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旭大驚失色,這當(dāng)真是一個(gè)他從未預(yù)設(shè)過的結(jié)果。
看樣子,宋翠月的姐姐就是這樣死在了丞相府里,所以她才這么絞盡腦汁的要為姐姐報(bào)仇。
“想必你父母姐姐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如此冒險(xiǎn)!苯菩裼行└锌恼f道。
宋翠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他們?nèi)羰沁能看到我如今的境況,必然是不希望我這么做的,可是我卻必須這么做!
宋翠月語氣十分堅(jiān)定,直直的看著江云旭的眸子。
“世子想必已經(jīng)打聽過我的身世,也知道我與成慕言自幼相識,想來世子也是如此,才知道我家里人全都不在了,但是您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嗎?”
宋翠月的語氣有些堅(jiān)定,這讓江云旭立時(shí)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是被丞相府所殺?”
”不算是被他們所殺,也是因?yàn)樗麄兌鴿M門慘死。”
宋翠月的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姐姐被擄走之后,爹爹四處求告無門,只打聽出了姐姐是在丞相府。他沒有辦法,就只能日日蹲守,結(jié)果卻看到姐姐被抬出來,殘破的尸身!
宋翠月閉上了眼睛,留下了兩行清淚。
“我的姐姐死的時(shí)候甚至衣不蔽體,身上滿是各路傷痕,世子可以想象到她死前有多么的絕望嗎?姐姐被虐待而死,爹爹想要告狀,卻被人活活打死。而我的母親更是在目睹姐姐的慘狀和爹爹被人打死之后,投河身亡!
這些恨,哪里能放得下?
他們即便是最末等的農(nóng)民,可也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可偏偏這些人就是不肯放過她。
容錦城是始作俑者,容嬌嬌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宋翠月說著,拿出了那張她讓大力從丞相府偷出來,所有死在容嬌嬌手上的那些姑娘的名單。
“世子看看吧,夫人嫉妒成性,絕無可能接受別人比她貌美。所以這些姑娘在被容錦城玩膩了之后,就都會(huì)落到容嬌嬌的手上。她生性殘忍,手段狠辣,傷害了不知多少無辜女子。這上面的每一位,都是死在了容嬌嬌的手下!
那張紙上寫著許多人的名字,沒有一個(gè)不是死在容嬌嬌手下冤屈的亡魂。
江云旭拿著紙的手都在忍不住的顫抖著,兒時(shí)的夫子說過,有權(quán)有勢者更應(yīng)該護(hù)國愛民,只因他們生來就要比旁人高上許多。
即便是做不到如此,不作惡便是最大的善。
這些年來,江云旭都謹(jǐn)記著夫子說的道理,身體力行,可天底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竟藏匿著許多骯臟之事。
天理昭然,怎能容忍作惡者逍遙法外?
“我?guī)湍恪!薄苯菩裾f道。
“為官者須清廉,為人者更當(dāng)良善,我一定幫你。”
宋翠月淚眼朦朧,看不清面前的江云旭。
只感覺他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了一步,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世上沒有窮兇極惡之人,還能好端端活著的道理,我也斷不容許這樣的人還茍活于世!
宋翠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只隱約記得江云旭抬手擦拭掉她的眼淚。
在那一瞬間,他們仿佛簽訂了某種契約。
這個(gè)契約對于宋翠月尤為重要,她終于感覺自己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仿佛落了地。
璟山一直站在暗處,靜靜的聽著宋翠月和江云旭的交談,待到宋翠月走后,他才站出來,面色有些復(fù)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