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忽然頓住,腦中閃過一種可能。
他試探著問道,“姑娘所說的主子……可是剛出嫁不過月余,出身顯赫的那位?”
宋翠月藏在面紗后的眸色一暗,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既知曉,便不要聲張出去!
清風(fēng)卻忽然反悔了,“主子看得上我,我必然是要盡心竭力伺候的。只是主子門第如此之高,我實(shí)在是覺得自己德不配位。這昆山閣中佼佼者輩出,姑娘不如再看看別人!
“怎么?你怕了?”宋翠月輕笑了兩聲。
“你既然在這昆山閣中有幾年了,想來有些事心里也有數(shù)。但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何須耿耿于懷,而錯過了自己的好機(jī)會呢?”
便是宋翠月再怎么勸說,清風(fēng)也是不敢的。
“我實(shí)在不敢高攀!彼f道。
“我是想往上爬,可也要看清自己有幾斤幾兩。只怕是到時候伺候不好主子,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宋翠月的瞳孔驟然收緊,看來他賭對了。
她讓小二給自己找一個在昆山閣中多年,但沒什么沒什么客人點(diǎn)過的樂師,為的就是試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些什么來。
沒想到,這個清風(fēng)還真知道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宋翠月假意自己對內(nèi)情全部知曉,淡淡開口說道。
“當(dāng)初形勢所迫,主子也是無奈之舉。如今時移世易,你何必要擔(dān)心那些無用的東西。”
怎能算是無用的東西?
走錯一步,可是會要了自己的性命的。
清風(fēng)斷斷不敢答應(yīng)下來,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姑娘此言甚事,只是姑娘的主子背后還有能做主的人。怕是有些事情,姑娘的主子也不能完全自己拿主意。姑娘不如還是回去問問主子的意思吧,莫要把我冒冒然的帶回去,萬一不合主子的心意,豈不是白折騰一場!
話說到這兒,宋翠月心中已經(jīng)很明了了。
看樣子,之前和容嬌嬌廝混的小倌兒里,的確是有擅長唱戲的。
而按照這清風(fēng)所說的意思,恐怕這小倌兒是被丞相或是丞相夫人給下令處死了。
而且死的,斷斷不止一個。
再說下去,就未免暴露了。
宋翠月便止住了話題,“好吧,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我也不方便為難,你且退一下吧!
清風(fēng)如夢大赦,趕緊抱著琴想要離開。
宋翠月卻叫住了他,“只是今日的事,畢竟是主子的私隱,我希望你守口如瓶。”
清風(fēng)狠狠的打了一個寒噤,“姑娘放心,我出了這個門之后,就只當(dāng)從來沒見過姑娘!
是個乖覺伶俐的人,宋翠月便放下心來,讓他離開了。
璟山見那小倌兒走了,緊緊的捏住了拳頭。
宋翠月言語間所指,恐怕就是容嬌嬌。
按照他的意思,容嬌嬌之前就常與這昆山閣中的小倌兒私會嗎?
璟山頓時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趕緊回去找江云旭。
而他卻不知,在他走后,宋翠月緩緩轉(zhuǎn)過頭,望向的窗戶紙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個洞,勾起了唇角。
天底下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
從他給父母燒完了紙錢,返程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似乎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著自己。
宋翠月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進(jìn)到了客棧之后才低頭俯瞰,恰好撞見對面窗口后,那一抹玄色身影。
不是江云旭還能是誰?
她倒是有些意外,也沒想到江云旭竟然會親自跟著自己。
想來雖然江云旭心中對她懷疑頗多,不過他親自盯著這事對于宋翠月來說倒是有好處。