經(jīng)不起這年輪旋轉,不管你多么大的能耐,都有面對死亡的這一天啊!
“爸……”徐晨升說:“這大過年的,咱不說那不吉利的話,我把您的檢查結果傳到米國那邊最頂尖的腫瘤醫(yī)院了。他們說會立刻組織專家進行分析,到時候我把那藥拿過來,您的病就好了!
“別心存幻想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徐老苦笑說:“我也不在乎這過年說什么話了。都說多說吉利話、多說好聽的話,可是,有什么吉利的話得到應驗了呢?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啊!
“老徐啊……”徐婷一臉擔憂地說:“人家醫(yī)生都說了,這人的心態(tài)是非常重要的,你得把心態(tài)擺正,不能這么消極。你,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唉!”
徐婷說著,竟然還落下一滴淚來。
“媽,您也別傷心!毙斐可钠拮于s忙靠近,摟過徐婷的胳膊。
徐老看著徐婷那狀態(tài),是發(fā)自內(nèi)心感嘆她的演技之精湛。倘若沒有這說落淚就能落淚的演技,自己也不會被這個女人騙三十多年啊。
“你們都知道我的脾氣,我從來都不相信什么上帝的存在,也不相信菩薩能讓我的病轉危為安,我是辯證者,我知道任何的僥幸心理都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地活下去。我也是這么跟醫(yī)生說的,醫(yī)生呢也很配合我,都給我講了真話。醫(yī)生說我,最多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所以,我也想提前安排安排后事!
幾人聽后,當即都不做聲了。
他們都知道徐老說的不是假話,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說寬慰的話,而是要豎起耳朵聽著一家之主如何分配。
“亞米國際投資是我一手操辦起來的,晨升的表現(xiàn)我是全看在眼里,投資的項目都非常有水準,未來我沒有擔憂。我唯一擔憂的,是你媽……”
徐老說著,轉頭看向徐婷說:“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找人調(diào)查過你。”
徐婷一聽,心思就一沉,皺眉問:“調(diào)查我?”
“嗯……”徐老一臉“欣慰”地笑著說:“我畢竟在官獄里面待了那么多年,這次重病出來之后,我也很好奇你這些年的生活如何、開支都干了什么。再者,我的生命畢竟是要走到盡頭了…我更愿意將我的錢留給值得我信任的人。經(jīng)過調(diào)查,你是值得我信任的。晨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