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翠月上前一步說道,“太子殿下,請恕奴婢多嘴一句。暗衛(wèi)們進(jìn)去擒住他們的時候,正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他們似乎是受陛下所托!
璟山和太子整整齊齊地轉(zhuǎn)頭看向宋翠月,二人眼中明顯都寫滿了震驚。
一個是震驚宋翠月就這么直接的把實話說了出來,另一個則是震驚這些事竟然真的是皇帝派人做的。
璟山忍不住扯了扯宋翠月,把她擋在了自己身后,生怕太子一怒之下會波及到宋翠月。
而太子則是呆愣在了原地,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他喃喃自語。
“竟然真的是父皇,他難道就這么不喜歡本宮嗎?”
太子一直知道自己在皇帝的眼中,并不是未來天子的唯一人選。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不會扶持其他皇子,而是會好好教導(dǎo)他們,讓他們恪守本分,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然而皇帝的所作所為卻是在暗示其他的皇子。
只要有能力,他們也可以爭一爭。
而且對于其他的皇子,皇帝或多或少的都在某一方面給了他們好處。
這也就讓皇子們都生出了野心,不管有能力還是沒有能力,都在覬覦這個太子之位。
太子身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卻沒有一天是過得安生的。
他生活在東宮里,每一夜都如同是睡在刀尖上。
他要時時刻刻提防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哪怕是自己的心腹,太子也得有所保留。
畢竟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在未來要了他的性命。
太子苦笑了兩聲長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父皇為何不廢太子呢?”
太子都寧愿自己能回歸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子,盡人臣的本分。
可惜皇帝連這個機(jī)會都不肯給他。
宋翠月上前一步說道,“殿下不必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而傷心,殿下只需要知道,陛下的任何一個選擇都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說句冒犯的話,哪怕是陛下廢了太子殿下您,可您也無法獨善其身!
“是啊!碧有闹杏行└锌。
哪怕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皇子,但只要他身上流著皇帝的血,他就不可能不成為其他兄弟的眼中釘肉中刺。
太子捏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他要親自去會一會那個衛(wèi)莫言。
太子離開之后,宋翠月則是去了另外一個牢房。
如今繡蓉已經(jīng)被用過刑了,她一介女子又不會武功,那些刑具用在她身上,幾乎等同于去了她半條命。
然而繡蓉卻緊咬牙關(guān),什么都不肯說。
果真是秦樂樓出來的人,嘴巴一個比一個硬。
此時此刻,宋翠月見到繡蓉的慘狀,心中終究是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她一直在欺騙自己,可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姐妹,宋翠月還是不忍心見到繡蓉如此。
她揮了揮手,讓獄卒們停止了刑罰,走上前在繡蓉的面前站定。
繡蓉見他們沒有再動手,有些驚訝的微微張開了眼就見到宋翠月站在自己面前,用一種極為復(fù)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繡蓉微微扯開了嘴,對著宋翠月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我想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恨我吧。
宋翠月曾經(jīng)那么信任自己,可是自己卻在背后捅了宋翠月一刀。
“不,我只是覺得感慨!彼未湓?lián)u了搖頭。
繡蓉有些疑惑的看向宋翠月,“你為什么不恨我呢?因為我,你只能被迫停止了復(fù)仇的計劃,你這輩子最在乎的不就是能否為你的親人報仇嗎?如今我打亂了你的計劃,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為我們伸張正義,你應(yīng)該恨我的呀?”
宋翠月苦笑,“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黑白分明的事?事到如今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么,我只是覺得可惜,明明我們是那么要好的姐妹,明明我那么信任你,我們在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同甘共苦,為什么偏偏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繡蓉聽到了宋翠月的話,愣了一會兒,隨即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如果不是身份所困,我又何嘗不希望和你成為手足姐妹呢?”
這個世界上能真心對自己的有幾個?
宋翠月卻是其中之一。
可偏偏從她們認(rèn)識的那一天起。就已經(jīng)站在了對方的對立面。
繡蓉只覺得羞于見宋翠月。
“告訴我,為什么!彼未湓抡f。
繡蓉確實別過了頭,“對不起,我這輩子,終究是愧對你了!
宋翠月沉重的低下了頭,繡蓉不會說的。
如果她的心思真的能改變的話,那繡蓉從一開始就不會和自己作對。
宋翠月狠下心來轉(zhuǎn)身離開了牢房,身后又再次傳來了繡蓉的慘叫聲,宋翠月內(nèi)心沉痛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繡蓉再也無法活著離開這地牢了。
而太子那邊卻是有了新的進(jìn)展。
沒想到這件事到最后,繡蓉什么都沒說,而那個看似厲害的衛(wèi)莫言卻在太子的幾番言語刺激之下,什么都說了。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不就是投了個好胎嗎?倘若我也能從皇后娘娘的肚子里爬出來,我一定不比你差!”
太子冷漠的看著衛(wèi)莫言,“可惜有些人的命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你根本就不該肖想那些從不屬于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