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怎么還有這么蠢的玩意兒!
“你在哪?”嚴厲行壓制著內(nèi)心的憤怒,低聲問。
旁邊的黃書華看到嚴厲行那張發(fā)白的臉,愣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剛到單位!”侯忠亮高興地說:“您回辦公室了嗎?我去給您匯報匯報!全招了!曹運華整個都崩潰了!主要啊…主要還是您最后那個發(fā)言,法律大于一切!這啊直接摧毀了曹運華的抵抗!哈,他全招了!”
嚴厲行聽到侯忠亮的馬屁,心里的恨意汩汩往上涌。
“你來我辦公室吧。”嚴厲行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向黃書華說:“走吧。”
話畢,轉(zhuǎn)身便走進了大廳。
黃書華那會兒是真想逃!
之前從來沒有感覺省府是個壓抑的地方,可是,此刻看著整個大樓都有種“吃人”的感覺。
這光鮮靚麗的大廈,內(nèi)子里像是蟄伏著一頭猛獸。
每當權力洗牌的時候,這只猛獸就會從黑暗之處慢慢爬出來吃人!
每一次都是,每一次都有人要被吃掉……
——
跟著嚴厲行來到辦公室之后,黃書華仍舊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自己倒水吧!眹绤栃兄噶酥敢贿叺乃裾f。
“哦,好!秉S書華趕忙走到一邊倒水,但是,不是給他自己倒,而是給嚴厲行倒水。
他知道嚴厲行此刻的心情,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把曹運華拿下,這是需要非常大決心的。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嚴厲行不可能那么做。誰愿意刺激到上級啊。
但是,他至今都搞不懂,為什么蔣震那個刺頭能在這么關鍵的時刻止步。
知止而不殆呀,懂得關鍵時刻停止的人,才不會陷入危險地帶。
此刻嚴厲行臉上的愁容,足以證明他現(xiàn)在的后悔。
“喝口水吧!秉S書華把保溫杯放到嚴厲行跟前。
嚴厲行伸手拿過水杯,慢慢抬頭看著黃書華的臉說:“你,有什么想說的?說說吧……不要總等著我問的時候再說。”
說什么?
當然是表忠心的話了!
現(xiàn)在嚴厲行最擔心的就是腹背受敵,最擔心的就是左右搖擺的同僚。
“嚴書記啊……”黃書華也是老油條,一臉擔憂的模樣說:“我搞咱們省的紀委工作很多年了,對干部的處分是相當有心得的,您這次的事情過激了些……但是,效果是好的!你放心,我老黃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有什么事情,咱們倆一塊兒頂著!”
“嗯……你這么說,我舒服多了。”嚴厲行點了點頭之后,忽地抬頭說:“……那把曹運華的案件,轉(zhuǎn)到你們紀委去處理吧?侯忠亮還是太年輕,太猴急了!
“呃……”黃書華整個人都懵住了!
這么狠的嗎?
我這剛叛變過來,就要把我給利用上?
太快了吧?
“怎么?”嚴厲行皺眉說:“你是有什么顧慮嗎?”
顧慮?
你嚴厲行沒有顧慮的話,你能把這事兒推給我?
允許你有顧慮,我還不能有顧慮了嗎?
“顧慮倒是談不上,只是我對曹運華案件的整體把握不如反貪局那邊……他們是實權派,我這個紀委不算什么實權派!
“你們兩邊合到一起是遲早的事情,我考慮的問題是程偉,程偉現(xiàn)在還在華紀委那邊關著,事情也是因為他的舉報導致的,所以,后面華紀委肯定會過來了解情況。鑒于這種情況,我認為還是由你們省紀委負責曹運華的案子比較合適。后期,等你們配合華紀委審理完畢之后,再轉(zhuǎn)給公檢法處理就是了!眹绤栃姓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