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我,我也會四處找您……那是救命之恩呢!笔Y震說。
蔣征同聽后,輕輕擺了擺手,又伸出四根指頭,一臉認真地說:
“我死了四個戰(zhàn)友……都是我的兵。我要是接受了付國安的恩情,我就對不起我那些死了的戰(zhàn)友啊。他們的死,我有責任。就像是現(xiàn)在的社會,老百姓的苦,領(lǐng)導(dǎo)有責任一樣。震啊……爸學識少,見識短,沒什么能教你的,但是,你現(xiàn)在從政了,我這當?shù)牟磺竽愎俣啻,只求你能把“老百姓”三個字刻到你肩膀上去。為百姓謀了福利,不要總想著他們來感激你。那是你應(yīng)該做的,那是你的職責所在啊。求什么感激?”
蔣震聽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心中五味雜陳。
平日里喝一斤多都不會暈的人,這刻卻覺得周身一切都恍惚起來。
假如父親知道徐老交給我的任務(wù)是害付國安的話,他會作何感想?
假如父親知道我現(xiàn)在正跟付小青戀愛的話,他會如何看待?
那刻,蔣震覺得跟壞人在一起時,舒適大過折磨,而跟一身正氣的人在一起時,那光耀會讓體內(nèi)的邪念攪動不安,以至于引發(fā)到整個身體上都呈現(xiàn)出極度的難受和不安。
“爸……現(xiàn)在付國安的女兒付小青正在昌平掛職副縣長呢。”蔣震說。
“哦,是嗎?呵,沒關(guān)系,她又不認識我!备赣H說著,端起酒杯說:“來,都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人,要向前看!
“我很喜歡她,也正在追求她……”蔣震端起酒杯說:“如果我倆真談戀愛的話,您?您有什么意見沒有?”
“呵呵……”父親聽后當即笑了,笑著喝了口酒后,放下酒杯說:“你爸我雖然沒談過啥戀愛,這輩子就找了你媽一個女人,但是,我知道一個理兒。”
“什么理?”
“呵……說起這事兒,我應(yīng)該是頂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你也別笑話我。我覺得啊…你要真喜歡一個人,你要是真的愛這個人,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負責。這不是說男的要負責女的所有,也不是女的要負責男人的啥,而是…幫,助,結(jié)合。你媽、你娘當時是個精神病,我就得幫著照看她,保護她,我還得照顧這個家,養(yǎng)這個家。哪怕我是個殘廢,我也得撐起這個家來,這叫男人!
“……”蔣震聽后,并未明白父親的意思。
蔣征同神色微微認真了些,微笑說:“你是個男人啊,男人就得當那根頂梁柱。我雖然是殘疾,但是,如果不是你媽當年接了那個電話跑了,我依然能把這個家撐起來。如果你跟付小青結(jié)合的話,你能把你們的家撐起來嗎?”
“能……”蔣震毫不猶豫地說。
“怎么撐?”蔣征同說:“付小青家的壓力在哪兒?”
“壓力?”
“對啊,頂梁柱是干什么用的,就是撐住壓力用的啊。男人的力量怎么體現(xiàn)?就是體現(xiàn)在他能否承受住壓力。呵,你覺得自古以來的門當戶對是封建迷信嗎?不是的……如果你找個普通家庭,壓力不過是物質(zhì)問題、疾病問題,你現(xiàn)在的工資能撐得起。但是,付小青是什么家庭?她的家庭如果出現(xiàn)什么壓力,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壓力,到時候你能撐得住嗎?呵,我不是打擊你,你看那些大家大戶哪家不是高屋大樓?那些頂梁柱是什么材質(zhì),你再看看咱們這個家的頂梁柱是啥品質(zhì)?”
“……”那刻自認為博學的蔣震,面對父親的言論,竟然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